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的最终决定是，支持我的侄子，您的外甥，成为波兰国王。151txt.com”
卡齐米日留下了最后一句话，行了礼便走了。
“呵...是个男人。”出乎郑成功意料的是，凯撒竟然真诚地显露出了敬佩。
“高僧只认玛丽亚。难道凯撒也心慕耶稣之教，在感念这位高僧的虔诚？”
“呵哈哈！”虽然有些失态，但斐迪南大酋长竟然仰头大笑。
“抱歉，抱歉。”他按住自己的脸，“我有些失态，没控制住。”
“哦？”郑成功来了兴趣，“难道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皇帝左右看了看，和侍从官确认了眼神。
“来来，我告诉你。他说‘眼里只有玛丽亚’，确实没错。但这个玛丽亚，可不是伯利恒的玛丽亚。”
“哦~~细说。”
“你出去可不能乱说啊~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是神圣罗马和震旦之间友谊的见证。这事情，要从我那一个团的装备说起。”
——“哈？！郑森这信上说，你堂哥要娶自家嫂子？”朱由检惊得瞠目结舌。
“你小点声行不行！你还怕知道的人不够多？”
“不是...我就寻思，这么机密的机密的事情，到底是谁传出来的？郑森的耳目什么时候这么灵光了？”
“唉...这就说来话长喽。你想听吗？”
“嗯嗯嗯。你放心，我出去绝对不乱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拉倒吧，你听了就知道了——这事情，要从神罗皇帝一个团的装备说起。我那堂哥，杨·卡齐米日枢机，早年曾经游历欧洲。我和你说过是吧？”
“啊，我记得。他给神罗皇帝办差，带着一个骑兵团去了法国战场，结果上来就打了全军覆没，把一个团的装备送了。”
“唉，也不怪他。他其实也算有武德，只是对手是大孔代亲王，这俩不在一段上。他之后就被神罗的哈布斯堡，打发到西班牙的哈布斯堡那里去了。西班牙的哈布斯堡让他去做葡萄牙总督，结果他被法国人当街绑架，套着麻袋就装到了巴黎去。”
“法国人怎么就逮着他一只羊薅毛？是他好欺负？”
“这就是这件事的关键了——法国人回过头来又把他抓回去，是为了对他用计。当时波兰倒向神罗一方，有加入天主教联军的趋势。黎塞留想让波兰和他一起，做天主教的大孝女。而对波兰的碎成渣的议会制让外人插手的难度直线上升，所以黎塞留思量再三，决定对波兰国王动手。而国王的软肋，莫过于枕边风。所以，黎塞留想要和波兰结亲。”
“黎塞留一个红袍大和尚，他怎么结亲？”
“嘿嘿，你怕是忘了司徒王允之计——黎塞留虽然是红衣主教，理论上不能结婚。但是，黎塞留物色了一堆好看的女人，多到能凑出一个军团。其中就有一位出身高贵的小姐，来自显赫的冈萨加家族，是意大利曼图亚公爵的女儿，也是一位公主。公主年幼时和奥尔良公爵订下婚约，7岁时父母双亡，就被送到了婚约的奥尔良公爵家——结果半路就被国王截胡，打断了两家的婚约，把七岁的公主囚禁在修道院里。”
“后来...难道后来她被黎塞留招募了？”
“唉，想想也是可怜。一个父母双亡的公爵之女，又不能和约定的夫家结婚，孤苦伶仃无所依靠，她也只能如此了。受黎塞留的安排，公主举办了文学沙龙，结识了被绑架到巴黎的——我那位堂兄，想通过他来和波兰国王结亲。那位公主名叫玛丽亚·路易斯·冈萨加，即是波兰王后——现在，已经变成波兰太后了。”
“原来是这个玛丽亚！我还以为是那个玛丽亚。”
“诶呀，怎么可能，瓦萨家的人都一个样，怎么可能对天上的玛丽亚奉献终身。这位玛丽亚·路易斯，才是他心中所爱。”
“但这不对啊...这不是做了王后吗？怎么还和自己的小叔子...”
“文学沙龙嘛，你知道会发生什么的。读些莎士比亚的戏剧，读一些笛卡尔的诗歌——灵魂、爱、灵魂和爱的激荡。然后会发生什么，就只有爱神维纳斯知道了。我是无所谓啦，反正横竖都是我嫂子。只是没想到，唉，多尔衮竟在我家。不过，他有一点和多尔衮不同。”
“什么？”
“多尔衮，其实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弟弟身上。对大玉儿，只是心驰神往而已。但我这位哥哥可就厉害了，他是个情种——我有理由相信他这次回波兰，就是为了自己的嫂子。我翻了一下书，历史似乎也是如此。1648年，他当选波兰国王。1649年迎娶自己寡居的嫂子。1668年，嫂子去世，他当即抛下王位落发出家，前往法国的修道院了却残生。看来，他还是忘不了当年的文学沙龙。”
“你们瓦萨家的人，对王位都是这样的？说扔就扔？”
“因为我们是理想主义者。总有什么东西，比王位更重要——说到底就是吃饱了撑的。我现在倒是学乖了，至于他嘛，恐怕还没经受历史的毒打。”
“信上还说，他已经向神罗的大酋长保证，要放弃参选国王。你觉得他的保证可信吗？”
“你要我猜吗？我一般不猜。信息太少了，所以给不出准确结论。”
“没事，猜一下不要紧。”
“如果不负责地说——那他多半真的对波兰王位不感兴趣。他这次回去，多半也真的是为了他的嫂子，王位是附带的。信上说，神罗允许他竞选王位的附带条件，是迎娶哈布斯堡的公主——我猜斐迪南三世怕是有什么恶趣味，故意拿这个来恶心他。结果直接一发暴击，让他不娶嫂子不如让他去死。”
“这叫什么事啊...”
“总而言之，这次还是神罗赚到了，不费吹灰之力就说服了潜在的竞争者，让哈布斯堡的外甥又拿下了一个王位。下一步，神罗应当会当一个好舅舅，进一步巩固在波兰的存在。如果神罗成功了，整个欧洲除了法国，所有的大国都将奉哈布斯堡为尊。瓦萨家族将成为唯一的例外——如果我再无法成功，神罗要不了几十年就能卷土重来。”
“所以我们要不要也对...对你那个小侄子下手？”
“这倒是不急~有人比我更急。还记得是谁把美丽的玛丽亚送到波兰去的吗？是法国人啊。法国人又被往我们这里推了一步。神罗按部就班地处理他们的事情，我们做我们的。波兰解决之后，我要和马扎然谈谈，法国的十字军热情一直很高。这次讨伐奥斯曼，也得让法国人破费些，不能全让我们出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