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发现了正确操作——虽然我也不知道客观算不算正确，但自从那句惊天动地的‘tem’喊出来之后，从1652年开始，瑟姆议会有超过一半的议程就全都喊没了，整个波兰政府彻底停摆。jingwubook.com至少从效果来看，这确实是很‘正确’。所以只要我们找个刺头去喊，让他油盐不浸软硬不吃，把这个bug死死卡住，波兰政府就会彻底宕机。”
“所以，我们正需要这么一个始作俑者。”
“瑟姆议会的人好收买吗？”朱由检问。
“啊，这你可问对人了，其实我以前还特地收买过，只是没想到还可以来这么一出。理论上施拉赤塔是欧洲各国议会里最好收买的议员，因为施拉赤塔集团秉持着‘自我以上人人平等，自我以下阶级分明’的原则，议会里名义上人人平等——换而言之就是，他们不挑人。不管什么人，不管认不认字，只要他有块施拉赤塔的牌子，而且他有闲去华沙跑一趟开会，他就可以在瑟姆议会里投票。由于瑟姆议会人数太多，个人的意见有时候会显得鸡毛蒜皮，所以不是每个施拉赤塔老爷都喜欢大老远跑到华沙去和其他老爷们聊天。大概，只有华沙近郊的老爷们有空骑着马去遛一遛。”
“所以...我们可以收买任意一个施拉赤塔？”
“这倒不是。实际上只有选王的瑟姆可以人人都去，只要带着家徽就行。多的时候一次能聚集十万人，所以这个会没法在议会里面开，只能在华沙郊外找个镇子吃席——没人能统计到底有多少人能参加这种不限名额的吃席大会，因为波兰有10%的人口，乃至更多，都是瑟姆。在某地方，甚至人人都可以掏出来一个家徽，一个村子里有家徽的甚至比没家徽的还多。你刚才说的那种可以议事的，一般4年开一次，每次任期4年，而且由每个行政区派出固定的代表。这个是真的自由否决，总数有170人。如果有人喊一句‘tem’，整个议会就要强行关闭。”
“那你能不能买通一个议员？”
“那可太简单了。我不但可以买通波兰的议员——甚至，如果为了拱火，我还可以买通立陶宛的议员。立陶宛的议员也参加华沙的瑟姆，170人里头有48人来自立陶宛。我买通任意一个，都可以让整个华沙的行政中枢停摆，只要这个人肯铁了心收我的银子。”
“那么...”朱由检问，“我们要怎么收买呢？钱吗？”
“花钱太浪费了，而且施拉赤塔其实也不都那么缺钱——更重要的是，一旦我们给了钱，收钱的就会开始货比三家。一旦有人给的比我们多，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不能给钱。”
“那给什么？”
“嘿嘿~我告诉你，我们研究过的。有一样东西对施拉赤塔来说最为宝贵——那就是外国爵位。比如我们收买的那个内应，鲁塞尼亚总督亚努什·拉齐维乌亲王，他是个立陶宛人。他家祖上就再1547年捐了个神罗亲王，世袭相传。由于波兰在名义上承认神罗的皇帝之位，所以波兰国王也在后续的1549年认可了这个爵位。一同被认可的还有其他5个亲王。所以到了现在，所有的波兰贵族都是普通的施拉赤塔，但有某些家族额外从外国获取了一些受到法理承认的头衔。”
“原来还能这样，那你打算怎么收买？”
“看你的需求。有长线的，也有短线的。对波兰来说也是长痛短痛。”
“嗯...具体什么方案？”
“短线的很简单，我甩个骑士头衔出去就行了。但就算是施拉赤塔，也未必看得上。毕竟能进入瑟姆议会的也都是体面人，不大看得上骑士衔。大抵只能拖延，要想让他坚持到底，往死里坚持，和其他施拉赤塔硬生生僵在那里，我们需要一个更有趣的头衔。”
“比如...”
“比如立陶宛大公！”
“这个也能封出去？！”
“当然可以。只要让神罗皇帝把普鲁士升格为王国，让霍亨索伦家族升格为普鲁士国王，这样就能把立陶宛大公的头衔封出去了。”|
“喂喂，你这一下子跳太多了吧，而且法理是不是有点乱？普鲁士不是公爵头衔吗？升格成普鲁士王国之后就把立陶宛从波兰里面摘出来了？”
“所以，这是我们那边研究过的‘上策’，‘上策’是这样的。虽然不一定靠谱，但是可以一劳永逸地让波兰失能。”
“折衷点，折衷点就好。”
“那就，随便封个亲王就好，德意志的亲王不值钱。刚才那个一步到位的路线，是用来收买拉齐维乌家族的，他们才真正需要一个大公的头衔来稳固自己的地位。如果只是要封一个亲王，那随便找另外一个立陶宛贵族就行了。这个我能搞定，从勃兰登堡那边要，或者从神罗那边运作一下都可以。或者...”克里斯蒂娜抬起头。
“你看我干嘛？”
“或者，干脆你封个猴怎么样？”
“我封也行？！要真行那就封了，反正不值钱，我这里盖个章就行。。”
“这条路线我得咨询一下有关人士。因为神罗封的那个亲王有效，是建立在波兰和神圣罗马帝国的名义君臣关系之上，所以波兰国王可以顺理成章地确认。但是你大明又不是波兰的君主，波兰那边认不了的。但是，如果趁此机会把罗马的法理给波兰套上去，这会好办很多。”
“这能办？”
“可以办，至少可以画个饼。理论上，施拉赤塔集团什么都不在乎，只要能够确保其‘黄金自由’即可，这是我们那边对波兰的研判。我打算用黄金自由来收买这些波兰人，这既能让我那个堂哥解放出来，也可以杜绝马扎然送的枕边风。实际上，马扎然已经先我们开始收买波兰人了，只是他还没有拍脑门，或者拉不下脸来使用‘tem’大法。我们嘛，可以抢在他前面，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