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瓦萨家族的克里斯蒂娜·奥古斯塔，历史会记住你的名字，罗马也会记住你这位英白拉多——我们之前所铺垫的聚光灯，会打在你的身上。you-pin.com而我作为导演和制片人，会享受这一切带来的票房。但是不用担心，你作为主演，也会分到一部分酬金。”
“我怎么听着你在开戏班子似的。”
“用戏剧的角度来和这个世界互动，本身就是一种方法——或者你也可以看做是魔法的一种。施法的准备之前就完成了，所以现在我们要开始最关键的施法。我们得从这个城门进去。”
“翻墙不行吗？”
“额...翻墙的话，没有记忆点。你看玄武门事件，它有个明确的地点，就在玄武门。比如靖难之役，燕军进城——你说这个事件的记忆点在哪？在皇宫里面，人们都愿意相信建文帝在宫里自裁了，那么他自裁的地方一定是‘金銮殿’。至于金銮殿这个殿的实体到底是不是存在，倒不是很重要。作为一个故事，一个事件，它一定要有一个地点。迪奥多西墙作为地点太宽泛了，不足以形成记忆点。我们一定要从一个城门进去。”
“也对。翻墙进去总觉得像是什么飞贼，我们就是要正大光明地从正门进去。那么按照之前的安排，这个门应该是罗曼努斯门，或者说‘第四军用城门’。”
“还有几个备选。比如君士坦丁堡的正门——黄金门。不过黄金门有个问题，它的城门洞在上个世纪的时候被地震震塌了，奥斯曼也一直都没有修理。现在整个城门还处在废弃状态，实际上并不能走人。”
“废墟也可以？连门都没有都可以进去？”
“当然可以。就像古董，古董上最重要的是故事。就像银票，银票上最重要的是号码。这些故事、这些号码——这些符号，才是最重要的，有没有本体并不重要。因为除非亲眼所见，人们还是只能通过这些‘特征’来识别信息。所有人都知道，黄金门是君士坦丁堡的正门，那这个正门现在是什么状态并不重要，只要知道历史上确实存在这么正门就行。”
“就像...岳阳楼？”
“对，就像滕王阁和岳阳楼这样的名楼。他们长什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历史上留下过《滕王阁序》和《岳阳楼记》的文章，而且每个人都要背，所以它们就一直在那里，甚至有没有实体都不重要。黄金门也是如此，人们记住它是君士坦丁堡的正门，它就一直都是——当然，事后你得把它重新修起来就是，要不然故事就不那么圆满了。”
“修个城门倒是无妨。而且这道门的城门洞被地震震塌了，现在那里就是个石头山，从那里进城其实会更方便。不过有个问题，那倒城门后面就是七塔要塞耶迪库勒，是整个君士坦丁堡内最大的要塞，也是奥斯曼军火库和档案库。那里是整个城墙上最坚固的部分。我还听说，有个传闻。”
“你是说大理石王？”
“对，传说中君士坦丁十一世在战死后变成了大理石像，然后被埋在黄金门附近的地穴里。据说奥斯曼在这里建立要塞，就是要用厌胜之法来镇压下面的大理石王。”
“这怎么连厌胜之法都出来了...”
“虽然没这个说法，但传闻是这样，要不然奥斯曼也不至于在上面修这么大一座要塞——顺便，修了要塞之后，这个门其实已经没有通行作用了，变成了要塞的城门。”
“那上个世纪的地震封死城门，似乎也没什么大用处。旁边新开了一道门是吧？”朱由检想起，自己来的时候曾经从那里路过，看到破败的黄金门北侧的城墙上，竟然开了个不小的门洞。门洞前面有车辙的痕迹直通内部，显然那里才是南侧城墙进出时常用的门。
“是有一道门，其实之前我还没注意，因为我这边的情报没有写，这些情报还是1453年之前的。但奥斯曼确实在旁边开了一道便门。估计在地震摧毁城门洞之后，他们就从那道便门出入了。”
“所以，你来选吧。黄金门，还是罗曼努斯门？或者查瑞修斯门也可以。”
“七塔要塞的事提醒了我。”克里斯蒂娜做出了决定，“我们从黄金门进去。因为无论如何，七塔要塞都必须要打下来。与其从内部展开火力，倒不如在有火力掩护的时候从正门打进去，然后居高临下，用七塔要塞来进入城市。顺便，这里在日后也可以作为城防军的驻扎地，保持现在的格局。虽然沿用奥斯曼的建筑不太吉利，但要不了多久人们就会忘记这里是奥斯曼的要塞了。”
“如果你确定，那我们就该开始调集火炮了。从战术来说，确实是从那里打进去更合适——我们有大炮，可以在射程之外倾泻攻城火力，一些难啃的骨头最好在大炮能够得到的时候解决。不过黄金门还挺硬，正面的效果恐怕不太好，我打算动用臼炮去处理，另外把舰队调过来，这里需要海军的火力支援。老邵！”
“在这。”邵纲从门外走进来。
“传令，我们决定了，从黄金门开始打。黄金门在迪奥多西墙的最南端，离海岸不远，我们要召唤海军火力的协助。另外那里的水流很急，需要用拖船才能保持航向，所以把拖船也调过来。另外，入城仪式要另外准备。也是从黄金门吗？”
“入城仪式换个位置，罗曼努斯门的知名度好像更高一些。而且黄金门太破败了，到时候面上不好看。罗曼努斯门虽然小，但那里是皇帝殉国的地方——虽然我不太清楚为什么皇帝殉国和大理石像分别在两个地方，但我选择尊重殉国之地。我得骑着白马从那里举行入城的仪式，而历史会记载，黄金门是震旦和罗马大军首先突破的地方。罗马的复兴会从夺回黄金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