“这怎么听着像是阴阳二气九宫八卦，什么离在上坎在下？”
“前面三个研究符号领域的知识，确实就是人类神秘学之大成哦，只不过现代研究不炼贤者之石了而已。wanben.info你看道士们一开始练金丹，后来发现那玩玩意儿吃了真的会死人，所以就改成内丹了。某种程度上，这就是对古典的‘三重伟大’的理论的现代化，是从外丹到内丹的过渡。炼金术，是炼外丹。现代化一下，我说我研究‘符形’，这就是内丹了。”
“我好想也没太明白，但是我觉得我悟了。”
“你觉得你悟了，那你就悟了。这也是一种内丹。无量天尊，阿弥陀佛。”奥古斯塔扬起并不存在的拂尘，伸手要摸朱由检的头来点化他，但手太短了摸不到。
“所以，我得用前面三个是吧？”
“你之前要说的‘业力’‘报应’等等，都属于符号世界的知识——嗯，如果我们这个世界真的存在魔法的话，这应当才是显学吧。不过随着人类逐渐进入现代，理性占据上风，符号世界的影响会逐渐隐遁下去的，然后就会有人开始做《纯粹理性的道德批判》，然后周而往复，然后就有批判的批判，批判的批判的批判，批判的过程中就写出来文章了。文章写出来就有人看你的文章，看的人越多，认同你的人就越多，你就越厉害！你就waaaagh起来了！这也是一种内丹。”
“原来业力和果报之类，真的可以作为科学来研究？”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那就可以去研究。可以总结方法和规律，然后加以应用。内丹嘛，内丹也有内丹的炼法。而且如果你炼的动静够大，一样能够白日飞升。那么，你最终选取的符号是什么？”
“是碳。”
“碳？碳是这个时代应该有的符号吗？”
“不是，所以要包装一下，但是包装之前它可以被描述为‘碳高地’。人类能够排放的碳的总量是有限的，人类排放的每一分碳都应当用到实处。如果是为了自己而排放，就是在‘往上’的道路上更进一步。如果是为了别人而排放碳，那终究无法脱离凡俗，没有办法羽化成仙。”
“啊~~~我理解了，我非常理解。所以你要做的是...掠夺发展的机会？你要吸取他们的灵魂和未来？”
“没错。所以这就是我之前一直在说的‘煤引’。或者说，煤铁官营。这是我们既往政策的延续，而当我们的势力范围和共同市场扩大到除欧洲之外的整个地球的时候，它就会成为这个新世界的‘神’，是许多人从一出生就会知道的，天经地义的事。这包含两方面的措施——一方面，我们要调控全球能源，所有的煤炭都必须附上碳引才能销售，烧私碳是犯法的。第二，也就是现在要加进去的，我们要在朝贡中更倾向于收集那些需要我们自己‘烧炭’才能生产出来的东西。”
“你要掠夺他们的工业品？”
“不全是工业品，还包括‘工艺品’。比如威尼斯的玻璃和钟表，朝鲜的高丽纸，波斯的地毯等等。我们用朝贡贸易将其集中导向应天，然后由我们来调控这些物资的运行和流转。所有人都能获得发展，所有人都能获得进步，甚至我们自己还会亏钱。但是，我们得到了金钱之外的东西。”
“未来...是吧。你要把他们全部绑定上来。如果他们为了朝贡贸易而进行高度特化，就像鹿为了繁殖而长出大角，其本身的骨骼就会变得疏松，变得不堪一击——但这个世界确实是会很好看。鹿很优雅，很美丽，而且仙气飘飘。鹿的生活，看起来也比灰头土脸的山羊之类要体面不少。但是这个世界，只有价值的增加，却没有在创造价值啊...”
“这两个不一样吗？”
“不一样。价值的增加，就是成仙。价值的创造，就是疯魔——你所要避免的诺斯替的世界，那个世界的人都疯了。但是你这里...没那么疯，这个世界会有些骨质疏松，但是会变得华丽、精美、梦幻。如果真的有魔法存在，这个世界恐怕就能灵能飞升了。如果没有魔法存在，那这就是另一个神话时代，所有人放大假。全球都变成某种半永恒的‘乌托邦’式存在，这是最理想的情况。因为你不可能处处都发展均匀，不可能所有人都放假。但它确实可以成为弥合人类分歧的好时光，一个美丽的新世界。所以，你要开始作法吗？物质上的准备已经完成了，你想做的一切都能成功。”
“这会成为这个世界的关键转折点。”
“是的，所以你最好想清楚再施法。如果你觉得没问题，我不反对，而且这确实可以带来一段能够媲美上古‘三代’的美好时光。人类在真正地不可阻挡的迈入现代之前，精力这么一段和风絮雨的日子，到也不坏。但这将是人类...冬天。不是寒冷刺骨的冬天，而是猫在家里烤火，大家放下手头的事情休息休息，为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春天做准备。就像同样是地洞，矮人的地洞和霍比特人的地洞也不一样。这倒也不坏，因为这个世界正好处在小冰期，猫在里别出来也好。”
“你这怎么听着我是要‘脱水’似的？”
“乱纪元确实就得脱水嘛。世界的大环境不适合人类发展的时候，选择这种节能模式来在家里揣起手来‘猫冬’，而不是趁此机会进行血腥的原始积累，我觉得这并不坏。著名的英国首相吉姆·哈克爵士曾经说过：这是治愈的时代,而时代要求我们着眼于共识,求同存异。放大假，天冷了，大家都揣起手在家里烤火好了。大冷天出来打劫的山贼最缺德了。”
“那么，我就要下令了——脱水！”
“好，我脱水，吨吨吨。”奥古斯塔仰头喝光杯子里的奶茶，“啊，口好渴，奶茶真是越喝越渴，口干舌燥的。冬天了想吃点橘子，吃着橘子烤烤火，再来点鱼罐头。真希望你能成功，让所有人都能渡过这个冬天。另外冬天少不了要拜年，每年朝贡的时候，你还可以给他们发压岁钱，一年一年就能这么过去了。等开春的时候，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时候，会有很多人怀念这个时代吧。那你们...”
“我们也将是最早预备下一次春天的队伍，不用担心。猫在家里的时候就应该开始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