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聂伯河畔，若夫季沃季。liangxyz.com这里是乌克兰中部的一个小镇，大概在乌克兰东南西北的地理中心——如果乌克兰也要开施拉赤塔，这附近多半就会成为乌克兰的都城，而不是一百公里之外的基辅。
毕竟，基辅虽然是历史名城，也曾经是统治斯拉夫人的留里克家族的都城。但时代变了，基辅虽然更方便维京人统治异域，但是并不方便本地的施拉赤塔吃席。如果乌克兰盖特曼城里，基辅过于靠北的地理位置也不太适合“盖特曼国”的统治。
不过现在这里不是什么适合吃席的地方——联邦控制区与扎波罗热哥萨克控制区的交界之地就在这里，在这个第聂伯河的“u”形河套中。
这里是个好地方。第聂伯河带来了充足的水源，也可以把蒙古人拦在河对岸。或者，至少让蒙古人没法在抢掠之后带着大批物资飞驰而去，还可以趁他们渡河的时候回收一部分。
不过正因为是“河套”地形，这里在地理上也是个突出部，嵌进了第聂伯河东岸那些“马上民族”的控制区之内。
来自华沙的先锋就驻扎在这里，准备在若夫季沃季抵御来自扎波罗热哥萨克的第一波攻势，以免让那群哥萨克人长驱直入，在已经被开发了一部分的西乌克兰的波兰城镇里劫掠。
先锋的重担交到了斯特凡·波托茨基的手里。年近24岁的斯特凡·波托茨基担任了先锋军的统帅，他先前并未在瑟姆任职，也没有当过翼骑兵，甚至没有读过“没用的哲学系”。他能领兵坐镇，最关键的原因就是——他是米克瓦伊·波托茨基，也就是熊掌大人的儿子。叫斯特凡的太多了，也不好叫他“小熊掌”，年轻的他还没有获得其他的称号。所以一般情况下，他都会被称作波托茨基维奇，或者小波托茨基。
虽然小波托茨基是熊掌大人的亲子，但这其实不算“任人唯亲”，也没什么人会指摘熊掌大人的作为，因为这只先锋军是熊掌大人自家的家底。
盖特曼并不是什么人人都想要当的美差，实际上盖特曼本身没有一分钱的工资。非但没有工资，盖特曼还要在联邦军费出现空缺的时候自己贴补上去，有时候还要连人带钱一起往上搭。
老斯坦尼斯瓦夫的盖特曼也是到他年老后才终于卸任下来。因为带兵的人虽然不难找，但能在关键时候真的自掏腰包顶上的人确实不多。
从这点来说，熊掌大人不但愿意自掏腰包，还愿意把自家的长子送上第一线，这在施拉赤塔们看来简直是“最施拉赤塔”的义举，简直是模范盖特曼应该有的作为。
“人呢，人怎么还没来。”小波托茨基坐在村镇的集会厅里——这是哥萨克式拓荒城镇都会有的建筑。按照哥萨克式的拓荒模板，这通常也是一个城镇里最先被建起来的建筑。最早一批哥萨克会在集会厅里过短暂的集体生活，等城镇的其他部分构件完毕后，一部分哥萨克会定居下来成为普通的斯拉夫农民，另一部分会继续往前扩张，去寻找更远地方的商路。
当然，现在这里早就没什么开荒的哥萨克人了，只有旗比人还多的联邦军。虽然这座小镇位于刚刚开发的边界，甚至还没来得及修筑防御设施，但至少在地图上已经有了记录。这里的地理位置也相当不错，位于第聂伯河的渡口附近。这里平缓的水流可以用来集结上下游的船运军队，因此这里才被先遣派驻来的小波托茨基驻扎。
小波托茨基坐在自家的旗帜下面，背后同时也挂着联邦旗帜。各路施拉赤塔都把自家的旗帜挂在周围的墙上，层层叠叠像树叶子一样密集，盖住了整面墙。
“人呢？人到哪里去了？”小波托茨基又问了一遍。
“大人...波托茨基大人，基辅那边说...”信使颤颤巍巍地回答。面前这位“小熊掌”，看起来简直就是他父亲的缩小版。一样的暴躁，一样地魁梧，就是略小一号，连胡子的造型都差不多。
“说什么？”
“立陶宛的拉齐维乌亲王说，立陶宛的联邦军正在等待补给。另外军费还没到，他们现在还没有办法来这里支援。”
“荒谬！都开战这么久了，军费怎么可能没有送到？跟何况，就算没有军费，他也是立陶宛盖特曼，他难道就不能自己贴补一点进来？”
“拉齐维乌亲王没说别的什么。他说...他说请您不要乱动，在原地等待支援。千万不要渡过第聂伯河，河对面的扎波罗热哥萨克就像狐狸一样狡猾。您这样的年轻人恐怕不是他的对手，恐怕还要葬送掉您自家的产业。”
“回去告诉他，我的父亲让他来支援，可不是让他来看马戏的！不用他教我。这是我自家的军队，不用他管。”
“是，小熊掌...哦不，波托茨基大人，我这就去。亲王大人一定会来，他一定会来的。”
“你跟他说清楚——如果在我父亲到来之前，他都没有到，那就让他等着法庭上见吧！该死的立陶宛人，不想打仗就别响应征招啊！与其在这里磨磨蹭蹭，他们当初干嘛不直接反抗华沙的命令？反正，造反也是合法的。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信使回头就跑出了门，骑上马一溜烟地就离开了，只留下一屋子的旗帜在穿堂风中摇摇晃晃。门外就是茫茫草原，从门口差不多就能望见远处的第聂伯河，中间只隔着稀稀拉拉的篱笆。
“所以，诸位，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小波托茨基的头发和旗帜一样晃来晃去。年纪轻轻的他发量很足，这大概是和熊掌大人唯一看起来有很大差别的地方。
“波托茨基大人，我们现在很危险，非常危险。”
“你是...”人群中一个施拉赤塔说了话，但小波托茨基并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