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双面间谍
明亮的灯火下，苏岩看了看一脸忧郁的质子。
“这话怎么说？”
姬煌桐开口：“北燕被北秦、晋国、北魏、羌戎几个大部落包围，我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苏岩冲着姬煌桐竖了竖大拇指。
“人间清醒！”
“岩公子也是这样想的？”姬梧桐开口说道。
苏岩点了点头：“在王府知道这些事情后就在想这个问题，晋国、北魏、邙国如果真要拿羌戎下手，北秦不会无动于衷，或许北秦会拿北燕下手。”
“为什么不是羌戎，既然要瓜分，分羹不好么？晋国、北魏也不会说什么呀？”姬梧桐问。
“这是小国的做法，分羹便心满意足，晋国、北魏、邙国拿羌戎下手，区域平衡就被打破了，北燕之所以始终存在，除了和亲这些政策之外，就是大国谁都不愿意看到谁独吞北燕，如今不一样了，北魏、晋国、邙国要瓜分羌戎，北秦要是制止，打不过三国，可北秦打北燕就不一样了。三国分了羌戎，北秦拿了北燕，一个小国、羌戎一族消失在这个天下，北秦、晋国、邙国等各得好处，土地、人口相对应增加，但依旧保持了一种平衡。平衡和制衡，那些掌宰天下的国君最喜欢玩这一手。”
姬煌桐的脸又阴鸷了下来，随后狐疑的看着苏岩：“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分析，从王爷那边听来的！”
“哥！”姬煌桐不满。
“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疑心重！”
“这倒也是！”姬煌桐不介意苏岩的揭短。
“北燕该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总不能还想着向北秦送个公主、郡主出去和亲，备战呀，还有就是多做做陈王爷、柱国大将军这些人的工作。”
姬煌桐琢磨了一会，看着苏岩：“说的都对，北秦要是一时半会打不下燕国，等羌戎被瓜分，就没机会了。”
“差不多！”苏岩点头。
姬煌桐起身，“我去安排一下，梧桐陪着岩公子！”
“好！”姬梧桐点头。
荤素的饺子便也在这个送了上来，苏岩拿蘸碟，用醋和辣粉调制蘸料，将蘸碟推到姬梧桐那边，随后又给自己调制。
“多谢岩公子！”姬梧桐答谢一声。
看着调料的苏岩，姬梧桐开口：“当日在水井巷，岩公子问关于秦凉王的事情，我知道一些消息，说给岩公子听，如何！”
苏岩看了看相貌精致，神情明媚的姬梧桐，“心道，这一对兄妹，真是默契。”
笑了笑，苏岩问：“说一些秦凉王的事情，然后是不是就要问我，为什么我那么关注秦凉王。”
姬梧桐笑了笑，这种心思被看穿的一幕，自己、哥哥和南宫仪在一起的时候也体会过，当时的感觉自己和哥哥就像是送过去的地锅鸡，什么都被看清楚不说，还要被火烹，可被苏岩看出来，就没有别扭的感觉。
“那我说还是不说呢？”姬梧桐嘴角有笑意，轻声地问。
“说！”苏岩闷声闷气开口。
…………
运河码头。
一艘轻舟摇晃在河道上，莫良运和颜九溪坐在船舱中。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说着前夜陈狄青遭遇刺杀和广陵王反杀拓跋鳞的一幕。
酒过三巡，莫良运感慨一声：“陈狄青这个人物，和王爷一个路子的人。”
颜九溪赞同：“可不是，要不是陈狄青，晋国北方防线早就被王爷打成了筛子。”
“你说陈狄青接下来要做什么？”颜九溪问。
三角眼的莫良运翻白眼，“我就是一个阵师！”
“呵呵，也是！”胖子笑了一声。
两人一言一句的交谈，有大船靠近，白衣男子右手敲了敲桌面，隔着窗户对河岸边小船上的两个人说道：“一起喝两杯！”
三角眼莫良开：“认识？”
白衣男子笑着说道：“自然，颜长老，莫长老，说说玉c龙的事情？”
胖子颜九溪眯了眯眼睛，莫良运三角眼倒竖。
“我很有诚意的！”
颜九溪和莫良运互视一眼，随后起身横跨一步，身影闯过雨雾，上了大船。
亮着灯火的房间，三个人隔桌而坐。
颜九溪只看了白衣男子一眼便收回了从对方相貌判断身份的想法。
白衣男子的面皮很精巧，一点儿都看不出来面皮下的本相，声音也陌生。
至于动手掀开面皮，这是下策，对方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自然有恃无恐。
“伱知道玉c龙？”三角眼的莫良运问。
白衣男子点头：“非但知道，而且可以将玉c龙交给凉王。”
“玉c龙在你的手中？”胖子颜九溪问问。
“算是！我杀了那个念师。”
说完这句话，白衣男子笑了笑：“我知道里面是炼神的功法，但是我打不开，所以对我而言，它就是一个鸡肋。”
“当日在酒楼，我们没有追寻到念师，原来是被他截胡了。”胖子颜九溪内心甚是不爽，第一次伏击苏岩，被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刀客截胡，第二次则是眼前的白衣人。
“说说目的！”莫良运开门见山的说道。
白衣男子给两人斟酒，自己先饮一杯，随后说道：“昨晚的事情，燕先生和莫先生也有耳闻？”
两人点头。
白衣男子右手扣了扣桌面，逻辑清晰的说道：“大概是这样的，晋皇支持羌戎建国，但昨夜陈狄青反杀拓跋鳞，这件事情便泡汤了，南宫仪很快会去邙国、北魏。”
莫良运一愣，反应过来后说道：“南宫仪到邙国、北魏，晋皇这是要联手两国瓜分羌戎。”
“莫先生聪慧！”
夸赞一句，白衣男子说道：“羌戎真要是被瓜分了，这对北秦而言，是大不利的事情，羌戎优质的牧场，良驹、人口及其各部之间传承的炼制神功法都会落入晋皇、魏皇、邙皇手中，北秦打又打不过三国联手。”
“所以你的意思是？”颜九溪眯了眯眼睛。
白衣男子开口：“南宫仪出访三国，谈连横之道，一来二回，要花费时间，而这则消息我已经透露给了两位先生，我的意思是我和凉王合作，凉王扶持我，我统一羌戎各部，羌戎建国，凉王便破了三国的连横，往后我和凉王联手。而作为凉王出兵的酬谢，我将玉c龙奉送给凉王。劳烦两位先生向凉王传个信息。”
房间内顿然安静了下来。
许久之后，莫良运开口：“你是巫神宗的人还是羌戎部落的？”
“算是巫神宗的，和晋国朝廷也有点关系，神宗本就要联合羌戎各部建国，但羌戎各部狼主都有自己的盘算，这事扯皮的很，如今拓跋鳞死了，三国又要拿羌戎下手，这个时机最好。”
“互利互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