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白衣揭面，大道至简
五禽盘体元神，半夜修行，效果比过去苦修一个月来的还要快，再一次天目内视，九宫内的元神已经和苏岩真人大小一般无二。
苏岩甚喜，估计如法炮制的继续修行半月时间，两项功法圆满，元神壮大，差不多就做到元神化五禽出窍，以念杀人。加点修行的这套功法，绝对是独一无二。
曦月早就烧了热水，苏岩沐浴更衣，到了秋子衿那边的小楼。
秋子衿并没有睡去，身穿里衣坐在床榻上看着九宫混真法。
苏岩坐在床沿，秋子衿伸手将发簪拿下来，如墨的黑发绸缎一样披在肩膀上，将发簪递给苏岩，秋子衿开口：“相公辛苦了，休息吧！”
“嗯！”
两人同床而眠，千丝万缕的精神力包裹向秋子衿，就像一个蚕茧。
后半夜，秋子衿睡的无比踏实，没有再一次惊梦。
…………
运河码头。
无数萤火虫聚集在一起，在河岸草丛的上空拉出一团起伏不定，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荧光。
有大船靠近的时候，这些生物就像感觉到了什么不祥之兆，呼的一声散开，数不计数的光点消失在夜风中。
甲板上的白衣男子轻微吸了一口气，有点紧张。
这种自内而外的感觉紧张，生平还是第一次。因为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这个天下最雄心霸气的人物之一，秦凉王姚定秀。
两船靠近，站在甲板的秦凉王身形逐渐放大，两艘大船还间隔有十多丈的距离，四周水域的蛙声、虫鸣顿然消失的干干净净。
距离不到三丈的时候，姚定秀乘坐的大船停靠了下来。
甲板的人影也彻底清晰。
居中负手而立，身材魁梧便是秦凉王姚定秀，凉王的左右身侧，站着莫良运、颜九溪在内的六个人。
面色方正，宽口阔鼻的秦凉王姚定秀一动不动。
对向船头的白衣男子心道：“行，现在你是大爷！”
横跨一步，白衣男子抹过两船之间隔着的三丈距离，来到了秦凉王所在的大船上。
“见过凉王！”白衣男子施礼。
秦凉王姚定秀目光落在白衣男子精巧的面皮上，沉稳的声音响起：“你就带着这个和我谈！”
一念之间，白衣男子思索着直接揭面还是提出单独相处后露出面目。
视线的余光看到秦凉王身侧胖子颜九溪笑眯眯的一张脸，白衣男子笑了笑：“自然不会！”
言落，白衣男子右手抹上耳廓部位，稍微揉捏，轻微的声响之后，白衣男子揭面，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胖子颜九溪眯着的眼圆睁，莫良运三角眼倒竖，都快成了竖瞳。
姚定秀余光看了两人。
“你们很吃惊！”
颜九溪苦笑一声，“怎么说呢王爷，就像在晋国都城的红袖坊中遇到了一个带面具的清倌人，相谈甚欢，等对方揭开面具，却发现她是自己老妈一样。”
胖子这番话落下，姚定秀嘴角也有笑意浮出。
“走吧，到房间谈谈！”
秦梁王转身走向船楼房间，白衣男子跟上，大船上的其他人则上了河岸，巡戒了起来。
颜九溪和莫良运结伴，胖子说道：“我真的被惊讶到了！”
“可不是！”三角眼抚了一下自己短须。
河道的大船房间内，白衣男子和姚定秀对向而坐。
姚定秀身材魁梧，比白衣男子还要高出一头，就那么不动如山的坐在紫檀椅子上，气势山岳般压向白衣男子。
“具体说说伱的想法？”
“大概的意思莫先生对王爷说过了，这段时间，都城还发生了一些事情，陈狄青、宇文无忌反杀了拓跋鳞，南宫仪去了北魏、邙国，晋皇要联手两国瓜分羌戎。”
姚定秀脸上没有任何的平静，就像早就知道这些消息一样。
“王爷以前支持羌戎建国，我的想法是王爷借兵，扶持我一统羌戎，玉c龙给王爷。”
“一套功法换一国之君的位子！”姚定秀缓慢的开口。
白衣男子思索了一下，“加上北燕，王爷不攻打北燕，是因为北燕如今和晋国交好，邙国、北魏同时掣肘北秦，王爷帮我一统羌戎，我就没有这个顾忌。王爷只需要陈兵北燕边境，牵制北燕主力，我来打北燕，打下北燕，随后奉送给王爷如何？”
不怒自威的姚定秀脸上有笑意浮出。
“说说你的计划！”
“好！”
交谈声持续了一个时辰，随后亮着灯火的房间内响起秦凉王低沉浑厚的声音。
“不错！”
“谢王爷夸奖！”白衣男子答谢一声，从身上拿出玉c龙，缓缓递给姚定秀。
沉稳如山的男人眼神间也有异彩产生，接过玉佩，姚定秀对白衣男子说道：“合作愉快！”
“谢王爷，我先行告辞！”白衣男子起身，恭敬施礼。
“嗯！”姚定秀点头。
白衣男子离去，姚定秀从身上拿出另外一块玉c龙。
龙吻上挑，方圆中正，躯身似勾月，长鬣极具动感，姚定秀手中雄龙和苏岩的那块雌龙一般无二。
龙头对龙头，龙尾对龙尾，姚定秀将雄龙和雌龙对接在一起，形成一个龙壁。
房间内空气如水涟漪，一道蓝光横扫整片空间，精神力编制的封印立破，姚定秀得王书、霸书。
…………
晨光熹微，耳畔有秋子衿轻微的呼吸声，苏岩下床，洗漱、早膳之后乘坐马车到国教学院。
上午理学，苏岩照例摸鱼修行胎息法，昨夜以精神力为茧，秋子衿睡眠踏实，但自己的精神力也消耗了不少。
胎息法能提升精神力，还可以刷属性点，属性点则可以加到掉下来的气血上。
下午御剑，苏岩、宁无缺、霍念慈等人看到了新来的先生。
谢洪象介绍，说先生叫苗庆之，往后御剑的课程，由两个人共同辅导。
苗庆之的现身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躁动，比较谢洪象的那一张刀疤脸，风姿隽爽，萧疏轩举的新来先生更符合学生们对剑师高大上的一切想象。
苗庆之简单的自我介绍，有学生开口问：“请问先生，为什么我御剑浮空不能持久！”
“身体亏空！”有学生回了一句。
学生中笑声一片，谢洪象笑着骂了一句：“念力不够，拿精神力来凑。好好找一门炼神的功法重新打底子。”
学生红着脸不肯声了。
霍念慈问：“请问先生，什么是剑意！”
霍家大小姐这样一问，宁无缺向对方竖了一下大拇指。明媚善睐的女子瞄了一眼苏岩，赘婿眼观鼻鼻观心，洗耳聆听的神态。
“假正经，看你神情不振，昨夜还不是身体亏空了！”霍念慈心道。
苏岩那知道对方的心思，昨夜苦修，元神盘五禽，气血都掉了多少。状态自然不比往日。但霍念慈问到点子上了，赘婿洗耳聆听。
谢洪象都专注了起来，想听听苗庆之就剑意上面有什么独到的见解，毕竟焚日剑自己也是没有修行圆满。
苗庆之反问霍念慈，“你是如何理解剑意！”
“剑意不是念力和精神力，它是形神情理的统一，虚实有无的协调，既生于意外，又蕴于象内，是一种境界。”霍念慈将当初谢洪象的说辞原原本本陈述一遍。
国教学院的剑师谢洪象腹诽：“你还不如不说。”
苗庆之笑着说了一句：“典籍上就是这么写的！”
霍念慈俏脸一红。
“你怎么认为。这位同学？”苗庆之问宁无缺。
宁无缺老老实实的说道：“学生宁无缺，先生叫我无缺就行，我还没有参悟通透。”
苗庆之点了点头，“很诚实！”
宁无缺尴尬的笑了笑。
苗庆之看向苏岩。
“学生苏岩！”
苏岩先是自报家门，最后说道：“我觉得剑意就像是符道。”
百余名学生之间有窃窃私语声响起，没有人能听懂，不过同样没有人嘲笑说苏岩胡言乱语，炼神一日破三境，一招胜陈官琴，这些事情早就流传，苏岩已经凭借自身实力，享受有天赋秉异的口碑。
“为什么这样认为？”苗庆之问。
苏岩脱口而出：“谢先生说剑意是一种境界，我在书楼看过关于符道的典籍，也和一名学长交流过，学长说符道就是以符告之天地元气，你要做什么。所以我觉得所谓的剑意境界也应也是这样，但其中的原理，我没有想明白。”
这番话落下，苗庆之脸上就有赞许欣慰的神情，宁无缺、霍念慈同时都有点茅塞顿开的感觉。
苗庆之夸赞说道：“不错，很有见解！”
潇洒先生字正腔圆，声音质感的开口：“我们的大脑产生精神力，精神力以炼神功法修行之后就是念力，念力的作用，简单的理解，就是好想和你在一起，和谁在一起？天地元气。如何在一起，便需要一个载体，比如符，以符为载体，诞生了符师，以剑为载体，诞生了剑师，以阵在一起，就有阵师。而剑意是什么？就是念力、剑、元气之间的语言、心意。你要以什么样方式在一起的语言和心意。这个道理是通用的，拳意、刀意、枪意也是如此，你是要润物细无声的在一起，还是十步杀一人的在一起。”
大道至简，苗庆之用最简单通俗的言语讲解，霍念慈、宁无缺还在琢磨字句里面的意思，苏岩则有点开窍了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