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间谍，真相
排号在苏岩前面的武生使用棍，一套棍法打的虎虎生威，气势非凡。如果不是在苏岩面前出场，看多了刀剑的众人也会精神一振，可知道后一个出场的人就是苏岩。宇文无忌都觉得耍棍的武生太过于平淡。而且一套棍法打的拖拖拉拉。
陈官琴轻微吸了一口气。
还是有点紧张，在小芦州，伤了自己的是飞剑，可那把通体墨绿大枪低在脑袋上的感受，至今回想起来还会让人汗毛倒竖。
武生下场，有小吏敲了一下锣鼓，说苏岩登场，随后又报了下一个准备出场的武生姓名。
众目睽睽，就是没看到苏岩登台。
“苏岩呢？”宁无缺四下张望。
搭建在校场的凉棚中，宇文无忌看了看汤黄粱。
身穿灰色长袍，气质如老学究一样的国教学院院长汤黄粱知道苏岩多次经历过刺杀的事情，内心一沉。
“苏岩可能出事情了！”
招了招手，有国教学院的先生靠了过来，汤黄粱交代几句，先生匆匆离去。
做完这些事情，汤黄粱适才对宇文无忌说道：“苏岩来不了，下一个吧！”
文相公子瑜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不要调整一下出场顺位，将苏岩放在最后。”
“是呀，不算破坏规矩。”宇文无忌也说道。
汤黄粱摇头：“不用，苏岩可能出了点事情，不好的事情！”
宇文无忌愣了愣，端正的脸盘上露出不怒自威的神情，随后挥了挥手，召唤过小吏、
小吏领命敲锣，让下一个武生出场。
演武台外的宁无缺和霍念慈一脸发懵。
三公主和四皇子、七皇子几个人也是面面相觑。
“苏岩搞什么鬼，”三公主司马渔不满。
没有人能给出答案，就这么一个变数，司马瞻台、司马朔等人都觉得再要看武生演练，一点意思和乐趣都没有。
就连陈官琴都是如此，之前耍剑，剑气如虹，招式精妙，其实也是给苏岩看的，意识就是小芦州之战，臭不要脸的贱籍庶子下三滥手段偷袭，真要光明正大的决斗，我会输给你？
可如今苏岩没来，陈官琴顿然觉得自己之前的表现有点像小丑。
该看的人没来，自己却是表演给不该看的人看
“苏岩，不管你耍什么手段，羞辱之仇，我肯定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陈官琴恶意的想着。
…………
天光未亮，从城北而来的马车沿着主街缓缓行驶向水井巷。
靠近到巷口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车帘被一只白皙如女人的手挑开，姬煌桐探出身子，看了看街道另外一边。
过去的很多个日子，在这个点上，赘婿的马车都会从反方向行驶过来，然后停车，自己会和赘婿说上几句话。
如今已经有三日没看到赘婿了。
自己的侍卫都调遣了出去，在城外通往武校场的官道上发现了血迹和皲裂的沟壑，赘婿就是在去武场的路上出了意外。
姬梧桐也看了看空荡荡街道。和苏岩说话的次数并不多，但每日在这儿遭遇苏岩已经成为常态，他和哥哥三言两句的对话，很多时候都能让自己回味许久。
“在镜湖的时候苏岩遭遇顾真卿，不也有人救了他，或许他没事。”姬梧桐觉得自己劝哥哥的这句话一点底气都没有。
阴鸷着脸的姬煌桐放下帘子，揉了揉眉心。
“但愿吧，都说运气不好的人命硬！”
姬煌桐没有再说话，马车缓缓行驶，消失向西京书院方向。
秋府。
秦星竹走到小院，看了看呆呆站在房檐下的秋子衿、曦月、南槿三个人，轻声叹了口气，转身又离去。
“臭小子，你死哪儿去了，再不回来子衿就要疯了！”秦星竹内心骂了一句，自己确实越来越心酸，拿起手帕擦了一下眼泪，秦星竹内心又说道：“岩儿，伱到底在哪儿呀！”
府中客厅，秋泰来本来是要对秋相如说一声自己要去找苏岩的，可进入客厅，看到秋相如空荡荡没有任何焦点的目光。
秋家大少爷攥紧拳头，转身走了出去。
“妹夫，我一定会找到你的！”秋泰来自言自语。
…………
苏岩感觉自己是有形无质的，但意识很清晰，脑子里面的画面还是官道上交手的一幕。
矮胖男人一横一竖一刺的剑法，真正到了大巧不工的境界。
还有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的身法。
“怎么会有那么灵活的胖子？”苏岩心道。
这些意识越来越清晰的时候，疼痛从身上开始蔓延。
苏岩慢慢地睁开眼睛。
光线昏黄，时间是暮色时分，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霉味。
“这是在哪儿？”苏岩心道。
身体的空虚感让苏岩没有胡乱动弹，稍微扭转视线，惊蛰枪、鱼肠剑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随后苏岩看到了坐在窗户那边暮光里的人影。
背着光，人影的面相给人阴沉的感觉，一张脸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特色，平淡无奇。
但苏岩觉得这张脸似乎在那儿看到过。
男人没说话，平静地看着苏岩。赘婿则在记忆里面搜寻着能和这张脸相符合的一些信息。
大脑如一个超体，将一幅幅的画面提取出来，不断排除，最终定格。
苏岩确定，自己、谢洪象和北燕皇室侍卫夜袭码头大院的那场战事中，自己见过这个人。
身体极度虚弱，气息运转不畅，这是伤势造成的原因，而不是被点穴闭气，加上对方坐在窗户那边，再联想到昏迷之前看到的那道灰色人影和近在咫尺的刀剑，苏岩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过激反应。
“你是上官烈麾下的人？你救了我？”苏岩问。
坐在窗户那边的人影笑了笑。
“上官烈死了？”
男人一笑，苏岩适才觉得对方的牙齿非常白。
“嗯！”苏岩点头，随后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伏击你的是北秦秦宫剑冢和稷下学宫的人，胖子叫颜九溪，剑冢那边的长老，三角眼的男人是莫良运，来自稷下学宫，我不知道其他的身份，但他是一个阵师。他们伏击你，我救了你。”
一段话的信息量很大。
即透露出来了对方修为，也说出了对方是卧底这样的身份。对方是压制修为潜伏在秦凉王身侧。
苏岩自然而言想到了苏百川、原主母亲身上的这些事情。苏百川是被人植入了精神力编制的梦境，原主母亲其实不一定是亲母。这些所有事件的背后，都有一个智商高到令人发指的天机师。
难道这个人和天机师有关系？
想了一个交谈的切入点，苏岩开口：“你是谁！”
男子换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坐姿，身体稍微后仰。
这样的姿势，自然是为防止腹部的伤口被挤压崩裂。然后适才露齿一笑，开口说道：“我叫展默。”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两手交叠，展默说道：“我是细作，十八年前，我进了秦凉王王府，之后加入上官烈的队伍。上官烈一路搜寻、打探你母亲消息，最终在广陵找到你。我是随上官烈那一批人到的广陵，上官烈抓了苏瑜，问出你母亲的身份，开棺验尸，但没找到玉c龙，随后找上了你。”
说完这句话，展默看着苏岩：“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是上官烈被黑袍所伤，他派遣我求援，这个期间，我发出了一条关于你母亲和你的消息。”
展默言落，有件事情在苏岩意识里豁然明朗。
西京城内驾车跟踪自己的应该就是展默，他是故意暴露了行踪，随后让自己反跟踪，最终暴露出锦衣那一伙的老巢，否则以对方在凉王眼皮底下潜伏的能耐，自己想要顺利跟踪对方，没有成功的可能。
“顾真卿的老巢是你故意暴露的！”
展默又笑了笑，露出雪白牙齿。
“你真的很聪明，你兜圈让丫鬟将我带到姬家那边，我本想将计就计，让顾真卿带人将姬家闹个鸡飞狗跳，可没想到晚间就你便杀过来了。不过这很好，夜长梦多，就应该如此。”
苏岩讪讪一笑。
话锋一转，苏岩继续问：“接收你信息的人是谁，这个人在哪里？”
“你很在意这些？”展默问。
“自然！”
“北秦凉州，一个宦官！”
说完这句话，展默又是一笑：“就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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