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jingwubook.com你等一下，我去和老邵商量商量。”
奥古斯塔绕到炮前面，示意邵纲半蹲下来和她说话。
“行吧，确实也对。虽然写了不能泄露，但其实泄露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对宣传有好处。”
奥古斯塔得到了许可，向克里斯蒂娜复述了苏钢法的制造流程。
“额...”克里斯蒂娜看了看天，“1300c，站在炉子前面，夹着几百斤的铁筒转圈？算了算了，有些钱还是让别人赚吧，这个学不会。我还是用更简单的办法好了。印度的乌兹铁矿还没采完呢，我拿点乌兹铁矿来做乌兹钢就好，做刀剑够用了。至于钢炮，我是没想过，这钱还是让你们赚吧。”
“其实你可以瞄准再往后一些的技术，不需要这种工艺，估计也更适合你们。”朱由检提醒她。
“什么技术？”
“就是，虽然不是铸钢炮，但是可以铸造出均匀灰口铁炮的技术——用此种技术可以制作帕罗特野战炮。这个技术说起来也很简单，就是水冷。用水冷来确保整门炮均匀冷却，就可以得到结构均匀性能良好的炮管。因为很稳定，你就可以在里面掏膛线了。”
“如果是你们，你们会怎么做？”
“当然最后也会去试试帕罗特野战炮。但我们不需要攻关液冷也可以去铸造更大的——你看到的这门，只是铸造了两层。而实际上这种灌钢技术可以反复重复，可以灌好几次。灌得次数越多，钢的比例就越大。理论上可以灌个五六次，灌出一门巨大无比的钢炮。当然那已经是行为艺术了，这种万斤炮已经够大了，再大也就是一万两千斤，不能更大。”
“不过制台你之前也说，要做那么一两门搁在紫金山门口？”
“当然了，当然要做，甚至也真的可以发射。但做出来恐怕会有好几万斤乃至十万斤。不过那么大的能搬得动吗？”
“永乐年的大钟就是那么大的，运当然是能运，再大的也能运，比如奉天殿门口那个大石头也是一整块运过来的，办法总比困难多。但是那么十几万斤的玩意儿，估计只有里面几层是钢的，其他的部分就和制台你说的一样——那时行为艺术。和那玩意儿类比的不应该是炮，而是沧州铁狮子。或者说，那就是另一种沧州铁狮子，只是做成圆筒形。”
“等等，我有个问题。”克里斯蒂娜指着旁边这门，“所以这个‘武成永固大将军’，它不是沧州铁狮子？”
“当然不是。”朱由检回答，“这是量产货。那种离谱的奇观我们已经就做过，有比这门‘武成永固大将军’更大的。但现在我们对这种80磅全尺寸重炮完成了量产，这次带了12门过来，我等很久了，就是要把他们列在君士坦丁堡城门口。”
“你们，有多少？”
“很便宜哦。10000斤你算算就知道，材料费六文钱一斤而已，就是60贯。里面还有熟铁的芯，这个倒是很贵，因为要打出来，拢共加起来一百贯。然后算上报废率，算上冶炼中的损耗，以及算上合理的‘利润’，这些万斤炮只要五六百块就能拿下。”
“这个能不能...”
“可以啊，现在匀你几门都可以。但是有这么个问题，你应该也已经发现了——就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做出来80磅重炮用的炮架。这个，我之前确实也没想到，但这确实是成了问题。没有什么炮架能支撑80磅重炮的冲击，这需要特制。所以在炮架制作好之前，就只能这样了。”
大炮绑在“炮床”上，这就是现在这些“武成永固大将军”的处境。
在没有炮车的情况下，这些大炮只能像这样固定在另一台木质。不能俯仰，也不能左右旋转。
“所以，这个东西要怎么用？”
“我们会在用的时候搬来一个另外组装的铁架台来，上面有滑轨。整个铁架台用钉子钉在土地上，大炮在铁架台上后座滑行就可以。也不是不能用，而且也可以俯仰，也可以小幅度的左右瞄准。但是需要时间展开和组装，没法当野战炮。”
“我觉得，这够用了。谁会拿80磅的炮当野战炮啊...那舰炮呢？”
“舰炮上用的反而是炮车。因为舰炮只需要在甲板上滑行，用实心小轮就可以了——但那种炮车其实就是炮床，因为实心小轮只能在甲板上滚，甲板以外的凹凸不平的对面上连拖都拖不动。话说你没发现？这个炮床就是海军用的，下面也有实心小轮。如果有轮子就能叫车，那这个也能叫车了，只是没什么必要罢了。有轮子，但不能在地上开，这也没什么大用处。”
“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这边给你配个炮车？”
“是吗？你能做出来？”
“看你是否真的需要，因为欧洲这边对重载大车还是有挺多需求的，我可以帮你去威尼斯订购。如果配上了炮车，至少不用带着铁架台到处跑了，铁架台还挺重的。”
“很好，那这就拜托你了。装在炮车上，至少它能在野战中跟着跑。就算来不及，至少也能听个响。而且用来围城也得偶尔调整方向，固定着不动确实很麻烦。不过这次暂且用不上，就让土耳其人尝尝原装的滋味就是——乌尔班大炮也没有炮车，也是架在炮床上面打。这样风味跟足。对了，当年土耳其人轰的是哪里来着？”
“那还用说吗？”克里斯蒂娜看着他，“你看哪里没修好，哪里就是当年土耳其人攻城的时候用乌尔班大炮轰的地方。因为他们根本就没修过的，当时轰的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不过现在他们好像在缺口的地方修了临时加固的掩体——那就决定了，我们不轰城墙，就对着那些缺口往里打。那就克里斯蒂娜你来安排下吧，不过要记住往后布置。这种重炮不能动，要是里面慢慢校炮是可以反击的，所以要把大炮架在所有火炮的射程之外。这玩意就是为射远而生的，有效射程有1.5公里。就架在后面，一炮一炮地给我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