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外面，随时等待您的召唤。mzjgyny.com”
“哦？他怎么知道我要召见他？”
“作为奥斯曼奥卢的贴身仆从，等待召唤是他的使命。而且今天早晨，我们听到了试炮的声音，花匠帕夏猜测外面要开始攻城。所以他提前就等在了太后您这里，等待您的召见。如果您有什么问题，尽可以问他。”
——“太后。”花匠帕夏从大门处走进来。他和大厨以及其他耶尼切里的打扮几乎一样，谦卑至极，只是头顶的羽毛多了几根。
“宫外面的事怎么样了？”
“如果你说的是城内的事，已经解决妥当。西帕希们已经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战斗位置，随时为了为奥斯曼奥卢而战。他们答应，可以暂缓军饷的事。只是如果没有军饷，他们还是没有办法动员自己的扈从，只能本人来参战——不过，现在情况都一样了。震旦军已经开始攻城，他们也没办法随便出去。”
“嗯...那么，城外呢？”
“情况，恐怕并不乐观。目前为止，我们没有收到任何总督的回信。”
“最近的总督都没有收到？”
“最近的总督是约瑟夫帕夏，他已经叛逃了。再往远一些在安纳托利亚，但海面被封锁，我们还没来得及传信过去要求支援。再往西的巴尔干，距离太远，信恐怕还在路上。况且...太后陛下，就算我们的信送到，恐怕也不是所有帕夏都会愿意回应我们的召唤。您可能得做好准备，我们得靠自己的力量来对抗震旦军。除非...”
“除非什么？”
“不...太后，我不该说的。”
“说吧。”太后看着他。
“是，太后，那我就说了——这种时候，如果科普鲁律大维齐尔还在这里，恐怕他倒是可以帮上帝国的忙。只有他能够调动援军。”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如果他能做到托普卡帕宫做不到的事，那还要托普卡帕宫做什么？如果托普卡帕宫不存在，一切都毫无意义。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囚禁他的原因——他或许可以拯救奥斯曼国，但他只会给奥斯曼奥卢带来灾难。他会开启潘多拉的匣子，酿成无穷的后患。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是...太后陛下，您在说...”
“如果有选择，你以为我会杀掉苏丹？我只是答应了耶尼切里的众议，仅此而已。虽然我也并不会为此惋惜3天以上，但我不喜欢被人逼迫。我希望，你，能够控制一下厨房的事。”
“太后您放心，厨房已经被震旦的大炮炸塌了，我们现在不在厨房聚餐，每个团都用自己的锅分开来吃饭，所以不会掀锅。”
“嗤。”太后都没想到，自己在这种时候都能笑出来，“很好，这倒是意想不到的好事。”
她知道，很多时候耶尼切里造反并没有什么原由，只是个偶然。但因为耶尼切里在几十年里一直保持思维上的同调，他们的情绪很容易互相影响。所以每当中午，所有宫廷耶尼切里在一起聚餐的时候，他们的情绪就会叠加在一起，就像在浴室里唱歌一样来回叠加，最终汇聚成不可遏制的情绪，把锅给掀了。
要不是因为聚餐确实有必要，苏丹也不会让所有宫廷耶尼切里有机会碰头一次，让他们交流意见——耶尼切里的“纯净”需要通过集体生活来保持，所以在一口锅里吃饭很重要。
而现在这种紧要关头，耶尼切里反而碰不上面了，这不得不说是“不幸中的万幸”。现在这种时候，也无所谓什么锅灶上的“纯净”，在同一个战壕里蹲着就是最大的“纯净”了。
“即便如此，也要看好的你手下。”苏丹娜再一次强调。
“是，太后苏丹娜，我知道会发生什么。而且这对我本人来说也很危险，耶尼切里在掀锅的时候，就像草原上发疯的牛群，无论谁挡在他们前面都会被撕开。”
“你，知道就好。科普鲁律曾经尝试过驾驭他们，所以他去了黑城堡。我希望，你不要成为下一个——而且现在情况来看，恐怕去黑城堡的成本太高了。要是还碰到类似的问题，你打算怎么处理？”
“扔进金角湾！这种紧要关头不需要走流程，任何躁动的火星都应当被扔进金角湾，让他们冷静冷静。”
“嗯。”太后点了点头，“必要的时候，你也可以直接修建...那么，普世牧首那边如何了？那个希腊老头子现在怎么样？”
“西帕希暂且还在和他们谈判，希望他们提供一下‘资助’。因为在这种紧要关头，他们也不想要在城内制造混乱。城里也有不少希腊人，即使他们忠于帝国，也会为自身这个米利特的事感到愤慨。”
“我很高兴你们都能用理性来解决问题——不过，那个希腊老头儿，他恐怕给不出什么捐赠了。他今年10月的普世牧首还没续期，他没钱。你得做好准备，我看这笔捐赠恐怕得让希腊人出让一些‘不动产’才能解决。”
“竟然是这样？我...我明白了。”花匠躬身领受命令，“我会，监督好那些希腊人。”
“那么，最重要，也是最不重要的...城墙上的事如何了？”
“能派上墙的已经派了上去，现在一切正常。只是我们直到前两天才完成动员，没能把城墙的缺口堵上。”
“那无关紧要。要是有必要堵，早些年就堵上了。你知道那些口子为什么留着吗？那是留给骑兵出城的口子。如果墙上没有大洞，骑兵只能从8个正门出去。”
“原来是这样！”
“你不知道事还多着呢。守住这个破旧的城堡，需要你多用动脑子。另外...如果你们缺水...”
突然，太后停住了。
“什么？”
“没什么，如果你们缺水，就自己挖井吧。城里有不少地下水，应该能打出井来。你们，好好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