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罗西尼？”奥古斯塔端着奶茶杯子，正在嘬里头的西米，“我正忙着呢，不要拿这种不重要的事情打扰我。sangbook.com”
“你说的‘忙’指的是...”
“你没看到吗？我在喝珍奶诶，你很机车诶。”
“拉倒吧，你喝的是西米...我说正经的，这个人靠谱吗？一会他就回来了，我想问问这家伙有没有前途。”
“唉，麻烦。”奥古斯塔把茶杯放了下来，“你刚才问谁？”
“莫罗西尼，108任威尼斯总督。”
“换这么快的吗？”克里斯蒂娜正挨着奥古斯塔，也坐在那喝，“我记得莫林只是98代吧。你问的莫罗西尼，是本时代的人？怎么一代人的时间里，威尼斯总督换了10个？”
“唉，这不奇怪呢。”奥古斯塔歪着脑袋，“某人在任17年，还换了19任内阁首辅，杀了7个兵部尚书。和他比起来，威尼斯几十年才换了10个，不算多。”
“咿~~太哈人了。想必这个人肯定也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吧。”
“是啊，干出这么哈人的事，这个人还真是刻薄寡恩呢。一边利用这别人，一边又想把别人抛弃掉。手里随时都攥着一柄钝器，活得一点没有安全感。”
“你们俩相声说完了没有！”朱由检扶着柱子，“我现在可没有在身上挂钝器了。”
“啧啧。”奥古斯塔摇了摇头，“你那柄大宝剑倒是收起来了。但你个小铜锤，还在抽屉里吧?”
“哦哟哟，现在还藏着呢，太哈人了。”克里斯蒂娜吸着奶茶，一边用余光在朱由检身上扫来扫去。
“老看我干嘛。”朱由检背着手走了两步，换了根柱子靠，避开她的视线：“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此人这么做，想必是因为孤独。他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所以才表现得‘刻薄寡恩’。如果他有了可以信任的亲朋好友，那他想必会对朋友另眼相待，只把自己的另一边留给那些外人。”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莫不是要用莫罗西尼去替换莫林？”克里斯蒂娜问。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我早就觉得你对莫林很不放心。你也看出来了，是吧？”她望着奥古斯塔。
“嗯。结合各方面的情报来看，莫林确实是威尼斯中兴的希望。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喜欢纳赛尔这种人是吗？你实际上并不反感和贤人合作，即使是他会产生一定的威胁。”
“我确实是如此。”朱由检点了点头，“但也有例外——我不喜欢能力配不上野心的人。莫林确实是威尼斯中兴的希望，但他是矮子里拔出的将军。他能脱颖而出，是因为威尼斯其他人都躺平了。如果还是鼎盛时期的人才济济的威尼斯，恐怕轮不到他来指挥威尼斯的海军。他的野心过于膨胀，以至于有些偏执。这样的人做了罗马皇帝，又没有足够的能力，恐怕不是好事。”
“这一路上，你觉得那些人符合你的标注呢？”
“这里啊。”朱由检指着克里斯蒂娜，“我觉得克里斯蒂娜就是最好的人选。她的能力有目共睹，她的野心也昭然若揭。”
“诶诶，怎么听着像是在揶揄我。”克里斯蒂娜放下茶杯，“那除了我呢？还有谁？”
“还有？那就是的莫卧儿的达拉舒科。我很喜欢，他确实是个谦恭君子，而且有‘竺内人望’。在可以预期未来，我会把他送回莫卧儿的，但不是现在。现在，我们还得用一下舒贾这个买办。所以，奥古斯塔·瓦萨小姐，您有什么建议吗？”
“你是要把莫罗西尼和舒贾比？那可太合适了，这俩人非常接近。舒贾是个酒鬼，而这厮是个猫奴。虽然危害性都不一样，但他们二人都有某种狄俄尼索斯的特质，总是会把自己的情绪外化出来，毫不节制。”
“那能力如何？我看好像是，324。他在当威尼斯总督的时候有什么政绩？或者有什么战功？”
“政绩？战功？没有。”奥古斯塔干脆地摇头，“我大概给你复述一下吧。首先他是代表克里特向奥斯曼投降的人，这是他在历史上活跃的开始。在此之后，他带领军队前往伯罗奔尼撒，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光是打输也就罢了，1687年9月26日，他在进攻雅典的时候炮击帕特农神庙，引爆奥斯曼军火库，千年古迹因此倒塌。”
“哈？那他怎么被处理呢？这是很大的事吧？”
“处理的结果是，他被授予‘伯罗奔尼撒尼库斯’的尊号。”
“这什么道理？为什么打了败仗损坏古迹还能授勋的？”
晚年的莫罗西尼.
“因为他第二年就当上威尼斯总督了，他自己给自己授的。他还给自己加了一大堆的尊号，晚年喜欢让画师把自己化成希腊神话里的神明，头戴桂冠俯视众生；他还把自己的铜像放在国会的大厅里。就连他的猫，也被做成木乃伊，放进圣马可大教堂里供奉。”
“好家伙...这什么人啊这是。”
“总之，他一路都在躺平，走到哪输到哪，但每输几阵都会抵抗一下，维持名声。他是在威尼斯的下坡路上踩油门的人——所以这样的人你要不要用？你看着办吧。”
“啧。”朱由检连连摇头，“没办法了，现在方便操作的，也就只有他了。我和他单独谈谈吧。”
半小时后，两个威尼斯人牵着猫回来了。朱由检一眼就觉得那家伙不对劲——那个刚才还像哈姆雷特一样忧郁的莫罗西尼，他溜了一圈就回来立马就变精神了。那副死样活气的样子完全不见了踪影，他就一直盯着猫傻笑。
“好家伙...这才是真的猫奴啊。”朱由检啧啧称奇，“给猫喂饭铲屎，还不算猫奴的极致。真正的猫奴应该脾气随主人，脾气跟着猫走。养了猎豹，突然一下就跟猎豹一样精神了。”
“太好了。”邵刚在后面建议，“您不是要捧他吗？既然他的脾气跟着自家主子走，那不如把老虎也送给他吧！”
“这个，再说吧。咳咳——莫林先生，怎么样?你们能不能养？”
“这么贵重的礼物，您竟然见面就送了，这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莫林躬身致意，“如果您愿意赐下这只名贵的猎豹，我会让他的父亲支付猎豹的价钱。”
“可以，你们可以支付。”朱由检不打算和威尼斯人客套。因为郑成功和他提过，和他们客套一句，他们真的就不付钱了。这豹子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皇产。朱由检没完全把皇产当私产，所以也不会“大方”地直接把这种珍玩送人。
“那么，莫林先生你还有什么事没有？如果没有的话，你可以去忙了。让他留下，我和他谈谈怎么养猎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