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要当盖特曼？”
“这已经是最低要求了。185txt.com我们本来还打算要求把西普鲁士也归还给普鲁士议会，但我们不是威廉那样的贪食恶龙，我们也知道那是过于高昂的报价。就算是老斯坦尼斯瓦夫也不可能答应。”
“哈？”
“你不知道？看来你们施拉赤塔确实太信任彼此了——他想做什么，从外人的角度一眼就能看出来吧。不过这和咱们的事没关系，普鲁士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成为联邦主体的一部分，成为普鲁士盖特曼国，至少和立陶宛平等。当然，如果将来有乌克兰盖特曼国，也要和乌克兰盖特曼国平等。”
“如果这个决议能在瑟姆通过，那么一定会平等的吧。我不知道瑟姆怎么想，但从法理来说，黄金自由的原则也应当在这里适用。”
“哦~~年轻人，我很喜欢你说话的方式。你和其他的施拉赤塔不一样，那些施拉赤塔总是喜欢说一些萨尔马提亚，什么从伊朗来，什么黄金白银。你不一样，你喜欢说律法，这是我们德意志人所喜欢的。因为谁也不知道你们这些施拉赤塔会不会在下一场战争中死掉，只有黄金自由和黄金一样永远不会朽坏。你解释了黄金自由的律法，这是令人安心的。要是瑟姆中像你一样的人多一些就好了。”
“能得到您的信任，也是我的荣幸。”
“我不是在信任你。众所周知，波兰唯一可信的就是黄金自由。所以谁能解释黄金自由的律法，我们就相信谁——如果你能做到，我们当然会相信你。只可惜像你这样的施拉赤塔太少了，没什么人会用刻在石头上的律法说话，他们全都只是把瑟姆议会当做另一个酒馆，手上没杯的时比端着酒杯的时候更醉。你们为什么不把黄金自由写成律法呢？”
“大概...所有能写律法的施拉赤塔，都用自己的脑子去对付国王了吧。所以波兰只有限制国王的律法，没有什么限制施拉赤塔的律法。毕竟，施拉赤塔都是平等的嘛。”
“那我们呢？”冯·卡克斯坦指着自己，“这就是黄金自由没有遇见过的情况了吧。上一次合并立陶宛时，黄金自由的规矩尚未成型。而在《亨利西亚条款》签定之后，黄金自由才从规矩变成了律法。但《亨利西亚》并没有规定我们这些新来之人的权益——我知道你们波兰人在想什么。‘自我以上人人平等，自我以下阶层分明’，这就是黄金自由的本质。但你们真的能接纳另一些人自下而上地，加入施拉赤塔的行列？”
“这...”
“你也不知道是吧？我们也不知道。所以我们普鲁士，作为新的施拉赤塔，真诚地建议你们波兰人把黄金自由写成成文的律法。虽然被律法限定的自由是不是真的自由，这不好说。但如果没有律法，我们这些外乡人的权益又如何确保？”
“冯·卡克斯坦将军，我觉得这件事暂且可以不用商议。如果黄金自由存在一个成文的律法，那么必然也要有一个执法机构。这些议程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通过，甚至可能要好几届瑟姆。如果您有这样的想法，可以在加入瑟姆之后再讨论。”
“我很喜欢你的解释，非常有说服力。那么，这件事暂且就搁置，我们只要能加入瑟姆，并且获准成立普鲁士盖特曼国，成为联邦主体之一就可以了。”
——“约翰在信中是这么说的。”老斯坦尼斯塔夫在众人面前展示信件。
他们已经不在议会大厅开会了，而是在老斯坦尼斯塔夫的私宅。
作为施拉赤塔，没有人能够阻止约翰进入议会大厅。但是这里是私人场合，即使是勃兰登堡选帝侯也没有随便进来的理由。
施拉赤塔们也更愿意来这里开会，毕竟的座位这里可比瑟姆里头的硬椅子舒服多了。
信在众人面前传了一圈，每个人也都看了一遍，也就又回到了老斯坦尼斯瓦夫的手里。
“那么诸位，我先说一说我的看法。”斯坦尼斯瓦夫把信摆在桌上——其他的施拉赤塔或是坐，或是站，都围在他旁边。
“首先，我们不能答应普鲁士。”斯坦尼斯瓦夫望着众人，“给普鲁士黄金自由，这是我们的内部事务。比如克伦威尔决定给爱尔兰人国民待遇，比如大孔代决定驱逐国内的吉普赛人，这都和外国人没什么关系。给予普鲁士以黄金自由，同样也在这个例子之内。但是，给普利诗以盖特曼，这不是内部事务。因为普鲁士现在与勃兰登堡组成了共主邦联，普鲁士是勃兰登堡选帝侯的财产。”
他指着地面：“就像我不让威廉进我的房子，他就不能进，因为这个房子是我的私产。我们也不能挪动威廉的私产，这会让波兰在外交上无法对其他国家做出解释，会被视为和克伦威尔一样的，不守规矩的人。施拉赤塔通过十几个条约才合法地取得今天的地位，我们绝对不能让以前无数人的努力全都落空。”
“是...确实是这样。”众人都点了点头——这是不言自明的事情，只是斯坦尼斯瓦夫把这些话都说出来了。而且实话来说，也没有什么施拉赤塔会想要扩大黄金自由的范围，更不用说直接撒一个盖特曼出去了。
斯坦尼斯瓦夫还有另外半句话没有说，他估计也不会说，但在坐的施拉赤塔们多半也都有察觉：那就是，如果一直设立盖特曼，那么情况会如何？
现在波兰只有4个盖特曼。两个联邦正副盖特曼，两个立陶宛正副盖特曼。虽然施拉赤塔人人平等，但显然盖特曼要比其他人更平等。施拉赤塔们可以接受，也还是因为盖特曼是他们自己选出来的。另一方面，盖特曼要出钱。
但在这其中，立陶宛盖特曼的地位就颇为尴尬。立陶宛盖特曼的地位当然要比波兰的一个普通的施拉赤塔要高，然而波兰的施拉赤塔并不能选举立陶宛的盖特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