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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仙侠 > 卧底宁国府 > 一百三十四、七王会京师之六

第134章 七王会京师之六

隔了两日过去,距给太上皇拜寿还有十二天的日子,贾母摆寿宴。

王熙凤无疑是最忙活的那个人,一大早就把姑娘和儿子送进了大观园里,还拉走了探春去帮她的忙。

妙玉不喜孩子,远远的避开,黛玉只好带着孩子读书。

“小姐,有消息了。”雪雁还是习惯的喊黛玉为小姐,给了她一个纸条。

黛玉打开看了看,厌烦起来:“虽不出所料,却还是意难平。罢了,看他们怎生收场吧。”

纸条上写的是:帝决意软禁。

经过两天的推演,正元帝决定,先安内。

中书省极力反对,这六位王爷除了义忠早在宫中软禁外,其余五家已经海外自立了,软禁了他们后,那些所占领土该如何处置?

正元帝强派重臣想去接手。

所派之人皆推辞不就,理由只有一个,还有一个兰芳国主李穹在外,他们不敢去。

“朕派王子腾与汝等同去,他若敢有拦阻,扣下他的家眷。”

王子腾略一犹豫,见帝怒视自己,不得不站出来领旨。

百官均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左右二相,那二位居然在闭目养神。

正元帝刚想说散朝,忽然钟声大作,群臣向外看去,一道突兀的狼烟燃起。

顾不得金殿中的秩序,纷纷挤出了门极目远眺,西面、北面、南面三道狼烟笔直冲向天空,这意味着有三处强敌来犯。

宫门大开,三骑六百里加急的探马冲了进来,马蹄声一下一下重重敲在百官的心间。

皇极殿中,只剩三个人动也未动,正元帝及左右二相。

正元帝是惊恼,怎地有三处狼烟,难道不止是鞑子?

左右二相则是揣着明白看糊涂,临朝十年,皇上不进反退,看来,臣子太能干,对帝王来说不是件好事。

“报!”三名背背六面小旗的信使冲进了皇极殿,跪在门槛处一一奏报。

“英吉利人两个月前翻过雪山,进犯西番!”

“准格尔部兵出天山,进逼长安。”

“罗刹人强占雅克萨,逐杀我百姓。”

“鞑子呢?!”正元帝慌忙问道。

那名报罗刹人信的信使跪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说道:“鞑子与北静王正在缠斗。”

“什么?!”正元帝站起身晃了几晃,又跌坐在了龙椅上。

右相叹了口气,接下了三份急报,验看了火漆后,让他们三人下去休息,手里拿着那三份军情与帝奏道:“这便是臣等不愿与五王藩国起纷争的原因。陛下,他们在南洋可是一道藩篱呀,万不可自毁城墙。”

“他们又能做些什么?”正元帝犹自嘴硬。

左相一指南方:“他们可以兵出天竺,攻其英吉利人的侧背,断了他们的退路后,一支孤军又能存活多久!”

又一指北面:“李穹已经替陛下暂时拖住了鞑子,若他知道五王与他的家眷都被陛下软禁在京。陛下!他又会如何这不难猜了吧。”

“可他们想要的是朕的江山!”正元帝咬牙切齿的说道。

左相苦笑一下:“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他们都远在南洋立国,相互之间也是个掣肘,就算六国来攻,谁为君?谁为臣?”

右相则感叹:“自义忠老亲王算起,不论是忠顺、东平、西宁还是北静,哪一个不是他李穹给算计到了今天的地步,为的便是不要他们称帝。

陛下请想,李穹会给谁做臣子,谁又会奉李穹为君?可见,六王称帝之说,不过是杞人忧天。

真正要谋夺江山的不是他们,而是死灰复燃的鞑子呀。”

正元帝不语,拿过那三封军情信报,转身便走:“中书省制定对策呈给朕看,退朝!”

皇极殿外的百官哗然,这算什么?

钱尚书眼神一眯,轻轻说了一句话:“议和?呵呵,真宗在世啊。”

没有当朝制定出兵方略,大概率意味着皇上想和谈,这是不宣之秘。

钱尚书说的真宗,是签檀渊之盟的宋真宗,那位开创民族融合咸平之治的一代“明君”。

不管如何粉饰,城下之盟,《春秋》耻之,这八个字是他的盖棺定论。

钱尚书暗暗摇头,我朝可是大明血统呀,祖训是不割地、不赔款、不和亲。有了敌人应战便是,可千千万万别想着先用议和拖住敌军,那可不是策略。

中书省人回了衙门后,关起门来摔碎了不知多少茶壶茶碗。

“他要方略不是么?我等就一个字,战!给他出一份三面开战的方略!”

众人可谓是义愤填膺了。

都说的那么清楚明白,先放来拜寿的四王回去对天竺动兵,李穹已经在了关外,便给他关外之权挡住鞑子与罗刹,剩下的准格尔部才用朝廷的钱粮去打,这又有何不可。

既然如此,别想着中书会提出和谈,中书不谈和只谈战!

“钱尚书,你赶紧安排人手,送林王后一行出京。万万不能让她们陷在了京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钱尚书转身就走,片刻也不敢耽搁。谁知带着顺天府的兵到了大观园门前时,还是晚了一步,夏守忠面无表情的等在那里。

二人相顾无言,钱尚书与赵府尹长叹一声,在马上冲夏守忠拱拱手,带人又回去了。

夏守忠也暗暗长叹,无情最是帝王家,说翻脸便翻脸,哪容他人置喙半分。

只是,接下来的日子,难喽!

“周全,裘世安。”

“属下在。”

夏守忠半眯着眼对他俩私语:“咱家老了,以后的路啊,你们自己要会走。”

二人低头不语。

夏守忠扭头看了看大观园,摇摇头,留下周全与裘世安在此,乘轿而回。

面圣复命时,正元帝问了一句:“可有什么不妥么?”

夏守忠不动声色答曰:“林家故交倒是想探望一二,被老奴给拦下了。”

时太上皇也在侧,说了一句:“不可囚、不可杀、不可辱。李穹与那几人不同,若是肯率土而归,封他一个公侯,天家还是舍得的。”

正元帝忽然一笑:“他如今打着北静王的旗号招摇撞骗,不如,就封他做北静王!现在就封,命他挡住北面来敌。”

太上皇略有犹豫,他拿捏不准南洋的情形,是擒贼先擒王了,但若是南洋不肯归顺,岂不是又树强敌?

正元帝笑道:“给他改一个字,靖土有责,暂时稳住那四王。儿子想西和北战,待解决了北面之敌后,在杀进天山去。”

“靖北王?”太上皇念叨了几声,也点了头:“倒也稳妥,一切待过了寿宴再说。只是和谈之人可不好找。”

“王子腾。”正元帝毫不犹豫的念出了这个名字:“身败名裂才是他的下场。”

太上懂了儿子的意思,帝要尊祖制绝不和谈,但可以暗暗遣一个人去谈,那么自然这口黑锅便要背在他的身上。

又一想,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何尝又不是给儿子背锅呢,皇上轻易杀不得宗亲,只能是自己下手,怎么觉得自己也被儿子给坑了呢?

抬眉望了一眼踌躇满志的儿子,伸手就着戴权的胳膊站起了身:“老啦,容易累着,你也顾惜些身子。”

正元帝恭送太上回宫,留下他自己暗中谋划一切,他要跳开中书,力战四方。

......

荣国府内还是那么的喜气盈盈,贾母坐在荣喜堂当中,收着寿头,不时催问黛玉为何还不至。

大观园门前,林黛玉抱着一个领着一个,好笑的看着周全与裘世安。

“不会给伱们惹来麻烦?”

那二位喊着王后求官做:“咱家等与李国主可是多年的交情了,王宫里就没个用人处?”

整整一条小街都被密谍司给禁了路,黛玉边走边笑:“真真是得道多助。先将家人送过去吧,莫要旁生枝节。”

二人连声称是,护送进了荣国府后门,便不跟着了。

黛玉还不许了:“一起喝杯寿酒,对外也好有个交代。”

周、裘二人这才跟了进去,到了堂前,满屋的女眷都站起了身,黛玉将孩子还给迎上来的王熙凤和平儿,笑谈了几句,迈步到了贾母身前行大礼拜寿。

贾母连声称好,命人搀起来黛玉,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小声的与黛玉说话:“你二舅舅有了差事,他与王子腾一文一武赴长安,了却君王事。”

黛玉说了声恭喜,眼神撇过王熙凤。

王熙凤时刻注意着这边,随手捧过一份寿礼给贾母看,耳朵眼睛却留在了黛玉这里。

黛玉拿起一盒酥饼,只看不吃。

王熙凤琢磨了一会才会了意,找个借口出了荣喜堂,叫来小红:“找人去给薛家报信,一盒...酥饼。”

小红一个激灵,低头掩住神色,匆匆出找贾芸。

贾芸则在外间的酒席中寻到了前来拜寿的薛蟠。

借着敬酒的空儿,把话递给了他,薛蟠干了杯中酒,低声骂了几句,又与来客们拼起酒来,不多时便有了醉意,被他的小厮搀出酒席回家醒酒。

当日下午,国子监中便流传了一则消息,圣上欲议和!

群情激愤,士子激昂,在薛蟠缺席不在时,议定好了三日后,拦御驾问政事,朝堂何时有了议和之念,不要祖宗了么。

因为三日后是贾政与王子腾奉旨出京的日子,据说圣驾会送他们出内城。

京师一片风雨欲来,关外则早已血溅三尺。

李穹又得了一队千卫后,开始四处扫荡各家庄园,其间杀通鞑子者近百人,扣下无数的粮食走海路运往天津卫。

“这么招摇,不怕鞑子来劫粮?”贾环看着千余辆的粮车逶迤在黑山白水间,好不担心的问柳湘莲。

柳湘莲斜眼看他:“要是你,你会抢吗?”

“会!我管你有没有防范呢,先抢了再说。”

“这就对了,他们不来抢,咱们拿什么做借口揍他们一顿呢。”

贾环哦哦哦了好几声,一脸的坏笑:“钓鱼呢,嘿~~~还是你们坏。六哥带兵跟在后面呢吧?”

柳湘莲在马上摇摇晃晃:“后面没人,就咱们这五百人,还有一千的运粮队。”

运粮队是贾环自京中带来的,不知什么来路,卫若兰塞给的他。

“说起卫将军,我倒是想起一件事。”贾环两眼放光凑到柳湘莲的马旁:“湘云姐姐这不是被我家老太太接回了大观园吗,他有事没事的就去见宝玉,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柳湘莲嗯的一声:“宝玉怎么说。”

“倒是有说法撮合他和湘云姐姐,据我姐姐说啊,林王后不乐意,给宝玉立了门禁,不许他进大观园找湘云。”

柳湘莲眼眉一挑,笑意浮现,拿马鞭轻轻给了贾环一下:“你还小啊,不懂大人们做的事。”

他看上了史湘云,正和李穹磨呢,李穹总吊着他胃口不松嘴,听贾环这么一说闲话,貌似林王后替自己上了心?

也是他想瞎了心,林黛玉只是单纯不愿宝玉坏了湘云的名声而已。

林黛玉便是给湘云去提亲,史家也未必能答应,实在是柳湘莲的家世确实一般了些。

可这不妨碍柳湘莲自得其乐,只要别人接触不上湘云,他便有机会,作为李穹的朋友兼亲侍首领,他还是能进李穹内宅的,要不,他怎么看上的史湘云呢。

正神游湘水时,柳湘莲就觉得后脖颈上的汗毛炸了起来,一脚踢贾环落马,自己也翻身趴在了地上,大喊了一声敌袭!

呼啦啦趴了一地人,据枪观望,山头处确实影影绰绰有人。

“上车防御!”柳湘莲将一个哨子含在嘴里,一长两短的吹响,本来拉粮食的大车随即在平地上围成了一个大圈,一些装着大车厢的马车围在了最外层。

柳湘莲拉起来贾环,找出一辆挂着小红旗的车钻了进去。

掀开暗藏的射击孔,往外看去,漫山遍野的骑兵胡乱哟呵着已经跑到了山腰。

说是山,不过是个小土包的丘陵,关外此种地形比比皆是,起起伏伏的丘陵错落在路旁,随随便便就能藏起来万把人。

“柳将军。”赶车的车夫凑上来,一脸的谄笑:“给几把长枪耍耍呗,短的不过瘾。”

柳湘莲没空和他磨牙:“会用你们就去拿,都在车队中间那黄旗的车厢里。”

“得咧!”车夫一掀车底板,露出一个能出入的小口,麻利的钻出了车。

贾环敲敲车厢板,砰砰作响,往车厢一角一靠:“没劲,拿这车不是欺负人么,他们怎可能打的穿。哦~!我知道了,这是六哥那支辅军!”

柳湘莲半蹲着已经瞄准了一个扛着旗的家伙,骂了一句贾环:“保存自己,才能更好的消灭敌人。你懂个六啊,滚一边藏好自己!发旗号,自由射击!”

跟在他身边的小旗官,起身一推车顶,露出一个口子来,把棋子伸了出去,左左右右的摇了起来。

随着一阵阵清脆的枪响,关外这场盛宴,端上来了第一道凉菜,雪里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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