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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仙侠 > 卧底宁国府 > 二百零八、穿针引线做高声

第208章 穿针引线做高声

相比于土人部落狼兵,李穹化身人族联盟圣光。

只要马大元不傻,不想死,还想为贵州的百姓事业添砖加瓦,他自会做出最对的选择。

给他指出来一条死胡同,彼此心照不宣的就能把狼崽子们装进笼子里慢慢的炮制,李穹是只问结果,不管马大元如何操作。

他给抱琴去了封信,便悠哉悠哉的泛江垂钓,好一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百里开外的模样。

“贤婿,你真不的不愁?那可是五六万的狼兵啊!朝廷对上他们都要顾忌三分。”

不放心给他养老的半子,义忠老郡王一直跟在李穹的身边。

“狼兵也是人,也有父母兄弟,吃的也是五谷杂粮,喝得也是江水,我怕他们做什么?”

“什么意思?”

又空了杆的李穹,重新挂上蚯蚓,手腕轻抖,鱼钩入水,侧着脸与老郡王闲聊。

“我让抱琴告诉倪二,仿造马大元的笔迹,贵州开始重新丈量土地,不论汉胡,按家中人头分田。”

义忠仰头想了一想:“是不是只给在家的人口?”

“不在家的也行,说清去了哪儿。还得要他现在所在处官府的认证文书,色色办齐后才给分田。”

“那要是办不齐呢?”

“人回来不就得了。”

翁婿二人是哈哈大笑,家里忙着等男丁回来分田,这仗还打个屁,再凶再狠的人,面对家人的殷切期盼时,他也得腿软身麻。

尤其是视土地为命根子的人们,你给他多少饷银,都不如多给他一亩良田来的实惠见人心。

甭管哪个朝廷,都多给不出一分地,唯独李穹能给也敢给。

凉山周边已经被烧起了熊熊之火,趁贵州土着下山,去端他们的老窝,等消息发酵起来,可比四面楚歌来的还要迫人心。

义忠老郡王彻底放宽了心,一把拎起李穹的鱼竿:“我算看出来了,你根本不会钓鱼,伱这铅坠就不对,鱼吃饱了食儿,鱼漂都不会动。”

“是吗?”李穹挠了挠头:“没人告诉我不对呀,我还钓上来过呢。”

老郡王摘下铅坠随手捏了捏:“江水暗流大,要重坠儿才能打底不动,把漂往上多调调,一见动了就起竿,别傻等。”

“你来,我学学。”李穹很识相的让出了船尾的位子,坐进仓里喝茶。

果然是个老手,没一会儿,老郡王就钓上来了一条“老虎鱼”,学名称作鲈鲤,性格凶猛,食小鱼为生。

足足能有三斤重,陪着的船家摘了钩就宰杀去鳞下锅,不一会儿便香气扑鼻。

李穹啧啧称赞,论玩儿,是个古人都吊打自己,说来惭愧,除了电子产品外,自己真是找不出一件玩的事上能赢古人。

你觉着斗地主有趣?那是你不会叶子牌。

棋类就更别提了,黛玉是看着书和他下,而宝钗则是一边算账一边哄自己玩,毫无成就感可言。

打麻将?

李穹往往是把自己输给某人几夜的牌搭子,更不用说斗花编草品茶冶酒等等雅事。

不是不学,是真学不会,没有此等的底蕴,真不知别的穿越前辈是何等的聪敏,怎么就能在这等事上唬住了古人。

趁着小火慢炖鱼汤,李穹甩了薄衫,去了亵裤,跳进了江水里畅游起来,论面皮之厚,他还是敢与古人单挑的。

义忠叹口气收起了鱼竿,李穹在水里一搅和,还能上鱼才怪。

搅吧,搅吧,搅得天下由乱而治,才是你的功绩,钓鱼算得了什么本事,钓人心方为最高。

另一边,马大元忽然染了重病,锦衣千卫不得已送他去了建昌城,延请名医开方抓药。

建昌城里的大夫来看了一个遍,各个都说难治,马大元希冀能叶落归根,千户不许,凉山九九八十一洞主,八九七十二山主还未会盟,他这个挡枪人怎可能先走。

就是死,也得死在会盟的那一天,好歹得让他露个面,李穹算账时要找的着冤主。

上阵父子兵,一点都没说错,长安与京城相隔着几千里,爷俩仅凭中间人捎过的一句话,默契的不约而同找上了同一个人。

正元帝要杀的是皇后,不能让她活着退位就任楚国夫人,后宫已经大乱,贾元春又闭门不出看热闹,他不得不行此毒计,死了的皇后可以哀荣无限,更可以使皇上再次册封一个。

万宁帝则是搂草打兔子两不误,知道杀李穹不易,难得他停在了宁远,身边的护卫还不多,不如一试,万一成了,天下太平;不成的话,还有马大元顶缸,就说是他自己的擅动。

说起来就是一个明牌局,李穹你能破就破,我们父子不受损失;破不了,你一旦失手,那可别怪天家的无情。

如此的局面,换成他人或许要费些周章,而李穹则延用分田一策,顺水推舟使自己的手伸入了凉山。

可以说,解决了八百里凉山的土人,西南彻底邸定。

马大元装病赖在建昌不走,一方面是配合李穹的用意,另一方面他则在衡量此次凉山之役能否尽全功。

原本有十一土司的凉山,被李穹鼓动起来的奴隶推翻了两个,还剩九个要是都能来到建昌的话,他打算一锅端。

既然家人已经无忧,他还顾忌什么?

就凭这十几个锦衣亲军?那也太小瞧这位三品的封疆大吏了。

不思进取或说苟且将就,不过是他的处世之道而已,真当他是个面团任意拿捏,那是大错特错。

随着他的病重,锦衣亲军千户不得不放开了对他的监管,准许他的部下前来探视。

恰恰这是马提督料定的事,就在病榻前,他将几名心腹将领聚集在了一起,密密嘱咐他们要如此这般的行事。

心腹们领命后,纷纷洒泪而别,心道大人您倒是早些自治多好,害的我们跑这么一大圈子,还得自投罗网,这是何苦来哉!

兰芳军那里也知道了建昌的情况,慢慢的自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随着兰芳军的露面和不断的袭扰交战时,一个消息传进了建昌城,贵州自治了,正在分田分地。

初时还是在前线败回来的兵卒之间传递,渐渐百户千户乃至土司们也收到了消息,最终马大元在病床上吐血高呼李穹用的是绝户计,才真正坐实了这个事。

人心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分土司的地,还分土司的钱,总之土司该死,而奴隶能翻身为人。

不管是贵州的狼兵,还是凉山的狼兵,都陷入了莫名的兴奋中,这能是真的吗?

若真是真的话,那我还打什么仗,回家分田过日子去。

本没这么想的人,也被身边人带着朝这里琢磨。

昔日苏秦苏季子被喊过一句话:但使有我洛阳二顷田,安能配六国相印。

喊得是无奈心酸,心内则是志得意满。

狼兵悍不畏死极度凶残是为了什么,他们穷的连命都不是自己的,只剩一个破坏欲在心中。

凡是比我过得好的人都有罪,除了土司头领外,因为我不敢惹他。

哪有什么天生的恶人,不过是没人往死里教训而已。

李穹先攻心,让建昌城里人心浮动,再下狠手,凡被兰芳军堵住的小股狼兵,敢反抗者无一活口。

随着病而不死的马大元养病一个月,建昌城已经被鼓动起来奴隶们包围了。

马大元暗暗惊心,又不得不佩服李穹的手段,城下被当众处决的各首领是越来越多,都是四方八寨的土人押过来示众斩首的。

听着城外每天的诉苦论罪,城头上的守军看向首领土司的眼神也渐渐不对起来。

马大元听完心腹们的禀报后,掀开被子起身离床:“差不多了,我料想不出这几日,就会使汝等全力出击冲破外面的封锁。到时,汝等臂缠白布,随着我一起冲向城南,那里自有人来接应,万万不可擅自改变方向,否则丢了命,莫怪本督没有提醒。”

“遵命!”

“大人,那些锦衣亲军?”

马大元眼神一变:“哪还有活的亲军,不是都死在了乱军之中吗。”

心腹们纷纷点头,提督说的对。

“下去好生安抚肯听话的狼兵,冥顽不灵者,由得他们去,出城时敢有阻拦者,格杀勿论!”

众将官喏了一声纷纷退去,马大元活动下腿脚,坐在书案前提起笔来写下了《谏二皇》,这一个月来他天天打腹稿,早就胸有成竹,所以落笔如风。

马大元这一手棋是谁也没想到的,老而弥坚老而弥辣当是也。

头一步没别人走得快要什么紧,人生路慢且长,后来者方能居上。

我来掀开明牌,让天下还在观望着的督抚乃至县令都来看看,两位皇上父子对我马某是如何行事的,将来汝等也会被如此待之。

其中极大笔墨诉说了贵州、凉山的改土归流策,不惜被骂毫无节气的夸赞李穹为一代圣贤。

这词拽的多好,知道李穹不称帝,便不用圣主明君,只说圣贤。

不惜以身说法,历数为政贵州以来面对土人的无奈与退让,并写下了万宁、正元两代天子给自己的批奏,无一不是息事宁人。

难为他是怎么背下来的,竟然一个字都没错。

与之相比的是李穹的改土归流。

一字一句他详加解读并做对比,孰高孰低使人一目了然。

马大元坚信,有了这封谏书,他不仅无过,还有大功,甚至能名存史册。

干得好不如说得好,说得好不如写的妙。

千百年来的官场文化已经另成一派,彼此间心知肚明却不做声,因为这是提点检拔后来者的手段,捅破了出去便不值钱了。

写完了这封能使天下吃上一惊的文章后,老头顶盔掼甲拄着一柄长剑坐在榻前闭目养神。

到点开炮,这是兰芳军的习惯。

随着炮声传进了城,马大元睁开了丝毫不见昏花的双眸,一众刀斧手匆匆进门躲在了暗处,仆人端来一碗茶给了老爷,他也想见证一下摔杯为号的现场。

城南,李穹站在高处举着千里镜看城里,随口吩咐军令:“见臂绑白巾者,枪口往高处抬一抬,等放过他们后,让他们喊上几声。”

“喊什么?”

“城南已杀出了重围。”

老卒吐吐舌头:“王爷您可真是孙武再世。”

李穹放下千里镜踢了老卒一脚:“敢骂老子是孙子,你是不想好了你。等会你的百人队就给我顶在最前面,死一个弟兄,我抽你一百鞭子。”

老卒一挺胸脯:“得令!”

转身便跑回了本队,轰的一声那里乐翻了天。

义忠不解:“贤婿,他们是在做什么?”

李穹笑着解释:“争主攻。谁都不服谁,所以他们私下约定做主攻最多的为精锐,于是便想着法的在我这里争主攻。”

义忠了然后更为惊叹:“如此的军心士气,殊为难得。”

李穹无奈的说道:“都是一群老杀胚,让他们卸甲还乡去种地做生意,我给出本钱,他们个个不干,安顿好了老婆孩子与爹娘,又跑回来与我上阵杀敌,说这样活着才痛快。”

略停了一停,有些伤感起来:“越是如此,我是越舍不得他们去送死。”

义忠连忙宽慰:“慈不掌兵,这是军中大忌,贤婿有如此的悍卒勇将,既不可冷了他们的心,也不可骄纵过甚。”

李穹轻轻点了点头,肺腑之言更是良言,这伙被特意留下来的五百人,均是几年前的老卒们,他们只有在自己的身边,才略有收敛,自己也更有底气。

一旦放出去后,若是无人可治,无人敢治,将来不定要闯出什么祸事来。

挥泪斩马谡的戏份越少越好,军纪不是十二斩就能立起来的,我有更好的办法。

炮声还未落,四面八方的人马就在守军不敢露头时冲到了城下,一个个长梯树了起来,兰芳麾下的狼兵们嘴里叼着砍山刀,爬了上去。

建昌城顿时喧嚣起来,喊杀声震破苍穹。

而渝州城陈家,皇后陈端一言不发的呆呆的坐着。

她怎么也未想到,结发夫妻一场,先被弃了一次不说,竟然还想要自己的性命。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谈生论死!

好半晌,她才回过了神,淡淡的问着前来报信的抱琴。

“雨农怎么说?”

抱琴咬了咬嘴唇,示意要近前说话,在皇后的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

陈端面色一红:“登徒子!这种事我怎么好讲的出口!”

“可男人最怕旁人说这个的呀。您想想,是不是真的那样儿?”

“我又没比过,怎么知道...”

抱琴眨眨眼,看了看四周,顺手拿过烛台中一根牛油大蜡,双手握住后伸给陈端看。

“比一下好了,他的是这样。”

这个他是谁,陈端自然知晓,把眼一闭,摇了摇头。

抱琴笑了起来:“那就是短且无力。”

陈端以手加额,实在不知该怎样的去说,但心中隐隐有些期许和将要报仇的快感。

抱琴又来到了她耳边:“金针刺破桃花蕊,原来是骂人的话呢。”

陈端噗嗤笑了出来,是啊,不敢高声暗皱眉,细品真是在骂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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