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为什么有两个？”朱由检观察了麒麟炮，才发现麒麟炮旁边竟然还有一坨盖着红布的东西。wanben.info
“我说，老邵啊，这个是什么？”
“嗯？”邵纲眨了眨眼，“这么大一坨，我刚才也没注意。搞不好是两门麒麟炮？我翻翻发货单...”
他看了一眼，愣住了：“这个...”
“这个是什么？”
“这个是...麟炮...”
“麟炮？”
“就是母的麒麟炮...”
“什么鬼玩意儿？从哪跑出来的母的炮？那刚才那个是公的不成？”
“对，单子上写的。刚才那门是麒炮，还没掀开的这门是麟炮，合起来才是麒麟炮。”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难不成公的见了母的就不灵了？一份图纸是怎么搞出来两种炮的？”
“嗯...”邵纲摸了摸头，“可能是因为，制台说要麒麟炮。麒麟麒麟，雄的叫麒母的叫麟，所以工部就默认你是要公母两种。”
“是你安排的？”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奥古斯塔。
奥古斯塔摇摇头：“我哪知道，我可从没听说过大炮还分公母，图纸也就只给了一份啊，他们怎么做出来两种的？倒是坦克有分公母。”
“坦克？坦克怎么分公母的？”
“一战的时候法国的雷诺坦克就是‘雌雄’两种。雄的雷诺装备反坦克火炮，雌的装备哈奇开斯重机枪。”
“工部还能给我整个重机枪出来不成?!打开来看看，我倒是要看看这个雌的是什么。要真能整出个哈奇开斯重机枪出来，我掉头就回去把工部的人全部困起来扔长江里——他们知道的太多了。”
“是，明白。”邵纲点头答应，然后缓缓抽掉了盖在那门‘’麟炮”上的红布。
“什么嘛，一模一样啊。”红布下的东西让他大失所望，和之前的那个麒麟炮一模一样，根本就没什么区别，只是炮口用木塞盖住了。
邵纲看了看：“好像确实有些不一样。”
“哪里？我怎么没看出来？”
“头儿你看，炮口上这个小像。刚才那个是公麒麟，左手搂着球。这个是母麒麟，右手搂着个小麒麟...诶，不对，这个小麒麟，怎么那么像小狮子？头都是圆的。”
“我明白了，拿狮子的模，现改了一个。”
“好像还真是...头儿你看，这两个麒麟角，好像是焊上去的。还挺别致。”
“手艺有这么好吗？我没看出来呢。”
“头儿你仔细看，下头有打磨的痕迹，说明是溶锡来粘合，然后用锉刀把焊缝磨平了。”
““为什么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这么讲究啊...这到底有什么用？难道把麒麟反过来就能单独算一类麟炮？”
“啊！”一旁的奥古斯塔忽然想起来，“原来是这样。”
朱由检回过头问：“怎么了？你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了？”
“你把炮口那个塞子揭下来看看。如果我没猜错，他们是做了‘那个东西’。”
“我看看。”朱由检伸手揭开炮口的盖子——
“嗯？！”炮口出现在他面前，但这炮口竟然是椭圆形的。
“这什么玩意儿？为什么炮口奇形怪状的？”
“这个是，所谓的‘机密榴弹炮’，是独角兽炮的前身。或者说，这是竞标项目。”
“那这个椭圆形的炮口是干什么用的？”
“这就是这个项目的特色，这是舒瓦洛夫为俄军装备的秘密决战兵器。这个炮口的形状是高度机密，所以一定会用盖子盖上。所以叫‘机密榴弹炮’。”
“这玩意儿，战绩怎么样？”
“非常可怕。七年战争的时候，腓特烈大帝与俄奥联军在库勒斯道夫决战，普鲁士的中央阵列在下午3时突然遭到毁灭性的炮击——副官博宁对腓特烈的报告是：‘我军被俄军恐怖的炮火彻底摧毁’。俄军的轰炸持续了5个小时，8000普军当场被炸死，俄军只有894人的战损，简直是奇迹。这场战役也是腓特烈决定性的失败，犹如滑铁卢之如拿破仑。本来普鲁士这一战就完蛋了，但俄国突然倒戈，达成苏德同盟...”
“哈？”
“我呸，口胡了，是俄普同盟，发动大雷雨一般的攻势，这才保住了腓特烈的晚节。不过自此之后普鲁士军队确实是江河日下，到拿破仑那会就变得费拉不堪。”
“这玩意儿，难道是有什么魔法不成？”
“魔法就在这个炮口上。这个椭圆形的炮口，可以让霰弹在水平方向大幅度散开。配合近似于独角兽的炮膛，这种机密榴弹炮可以在500米的距离上打出毁灭性的霰弹火力。”
“这东西这么厉害，为什么还在竞标中输给独角兽炮了？”
“因为...这东西只能打霰弹。没错，它虽然叫榴弹炮，但本质上是一个巨型霰弹发射器。这个炮口虽然是椭圆形的，但是炮弹是圆的。对霰弹有加成，但是打榴弹的时候一出膛就乱飞，准头比独角兽还离谱。另外，它没有平射榴弹的能力，算不上加榴炮。所以打完那一战之后，这种机密榴弹炮就被卸磨杀驴了，只在博物馆里留了几门。但抛开别的不谈，它在‘发射霰弹’这一职能上是堪称登峰造极的。”
“我的老天爷...这东西的霰弹，一次多少发？”
“一次42发，每一发都比抬枪的子弹还要大，有效射程在500米以上。能张开55米宽的杀伤扇面，中者人马俱裂，碎成一滩分都分不出来，收尸得用铁锹的那种。”
“啧，那倒确实是‘登峰造极’。但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大概是因为它的图纸也在独角兽炮的里面吧。这两种炮是有先后迭代关系的。独角兽的霰弹投射能力比这个要差一些，但原理类似。”
“效果倒是不错，但是...诶对了，老邵，这一批炮里有多少是这个...‘麟炮’？该不会有一半都是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