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台，李定国将军来报。you-pin.com波兰国贼酋，米克瓦伊·波托茨基，人称‘熊掌’的那只，已经抵达了克拉科夫。另——”
邵刚换了一页：“克里斯蒂娜殿下的内应，鲁塞尼亚总督亚努什·拉齐维乌亲王发来线报，波兰军已经集结了总数在17000左右的骑兵，大多是翼骑兵。以及总数在16000左右的步、炮、工程等混合步行部队。熊掌还依照封建契约，在波兰全国动员了40000名以上的农兵。算上各种辅助部队，波兰军的总数合计在8万左右。正在朝施泰尔河流方向推进。”
念完，邵刚退后了半步，留给上面坐着的三位以思考的时间。
朱由检坐在中间，克里斯蒂娜和郑成功在两侧坐着。
“嗯。”朱由检坐直了身子，“距离演习已经过去3天了，我们在威尼斯的使命也即将终结。各地的佣兵正在往威尼斯集结，后续的工作...有佣兵来处理。莫林会带着威尼斯的主力舰队，协同王师一起登上克里特，准备对奥斯曼的冬季攻势。不过...李定国那边的压力更大些。那边怎么说？哥萨克有什么应对吗？”
“李定国将军说，哥萨克方面也已经开始了总动员。共集结奇海林团、波尔塔瓦团、乌曼团等12个哥萨克主力团，合计33313名整装哥萨克骑兵。卡尼夫、切尔尼吉夫以及基辅团等5个团正在基辅方向集结，以保卫扎波罗热哥萨克控制下的这座最大的城市。赫梅尼茨基判断，波兰军会从两个方向发动主攻，基辅就是其中之一。另——”
邵刚又换了一页：“赫梅尼茨基的猜测是正确的。克里斯蒂娜殿下的内应，鲁塞尼亚总督亚努什·拉齐维乌亲王，他就是基辅方面军的统帅，他本人正在朝基辅推进。”
朱由检望向侧面：“克里斯，让你的人动作迟缓些，不要太急。”
“要让他现在暴露吗？”
“不要。不到万不得已，哪怕和我军交战，也让他不要暴露。如果我猜得没错，如果他真的暴露了，他就会彻底失去施拉赤塔集团的信任——那群蘑菇的内部应当非常团结。所以，让他拖延怠工即可，多给我们送些情报比他自己背刺要来得好。背刺，可没办法当新的大盖特曼。”
“这你倒是说对了。他和那些中下层施拉赤塔不同——施拉赤塔不管地产多少，每个人的投票权重都是一样的。他虽然是整个波兰境内首屈一指的大贵族，但他的政治权力一直被整个施拉赤塔集团压制。你让他跳反，他确实有可能跳反，但他以后就当不成波兰人了。”
“还是不要冒险了...我要个临阵反水的人也没大用。有他打入施拉赤塔集团内部，抵得上三路援兵。”
“那我就告知他，去基辅那边磨洋工就行。要让他和李定国直接接触吗？”
“制台。”邵刚在旁边提醒，“李定国将军也询问，部署在黑海的王师应当如何行动，我们是否要直接介入哥萨克和波兰之间的冲突。”
“哥萨克那边用来应付熊掌的8万大军的，除了他们自己12个团之外还能拉出多少人？”
“李定国将军说他也搞不清。哥萨克除了整编的哥萨克骑兵之外，还对农民进行了动员——但直到发信，他也没搞清楚哥萨克到底可以动员多少农兵。赫梅尼茨基自己也搞不清，总数可能在2万8千到10万人之间。”
“差这么多？！那老兄到底有没有谱？”
“没办法。赫梅尼茨基目前尚未完全掌控扎波罗热哥萨克。他可以控制自己的哥萨克们，但没法控制‘哥萨克中的哥萨克’，也就是那些自由民。具体能拉出来多少，得看那些自由民有多少热情。但他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啧...那克里米亚的蒙古人怎么说？”
“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了。李将军说...蒙古人竟然有相当大的可能会派出援军。而且如果蒙古人派出了援军，那么驻扎在克里米亚的奥斯曼驻军恐怕也会一起跟过来。我们有可能要在南线和奥斯曼开战的同时在北线和奥斯曼蹲在同一个战壕里。”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奥斯曼自己能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吗？”他向克里斯蒂娜这个知情人士发问。
“这要看是谁。我看那位老太后估计搞不明白，她对太偏远的地方并无兴趣。她的注意力应当会放在克里特岛上，因为谁都知道那里是和威尼斯争夺霸权的要紧之处。”
“既然这样...”朱由检想了想，“老邵，通知李定国，让他不要知己和波兰军主力接触。让驻扎在黑海的王师前进到基辅，和克里斯蒂娜的内应对垒——让两边做做样子就行了，熟悉一下双方的作战方式。波兰那边，让哥萨克自己抗住正面吧。他们要实在扛不住，我们再行——反正哥萨克能跑，总不能一群马背上的蛮子让人包饺子吧？这不太现实。”
“嗯...”克里斯蒂娜没说话。
“你有什么看法吗？”
“我没法有看法，因为我不知道赫梅尼茨基是谁。他是哪根葱啊，听都没听过。”
“那大木呢？你怎么看？”
郑成功喝了口茶：“我觉得嘛...就算真的有可能被包饺子，我是说‘就算’，那也未必要担心。你不让哥萨克吃一嘴泥，他们也不知道天朝的皇恩浩荡。朝鲜在壬辰年之前也未必有这么忠心，实际上他们因为贸易禁运，多少有些微词。壬辰年之后才变成现在这个状态。”
“倒也好...那么，就让李定国去坐着好了，让哥萨克和波兰人先过过招。另外如果可以，让他也送些奥斯曼的情报来。除此之外就端坐基辅不动如山即可。除非哥萨克药丸，倒是可以拉他们一把。主战场还是在我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