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诸位，要动手了。400txt.com”
克里斯蒂娜坐在上方，使用俄语来说话。她并不算精通俄语，不过可以让赫梅利尼茨基、卡西米尔和戈利岑三个人都听懂。
为了对付沙俄，王师把他们一个一个全都搜罗起来了。赫梅利尼茨基和俄罗斯内外对立，因为哥萨克是游牧斯拉夫，他们是农牧斯拉夫的镜子；卡西米尔和俄罗斯东西对立，他们分属东西斯拉夫人；戈利岑和俄罗斯朝野对立，因为同为留里克后裔，上位的事罗曼诺夫家族而不是别人。罗曼诺夫家族在众留里克王公中本身就没什么特殊的。
不过三位都不算是罗曼诺夫的铁杆反对者——卡西米尔不能完全代表波兰，而波兰人也没什么兴趣和俄罗斯正面消耗，除非有利可图。戈利岑家族也没有什么反对罗曼诺夫家族的必要，只是来观察情况，他想要看看克里斯蒂娜打算怎么践行法典本身。
哥萨克方面去年还打算直接投诚来着，只是今年得到了罗马开出的更好的条件，反而成了三家里唯一出兵的一方。不过随着形势的进展，另外两方的出兵也是势在必行的。没有人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在这方面，克里斯蒂娜更相信戈利岑家族会提前动手。至于波兰方面，他们总是吃...都赶不上热乎的。等瑟姆开完会，黄花菜都凉了。靠请示打仗是什么也赶不上的。
除非熊掌愿意自己担责任。和波兰国王不同，熊掌这样的盖特曼战帅是所有施拉赤塔推举出来的，只有盖特曼有权利代表全体施拉赤塔说话。他的存在，也代表瑟姆议会觉得现在正处于“特殊时期”，所有人都会在一定程度上与盖特曼共同进退。
不过眼下的情况，显然还不足以让熊掌先生冒着风险来增援。得让熊掌先生闻到血腥味，他才会冲动。
“我们进攻的计划是这样。”克里斯蒂娜用小棍指着图拉的方向，“我们派遣的探子已经送回了图拉方面的情报。俄罗斯并没有在那里集结野战军，只有常规的守军在那里。所以和进攻奥斯曼时类似，我们会在对方能够有效集结起抵抗力量之前就包围其首都，然后围点打援。”
“那么，克里斯蒂娜。”卡西米尔问，“熊掌托我捎带一句话，他想要知道你们是怎么突击奥斯曼的？你们又是怎么确保也能用同样的方式突袭莫斯科？因为有一个问题摆在面前。进攻奥斯曼的时候，你们可以用水路直接突袭君士坦丁堡。但是莫斯科远在内河的深处，沿路全都是堡垒，突袭很难达成效果。”
“所以我们选择从防线后方的基辅发起进攻。俄罗斯的每一条防线都未能覆盖这里，他们还真是信任波兰呐。”
“嗯...”卡西米尔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波兰军一向对劫掠产生不了兴趣，他们总是喜欢和寻求主力进行决战，然后捞到军功和土地。这种大规模的行动根本就无法用墙壁来拦截。这多层防线只有对蒙古人有用。”
“只是他们要是把防线往西边，哪怕往西边扩展一点点，多耽误我们一点时间，我们都很难说一定能拿下莫斯科。只可惜罗曼诺夫家族未能利用好俄罗斯的纵深——在莫斯科陷入瘫痪的时候，这个缺了角的防线让我们有机会越过它来开展作战计划。”
“那你们的计划是？”卡西米尔问。他需要提前知道比较完整的计划，才好在后面对施拉赤塔们进行通报。作为波兰国王，他目前的工作就是担当传话筒，别的活他也干不了。
“烧。图拉城没有聚集野战军，甚至没有集结农兵来进行防守。这些斯拉夫人在遭遇困难的时候只会像棕熊一样缩在地洞里，然后被聪明的猎人各个击破。我们会通过焚烧来逼迫图拉城收缩进自己的克里姆林里。依靠火焰的帮助，我们只需要少量的人手就能围困图拉，紧接着就是防线后方的一座座城市，一直到莫斯科。”
“你们要烧掉所有城市？”戈利岑公爵问。
“对。凡是胆敢抵抗的，通通都烧掉。反正财产是可以复原的，我想他们也不会站在火里等死。只要收缩回克里姆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因为克里姆林的石墙能防火。怎么样，戈利岑先生，您有什么意见吗？”
“请稍等。”戈利岑公爵站了起来。他走到地图前方，在城市上点了记下，“这几座城市由戈利岑家族控制。这里也有不少这次来签订过约定的城市。他们都会直接投降，还请您不要损坏我们的财产。”
“很好。但前提是所有这些城市都要接受一段时间驻军，来确保你们不会直接对王师产生军事上的威胁。”
“可以，如您所愿。您可以派遣任意数量的军队驻扎。您还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戈利岑公爵做了回去。还有不少没来开会的——没开会那就没办法了，这就是开会不来的下场。
“只是，我个人从军事上给你们提出一些意见。”卡西米尔想了半天，还是开口说道：“你们的战术在历史上几乎从未被实践过。不攻城，而是一个一个绕过去，这是否可能对最终的决战带来一些影响？”
“嗯...”克里斯蒂娜暗自点头，这个堂哥是肚子里有墨水的。他虽然什么都懒得管，但他确实具备一个君主应该有的素质，也包括必备的“敏锐洞察力”。如果不是他把自己的精力都专注在自己的感官上，他本来可以走得更远，可以做更多的事。
卡西米尔所说的正是下一次军事变革时的要点，而且非常直观。
拿破仑战争时，战争的规模陡然提升了。过去的欧陆战争不过是几万人的战争而已，但大革命时期的法国一度拥有高达86万的大军，正规的师级单位也有高达23个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