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玩楼船？还要玩铁索连舟？”刚回来的郑成功被吓了一跳，衣服都没换，直接到了朱由检这。liangxyz.com
“是啊，你看见外头没有？那三个小盒是前天到的，现在正在改装成龟龟船。等改好了之后，咱们就用铁链先把这三艘船绑在一起，先试试看。后面就交给你了。”
“等等，等等，我还没跟上。我带了一堆腊肉腊肠的年货回来，准备咱们切开来先尝尝味道。结果第一件事就是让我练铁索连舟？老邵没提醒你陈友谅的事？他没提醒，三国演义你总看过吧。”
“诶呀，你别急，坐下来慢慢讲——”
五分钟后。
“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要把我的人绑起来塞到小盒子里去——你要绑马穆鲁克是吧？那没事了，尽管绑，而且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是吧？我就知道是好主意。”
“这么一来，我放心多了。”郑成功松了口气，“本来其实打奥斯曼，是需要一些技巧的。因为我也不知道威尼斯靠谱不靠谱，我对威尼斯的战斗意志，还有战斗力，只有模糊的预期，没法准确评估。但是‘铁索连舟’这个玩意儿，战斗力非常稳定。就算是马穆鲁克，我也能保证他们不翻船。”
“有数了就好...那么，现在对奥斯曼的胜率你也有把握了吗？”
“只要马穆鲁克愿意下海，绝对有把握。四条腿的鸡不好找，四条腿的猪到处都是。只要把他们全捆在一起，就可以大大降低我这边操练水军的难度——对了，那这种水军其实都不用我去操练，让林庆业就行。他也有海军经验，水平够用了。”
“那好像还缺点什么。曹丞相操练水军的时候，还有什么？”
“你得需要个湖。地中海毕竟不是真的湖，走远了不好找回来——巧了，埃及有个法尤姆绿洲，正好可以在那里操练连环大船。”
“好家伙...我怎么总觉得真的要倒车倒回去了...”朱由检捏着手指算了算，“齐了，要素都齐了。现在万事俱备...”
“不要东风！不要东风！对了，你确定一下，地中海不会随便刮东风吧？”
“不会，我特地问她了。她说‘冬季地中海的水温又相对较高，形成低压，吸引西风，使西风的势力大大加强’——所以地中海的冬天没有东风，大吉大利啊。”
“吉利且不说...你的意思是，地中海冬天的风向很稳定？”
“它一年四季都很稳定，简直是海洋文明新手村。”
郑成功“啪”得一拍手：“这事成了。不出两月，我们就能练出一支绑在一起的肉盾海军，专克奥斯曼那些轻快的小舟。只要七八艘一组绑在一起，囫囵个冲过去，管他多少加莱战船，统统都能带进海里。到时候石石俱焚，我们处理奥斯曼的大船就行。那自然也是轻而易举。就是，这招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能不耳熟吗，一开始骑兵就是这么练的。一排骑兵凑在一起，就算骑马骑不稳也能硬挤着冲上去。步兵也是这么练的，扎堆排成一排放枪，管他能不能拿稳刀，听个响就行。”
郑成功顿了一下：“这就是你说的...现代军队吗？这可真是太厉害了。”
“你有意见？”
“不不，我说的是实话，这真的很厉害——步兵、骑兵，乃至水兵，这里头有许多兵种都是需要有‘传统’才能征召出来的。如果你说的‘现代军队’，是这样的大染缸，那可太厉害了！往长远来说，这能激发战争的潜力，让以往不能被征召入军队的人也可以被征召了。”
“我说的现代军队，倒也不完全不挑食。”朱由检摆了摆手，“就比如骑兵——重骑兵现在固然是不挑人了，我就算拉南京市民去镇压安南叛乱，我心里有底。但是轻骑兵不一样，轻骑兵还是要发挥一些主观能动性的，所以还是草原上的哥萨克、蒙古人来比较好。散兵也是一样，朝鲜人来更好些。航海同理。”
“也就是正兵和奇兵？”郑成功问。
“对，可以这么理解，而且这拿来说服国内也很方便，这也是一贯的传统。正兵要数量管够的，品质稳定的。奇兵就是要白杆兵、狼兵之类，有特殊技能的——这是国内。海外招兵可以次一等，比如海外招正兵只要招两脚牲口就行了。海外招奇兵，可以立一个渠帅来管着，让其自治，节省管理成本。”
“好家伙，你这渠帅好像又往回倒了一点...”
“反正意思是那个意思——我总不能按照在南直隶征兵的标准，在开罗征吧？哥萨克之类，如果要入王师，我也不可能真给他们封个千户百户来当。所以我的意思是，干脆省省心，直接封个渠帅得了，一个渠帅带二三千，只当做是招安。”
“等等。”郑成功抬起了手，“这么一说，我倒真要急用一下渠帅的编制——巴巴里海盗那边的待遇还没谈定呢。如果你打算只给哥萨克封渠帅，那干脆也给巴巴里海盗封。我算了一下，只要带着8艘船来，就可以封一个渠帅。收编巴巴里海盗，大概要封百十来个渠帅的样子。”
“封，都可以封，反正渠帅不值钱。只是大印要先做，我找威尼斯人订购一下好了。一人一道制书，一人方纽扣大小的铜印，这标配就齐了。”
“只是，我们还得防止渠帅之间串联——我就是一直担心巴巴里海盗那边会在王师内部串联，所以才一直没定下待遇。”
“军饷上控制一下就行了。我只看渠帅本人发钱，发下去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既然每个人都拿自己的一份军饷，他们也不用搭伙过日子——另外，还得给每个渠帅派个监军。”
“那就先这样。你快点铸印，我趁着年前的功夫把渠帅的印信给巴巴里海盗送过去，送一趟我就赶回来。你这边，也给李定国寄送一份，和大炮一起寄过去，这是稳定人心的好办法，让那边也看情况来发。哦对了，马穆鲁克那边你也可以发渠帅的印信，正好可以肢解开罗的权威。这玩意儿造多少都不嫌多。如果嫌发军饷麻烦，干脆给他们朝贡的权限好了，让他们吃喝拉撒就地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