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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玄幻 > 大明:征服天堂 > 第3577章 罗马人

奥斯曼的建立也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故事。dasuanwang.net有时候甚至更像伦理剧,还有主演奥斯曼一世本人的女装出演。这个剧团能运营到今天,靠得是稳定的日常,和当年激烈的主角咖位竞争。它一直在“陪伴”着城里这些固定的观众们,打下了深厚的基本盘。在长达数百年的卧薪尝胆后,一步步蚕食了同档期的票房冠军,就是喜欢搞史诗般的大戏的双头鹰剧组,后者因为制片成本太高而散伙了。

奥斯曼这个剧团,主打的就是一个陪伴。主演靠“海选”来决定,选出来的主角无论颜值还是演技都长期稳定在线,而且365天每日都不缺勤,每天都有剧目上演。比起常规的剧组,奥斯曼有时候看起来更像是某种大型偶像团体,靠巡回演出和握手会来维持人气,赚的是辛苦钱。

但在这一任剧团经理的操持下,奥斯曼也走向了末路——这一任的剧团经理,当然就是柯赛姆太后苏丹娜,上一任女主角。

剧团都早今天这步,真的能怪这位经理吗?剧团里每个人都不好说。但管理剧团的不是资方,而是剧团内部的运营,这本身就是有问题的。没有场外力量的协助,现在这个架子根本就撑不住剧团的运营。

或许假以时日,在柯赛姆太后苏丹娜的改造下,奥斯曼能转变为新的运营模式。然而现在,剧团要散伙了。没有了资方的场外协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正在出演的是一部“烂戏”,或者说“烂片”。

在一部烂片里争取戏份有什么用吗?

花匠抬头看着天花板——本来他可以拿着微薄的收入,来争取在历史上留下几句经典台词的机会。就像希腊戏剧中,那些像流星般划过历史的主角。然而如果他的表演无法被观众们看见,他的光也只能闷在小黑屋里,哪又有什么意义。

“没想到,这些道具都烂成了这样。”花匠越想越生气,因为他发现眼前的景象越来越逼近一个剧团:这些铠甲,确实就是耶尼切里戏服。

它是西帕希的日常着装,但对耶尼切里来说也仅仅是戏服而已。他们只有在出演注定剧目的时候,才能穿上这些亮闪闪的铠甲,这些铠甲并不属于他们。没想到这些宝贵的铠甲,这些耶尼切里只有在关键时候才能穿上的戏服,竟然像垃圾一样被堆在这里生锈。

花匠用血浇在“戏服”上,鲜血渗透进了铁锈。就像希腊戏剧的主角,他用仪式化的行为给自己的过往画上了句号。

“我们走吧。”花匠没有继续停留,“除了这些破烂,还有更重要的东西要拿。没人比我们更了解这个剧团,这里头可是有不少真家伙。再抓一个西帕希来!让他带路!先带他来看看这滩血,让他们看看自己做的好事,也让他知道不合作的下场。”

——“是!是!是!耶尼切里老爷,不要杀我!我说实话!”

西帕希抱着头蹲在地上。他也不想蹲着,但耶尼切里强摁着他的脑袋,让他和之前那个死人头对视。

在场的耶尼切里都露出了残忍的微笑。

浪漫,这是他们所喜欢的。比其不称职的守卫,阅读过希腊戏剧的他们过去只能在书中找到那些浪漫。俄尔普斯和欧律狄刻在地狱的门前回头,奥德修斯回到了伊塔卡岛——过去,他们也只能在不属于他们的浪漫里充当配角。现在,他们终于到了自己走上台前的感觉。

浸泡在仪式感里,虽然没有观众,但他们真的很爽。就像在空屋里独自咏唱台词的主角,被自己的演技感动到不能自已,甚至留下了激动的泪水——

“别哭啊!耶尼切里老爷!你们不要哭啊!我好怕!你们要干什么就说啊!你们不要哭了行不行!你们是不是有病啊!你们再哭我要疯了!”

泪水滴在浸透了血液的铁锈上,泪水混杂着血水流了下来。跪在地上的西帕希只觉得惊恐,根本就不懂他们在激动个什么,他只能和地板上那个人头共情,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他越是惊恐,周围的耶尼切里就越是入戏。他简直太配合了,就像一直就这么排练地一样,说出了让各位耶尼切里爽得恰到好处的台词。

“我要你,带我们去往那发光的地方。我要去触摸神性的尖端。”花匠背对着他。

“什么?你说啥?”

“蠢货,真迟钝。帕夏问你奥斯曼之剑在哪!”

“在这里!在这里!几位老爷这边走,请这边走。”

西帕希被吓到了。他穿着比那些耶尼切里厚得多的铠甲,却从那些耶尼切里——那些斯拉夫人纤瘦的身子里看到了疯狂和残忍。

他也听说过这种故事——不少耶尼切里在上位之后就加速腐化。他们或是纵情声色,或是暴饮暴食,或是滥杀之类。这种情况很正常,甚至“暴食”都算是相当普遍的。耶尼切里对吃有某种执着,能吃到好东西的时候就会发病似的狼吞虎咽,甚至在外国使节面前都遏制不住自己。

他知道,自己多半是碰上耶尼切里在发病了。之前那家伙就是因为不配合,所以死在了刀下。就算没读过书他的他也知道,不能叫醒梦游的人,更不要招惹喝醉的人。喝醉的人就算半醉半醒,也会趁着自己在兴头上发些酒疯。

西帕希或许不懂什么希腊戏剧,但他们很懂发酵葡萄汁。在城外没人管着他们的时候,他们每家都有自己的葡萄汁地窖。

“这边走,耶尼切里老爷,在这里。”走进了一个僻静的厅堂,走到了出乎寻常华丽的波斯地毯上,“这些箱子里,就是奥斯曼奥卢的剑了。”

箱子一个摞着一个,摆在那里。虽然没有灯光,但每一个箱子都在黑暗里散射着金光。

“这个是所罗门大帝的剑。这个是买买提二世的剑,进城的时候佩戴的。这个是...”

“都拿上,全都带走。另外给我找出来奥斯曼一世的剑,我要亲自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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