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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仙侠 > 卧底宁国府 > 七十四、我本是一清淡人

第73章 我本是一清淡人

说关就关,半刻也不等。

一族丁口被贾琼圈在了祠堂的院子中。

先祭祖。

贾母喊了声慢。

贾琼直视贾母:“叔祖母,再慢,连祖宗牌位都要被抄了去。某乃贾家子孙,死后见不得祖宗的。来人,开门,送叔祖母去皇城求旨。”

贾母气急:“哪个要去皇城求旨了?!”

贾琼一躬倒地:“您老人家马上就要去了。请族谱来,各家男丁但有未到者,除族!”

“老身要去请旨!”

大门依言而开,贾母却不动身。

贾代儒颤颤巍巍拿着族谱递给了贾母:“老嫂子,事关贾家祖先灵位之安危,琼儿急了些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他姓贾啊。”

句句诛心,贾母焉能听不出来,但这除族之事必不能行,一旦让贾琼得逞,政儿与宝玉岂不是要被赶出了荣国府,那还怎么得了。

“老身不服。”

贾琼再一拜:“按律,若有对族法存异议者,可去大理寺状告。叔祖母,门都开了,您去金殿也行,去大理寺也使得,只是莫在拖延了吧。您再拖下去,二叔一家成了什么?”

直起腰猛然拔高了声音:“贾家京中八房!上至您与代儒叔公,下至还在吃奶的娃娃,值此护卫我贾家祖先灵位之际,无一人敢不至!

为了什么?!

这是为了给祖宗请罪!

贾珍父子触犯天条,先丢了爵,再丢了府,这不够惊醒?!

连祖宗都顾不得的人,我贾家留他何用!”

大门尚在半开,贾政一家依然未至,贾探春在人群中闭上了眼睛,完了,二房完了。

贾母命人将她抬在门口,用轿挡住了门,一言不发。

贾琼也不恼也不急,转过身来说了令王熙凤胆颤心惊的一句话:“各房头排位相迎,男左女右,齐诵家规,我们一起等荣国府的二房。”

众人中有不敢去的也被裹挟着站好了位子。

贾琼以目示意贾环,贾环会意,不待人群站好,当先开口:“水源木本,里不可忘,属毛离里,怀抱恩深。”

族人等齐诵:“苟或不孝,禽兽何别......”

一句句戳在贾母的心间,她已经毫无退路可言,只有死保贾政与宝玉,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至于自己么,她已然顾不得了,豁出去这张脸,谅他贾琼也不敢将自己赶回史家去。

齐诵声忽然加大,贾母细听:“国有国法,族有族规,例禁森严,虽下愚者亦当生畏;族内子孙人等,妄作非为,有不孝者,不待鸣官,祠内先行整治,阖族须预为教戒,俾之悛改,庶免成枭,贻累族人......”

族权与政权为互补,忠顺亲王与北静王已经到了门前,也停下来脚步,待诵完族规后,才来见礼。

贾母羞惭不敢言,但依然守住了大门。

贾琼越众而出,率众以国礼参拜之。

二王皆曰免礼,唤过贾琼来问事。

“汝家这是意欲何为?抄家乃是圣意,聚众也难违之。”

贾琼嘿了一声:“可笑我一个贾家族长竟是个空壳子!两位王爷,且容我一刻,我这便去大理寺改了卷宗,我这个族长,还是不做也罢。”

北静当先发问:“这是因何故?”

忠顺脸一沉:“胡闹!大理寺是你家开的不成,说改就改?”

贾琼冲贾母一拜:“叔祖母,您护持二叔之心某尽知也。他不来也就不来吧,阖族抵不过他一人,我贾家还有何脸面存于世?我辈小,也不敢与您争竞,只要您点头,这族长,给了您家如何?”

贾赦紧跟在后,一把年纪哭成个泪人,跪在贾母身前哀求:“我也不敢做这个袭爵的长子了,但请母亲留一命,我自去大理寺请辞回金陵。”

两位王爷虽不知详情,但也知道是家事了,看样子是这位老诰命扛着族法保儿子呢。

忠顺亲王诶了一声:“老诰命,族法仅次于国法,岂可玩笑之。”

北静王嗐了一声:“也罢,贾给事,卖小王个面子,本王去给你请来存周,你们一家人好好商量,抄家之事么,可暂缓一刻。”

贾母大惊,连忙说不,贾琼却一拜:“有劳王爷了。”

北静王一笑而去,忠顺王将贾琼拉倒了一边问话:“本王代乐善王爷问伱话,你想除贾政?”

“回王爷的话,可有不妥?”

“早了些,你可知贾政夫妇为何没来?”

“委实不知。”

“他们夫妇在密见甄家的人。”

“啊?!”

忠顺王爷冷笑一下:“你先小惩大诫一番则可,留着他,待本王除了甄家,你再动手也不迟。”

贾琼连连点头称是,自己在忠顺与乐善王爷眼里,可是他们安在贾家的卧底,贾琼怎会捅破自己之谜。

素来也不去打搅忠顺王爷,再加上今天的所见所闻,倒是让忠顺王爷觉得贾琼是可造之材,只是行事急了一些。

“本王也知道借抄宁国府之机,是个除掉贾政夫妇的机会。但你也看见了,北静急急忙忙去消除罪证,等会他带着贾政回来时,必要与你求情,你可怎么办?”

贾琼转头看看贾母,忠顺亲王也明白了贾琼之意,但他只笑不说。

贾琼恨恨说了一句:“便宜了贾赦!”

忠顺王爷板起脸大声训了几句,转身迎向贾母,与贾母相谈甚欢。

贾琼则去找了贾赦,躲进祖祠中,只他二人嘀咕起来。

“若真能如此,琼儿,我收了你做嫡次子,等传爵时,我让琏儿给你让出来。”

贾琼好悬啐他一脸,又不得不故作委屈:“这是能让的么!我也不去做这个儿子,凡族中有事,您得站我身后力挺之。”

“就这么地!”

“还有。”

“你说,我都允。”

“金陵老家的宁府给尤氏。”

“凭甚!”

“她有了身孕,还得分给四妹妹一份。”

贾赦权衡一下轻重与厚薄,点头认可:“待会儿我来说,你就帮我要回荣喜堂便可。”

商议妥当的二人,施施然又回到了祖祠院门前,贾赦趁机求忠顺亲王容他先搬了家。

忠顺王爷很是不耐,挥挥袖子让他去忙,贾赦也不敢真的离开,便指使下人小厮快进府,能搬尽搬,是不是自己的无妨,一会儿便都不是了。

没想到贾政无意间替他兄长保全了财物,等他惶恐无比来到祖祠前,先给贾母跪下了,口称不孝。

北静王笑意翩翩说道:“是存周爱子有恙在身,夫妇两个去了省亲别墅内,故此不知此间之事,情有可原。”

贾母怒视贾琼:“你还有何话可讲?”

贾琼冲北静王躬身一礼:“下官敢问王爷一事,若您觉得臣失礼,可不答。”

“你问就是了,小王自问心胸还有几分。”

“是了,久闻北静王乃贤王,肯以王爷之贵重亲去探病寻人,可见一斑,下官拜服之。但不知,是哪家医馆或太医去给我宝兄弟瞧的病。倒不是不信王爷您,而是万一有个长短,我家也好寻的到人。”

北静一怔,这话能是真话吗,你怎么还抓着不放了?

再一看贾母的样子,心中一沉,是了,是了,自己要是不交代清,这老虔婆便会对贾琼发难,他宁肯得罪了我,也要问清到底是不是真病。

便是说,本王不管说是谁,他定会现在就去找来对峙。

本王也没必要继续替贾政兜底,保下他的身份便可,除此以外,该舍就舍吧。

想透了的北静王不答贾琼的问话,却与忠顺亲王言谈:“耽搁了不少时辰,你我还是赶紧办差,以免圣上久候。”

忠顺王爷嗯了一声,转身便走。

北静王转过身来对贾母说道:“小王已然尽力,贾家的事还是贵府自行协商的好。贾琼,本王方才是替存周遮掩一二,故此说了假话,本王这厢有礼了。”

贾琼回礼赞誉:“果然乃是贤王!小臣拜服,待家中事了,还请容小臣去王府门前谢罪。”

“倒不至于如此,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将你冒犯本王之事与存周之事相抵如何?”

贾母插言:“老身谢过王爷垂青,定小惩大诫吾儿,绝不再犯。”

贾琼十二分的无奈,也只化成了一拜,北静王哈哈一笑,转身离去。

贾琼待他走的远了后,命族人依次进祠堂祭拜,末了,站在主位问贾母:“叔祖母,侄孙问一句,当罚否?”

贾母冷笑:“只要不给除族,一切由得你。”

“好!二叔,请恕侄儿无礼,您之过错,若是宝玉犯之,您会如何?”

贾政叹口气:“琼儿莫说了,族叔认罚便是。”

贾琼犹豫了好一阵,不得不偷偷掐了自己一把,才让眼眶红了起来,悲声说道:“宁府教训便在眼前,吾家吾族,再不可不分尊卑恣意妄为了!琼,非为己谋私,只盼吾家吾族众,能紧守家规族法国律,莫再让祖宗蒙羞矣!”

贾赦当先哭了出来,小惜春把眼一闭干嚎,迎春不得不跟上,只有探春是又气又羞的真哭出了眼泪。

阖族老幼皆放悲声。

贾琼趁此时机,嚎到:“二叔!呜呜呜呜,你搬离荣喜堂吧!否则,祖宗之灵难容也!族众呜呜呜呜,也不服也!”

贾母还欲辩解,却被贾环一嗓子嚎哭给吓的一顿。

贾政心中想着别的事,心乱如麻,又见母亲并未做声,不得不在祖祠中跪下说话:“不肖子孙政,无脸再居荣喜堂也!还请兄长居之。”

贾赦扶起贾政,老泪纵横曰:“辛苦二弟多年,为兄有愧!”

兄友弟恭间,荣喜堂物归原主,恨得贾琼欲哭无泪,不禁埋怨忠顺亲王拖拖拉拉不成事,老子都办了四家了,你还磨蹭个啥?

你就说,是不是你不够硬吧!

浪费某家多好一条计策也!

悲愤之中回了家,裹着被子不见人,贾赦派人来请他赴宴,也被他以身体不适而拒之。

头一次,他想办的事没有办成,不免有些失落。

若没有忠顺亲王不愿打草惊蛇之举,宁国府被抄也是贾赦被抄,贾政也能让自己一脚踹回金陵,贾家自此无忧也。

完了,还得重新谋划,甄家不灭,埋在贾家的这颗雷便不能炸,当真让人气恼!

薛、林联袂来访,宁国府之事她俩已然尽知,只叹一声人算不如天算罢了,安慰贾琼道,既不能急于一时,便韬光养晦起来,好好去做给事郎吧。

贾琼趁机一手一个抱在怀中,感受了一下两人的大小后,不禁对宝钗刮目相看。

而黛玉么...

板上钉钉的不出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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