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它...国姓爷！这个东西它在喷火！”
郑成功上去就是脚，把炉子的门踢了回去。2023txt.com
“没事，我上次也烧过。记得填了煤就马上关门。”
“这些是什么煤？怎么看着和其他的不一样？”
“这是白煤——说实话，要是不烧锅炉，我也分不清这些煤有什么区别。但这种白煤，你仔细看，它一照太阳就会发光，就像一块玻璃。这种煤扔进去烧，多半都直接烧掉了，不会剩下多少灰。另外你可能不知道，如果你把一大堆煤堆放在一起，它很容易自己烧起来。但这种白煤就不会，你看这里堆成了小山，哪怕搁到太阳下面暴晒也不会烧起来。”
“你们用过很多煤吗？看起来你们对蒸汽机的应用还在发展，但好像早就已经精通了有关的知识一样。啊这...啊，我知道，这是天机？是奥秘？我懂了，我不该问。”
“我不太了解你们基督徒的语境。你所说的奥秘，指的是什么？”郑成功问。
“不可理解，但是必须相信的就是奥秘。对于虔诚的信徒来说，奥秘很容易就能被接受。每当慈悲的上帝对人类的无知感到烦闷，他就会走下天上的王座，以便把人类全然不能理解的真理传授给他们。哦~~那些信仰不坚定的人，没有办法走上这条神圣的道路，因为他们总是用理性来思考。而神学家们总是能够发现奥秘的意义。”
“我怎么感觉你是在话里有话？你好像很不满意罗马那些人？”
“虽然确实是这样，但我发现只要坐在这个位子上，每个人都会这么做。我现在所做的事，和罗马的教士们没什么区别。和那些穿长袍的大人们一样，我们都是在都是在接受上天的命令，好在人间传播上天的声音。至于具体是什么，那都是奥秘，不去问他就行。带着理性就没法走上神圣的道途。”
“很好，你能这么想是好事，能让你尽快理解你目前的处境。”
“那么...我添了煤之后，这个蒸汽机就会开始动了吗？”
“要等一阵子，等锅炉整个都热起来。你现在还不觉得热是，等这个屋子热得待不了人，锅炉就可以正常运转。活塞和连杆和船两侧水轮锁死，所以连杆怎么动，水轮就怎么转。”
“那是不是，太费劲了？这么小的活塞，要带动外面那么大的轮子，在启动的时候恐怕会很费劲。这是不是可以加个什么...我不知道怎么行动。是不是可以把水轮和里面的机构分离开来，等转速提升上来之后再连接起来？”
“嗯？你这个想法很有趣，不过没有必要。因为蒸汽机的扭力很大，扭力你知道吧？niu，li，翻译应该没法给你翻译成波斯语，波斯语里没这个词。这意思是，蒸汽机可以驱动很重的东西。当然受限于机械机构，它没法运转得太快。它可以达到一艘船该有的速度，但要想再快就得继续改进了。”
“这后面还有更进一步的技术？”莫林不知道的东西又出现了。
“当然，你手上的说明书...哦，没写，不过这也可以说。后面应该改成螺旋桨，就是不在外面装两个大水轮，而是通过类似怀表的精密结构，让大齿轮给小齿轮加速，然后用小齿轮去驱动一个螺旋桨。你要看过达芬奇手稿就该知道了，里面有类似的东西。”
“如果这也是达芬奇就有的设计，那为什么您现在为什么只推荐威尼斯在船上用手摇的水轮？”
“这是个好问题。问题在于传动的装置，水轮可以装一堆，而螺旋桨只能装一两个。因为船的侧面很长，尾巴就只有那么小的位置。你要是想让那么小的尾巴抵得上整条船侧面的动力，就得下功夫去折腾才行，得弄一个纵贯全船的传动轴，这可太麻烦了。总得来说，让你们把船桨改成水轮，这几乎没有区别，甚至连动作也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可以让船变得比原来更窄，更适合放在阵型里，别的都一样——要真的有什么大区别，古人又不是傻，早就全都把船桨换成水轮了。而且换成水轮之后，还会带来一些更复杂的问题，这你应该早就发现了吧？”
“是...转向，变慢了，而且慢了好多。水流急的时候几乎没法转向，倒是直线加速快了不少。”
“这是好事，我们可以不用转向，一路冲到君士坦丁堡去。”
“倒是，也行。”莫林没有提出更多的异议，因为这样也不全都是坏事。虽然不能转向容易挨打，但也不容易让怯战者跑路，“说实话，虽然我相信威尼斯人的战斗素养，尤其是在海上。但有时候在战场上不能那么相信人性，最好的战术就是把所有人绑在一起往上冲，一个都别想跑。”
“果然智者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国姓爷。”莫林指着地上问，“开打之后，这些蒸汽船会加入战斗吗？”
“不会直接加入。因为如你所见，旁边两个水轮实在是太大了，很容易被打中。不过这些蒸汽船会编入到龟船的队列中，用来拖曳行动迟缓的龟船——这倒不是龟船本身开不快，而是因为坐在龟船上的人未必都会开船，所以需要有人把他们拖入战场。我翻阅过史书，似乎你们在第四次十字军东征的时候也曾经使用过类似的方法，直接拖曳十字军的战船进入战场。你们当时是怎么考虑的？”
“这是个可行的方案。马尔马拉海内的水流并不湍急，即使是拖船也能良好地控制。再者，当时东罗马并没有有效的舰队进行反制。但就我们而言，我也支持这种战术。奥斯曼人也并不擅长海战，只是强大的造船能力让奥斯曼拥有庞大无比的舰队，而且打空一支舰队之后又能在一年内补齐。这虽然很难对付，但只要在数量上超越奥斯曼，那就必胜无疑。使用这种蒸汽船，我们就能把尽可能多的战船及时拖入战场，这就更方便了。我可以试着开一开吗?我也是老水手，应该能开得来。我想试试这种船的力量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