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后整个欧洲都能这样，福就来了。www.ykrsoft.com”莫林自己也拿着手册，这个简明的对照表的份量显然已经比炮兵的射表更重要了。
“让他们先停一停。”莫林下令。
“等等，莫林先生，现在正在准备炮击，真的要停下来吗?”来自荷兰的炮兵工程师操着并不熟练的意大利语问。作为声誉良好的佣兵团体，荷兰炮兵一直都被欧洲各国雇佣，有时候甚至还被奥斯曼雇佣。炮兵佣兵和其他佣兵是不同的，他们走到哪里都是座上宾，而且有时候并不需要自己携带火炮上门，比如接奥斯曼的活的时候用的就是奥斯曼自己的火炮。
炮兵佣兵也比其他佣兵安全地多。作为技术兵种，炮兵通常都待在后方，和指挥部待在一起。如果己方战败，炮兵佣兵也只要投降就可以，无论是都不会为难技术兵种，毕竟谁也不知道下次要不要再雇佣他们。当然，作为待在后方的技术兵种，他们唯一的报酬也就只是佣兵的工钱了，以及来自雇主的额外赏金。在前线当步兵的佣兵虽然更危险，但偶尔还能赚到劫掠的外快，骑兵佣兵的外快更多。
不过作为荷兰人，当炮兵佣兵还是更高效一些。借着荷兰佣兵的名头，他们拿到的佣金一般都会很诱人，威尼斯的又是一向对佣兵很大方的商业共和国，对佣兵也没什么约束。
威尼斯有时候还会和佣兵签订长约——这就让佣兵和威尼斯的常备军没什么区别了。作为长期供职于威尼斯的炮兵佣兵工程师，这样的情况让他很意外。
以往威尼斯可没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要求”，只是要打仗，打胜而已。这边开打，那边发工资，没别的事情。现在竟然要求背诵这些“单位换算”，还要在军阵里供奉一枚黄铜笛子，这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莫林将军。”荷兰人压低了声音问，“是不是您要当威尼斯公爵了？和美第奇家族一样吗？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收声。”莫林也压着嗓子，“我还没当总督，上哪去当威尼斯公爵。”
“那又是为什么？您这是在干什么？那个铜笛子是什么圣遗物吗？”
“你别管那么多，照着念就行。就算是为了应付检查，也要念出来。”
“检查?难道元老院派出了督军？您不是拿到全权受命了吗？难道...难道是震旦？您彻底投靠震旦了？”
“这怎么能叫投靠呢？这是效忠罗马。”
“可是罗马现在并不存在啊！”
“在罗马重建以前，由震旦代理罗马的权能。所以我不是投靠震旦，我是效忠于还未降生的第三罗马。总之，别问那么多了，你们拿着钱办事就行——哦对了，币制可能要改一改。”
“不发杜卡特金币了？那发什么？”
“不是不是，还是照样发，只是杜卡特金币上的面额改一改。还是原来那么大，只是会在正面写‘永乐通宝’。你别管写什么，反正金币还是那么大。虽然会在中间穿一个孔，但不会影响金币的重量，你可以放心。”
“好吧。不过我想要确认一下，这是威尼斯的决策吗？还是您的决策？”
“我可以代表威尼斯，我也得到了理事会的全权授命——再者，如果我的变动被驳回，或者改革失败了，那么我会用私人的信用为你们保证，可以让那些五铢金币一比一地换回杜卡特金币。你们要是不嫌麻烦，其实可以收藏起来，因为那肯定也是威尼斯官方铸造的硬币。”
“我不太在乎拿什么，只要是金子就行。可是，您这是要在行营中改造这些硬币？这里可没有印币的机器。”
“不需要用机器来敲印金币，这些新币会直接铸造成形。你收吗？”
“重量一样就行。虽然威尼斯杜卡特的面值要大于等重的黄金，但我姑且可以相信莫林将军你的信用。况且，几个月的工钱也不太碍事。我们荷兰人办事很明白，一般不在军阵里面给雇主添麻烦。其他人那边，我会去说明。只是我想以长期合作伙伴的名义给您提个醒，您得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放心，我从未如此坚定，我确信自己找到了救赎之道。”
“那么，祝您好运。我现在就为您召集炮兵——现在是工作时间，您就算让他们停工，工钱也是照样计费的。”
“不要紧，我有事情要宣布。让荷兰、威尼斯人，不管是谁都来这里。”
——“诸位。”站在一个木箱子上，莫林叉着腰宣布，“现在天气炎热，震旦的诸位大人不仅送来了新式的重炮，还有来自震旦的饮料。就是这些，红茶！”
“就这样？！”刚才说话的荷兰人在箱子下面抬头，“您把工作叫停，就是为了这个？我们有自带的饮料，中午也有供应。”
“我有任务在身，没办法。”莫林低头回了他一句，又接着对众人宣布，“我旁边这个黄铜的罐子里，就有烹好的茶叶。可以热着喝，也可以加冰，加牛奶，甚至还可以加糖！但是不准加咖啡。这里有附送的行军茶具，一个水壶，诸位可以每人都可以领取一个来盛装茶水。今后每天，这里都会供应新鲜的茶。只是有两个要求——第一，过几天我会来收集意见，你们试试是空口喝着习惯，还是加糖、加奶喝着习惯。这里还有...还有西米，还有其他调料，都可以自己添加。还有，最重要的，第二点！”
他抬高声音：“不准喝咖啡！记住了，不准喝咖啡。今后威尼斯的军中，只认准震旦茶叶，震旦茶叶是威尼斯军队唯一的饮品供应方。我相信诸位在饮用了茶叶之后，一定会发现这种优雅的饮料要比咖啡健康得多。你们不但中午要喝茶，早晚也都要喝茶，每天都至少要喝掉两升茶水！记住了！两升！全都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