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回过头，绝美的脸庞神色恹恹：“房门被弄脏了。”
“……”静了几秒，天阳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不打算和这个看上去就没有任何三观可言的人去谈论三观，所以他换了个话题：“这具尸体和我以往见过的不一样，如果你们这里鬼怪很常见，那我怀疑她可能会诈……”
话还没说完，天阳发现那具女尸的眼球动了，之前是涣散虚空的状态，在一瞬便盯住了他，像是蛇，但比蛇更加yīn毒作呕。
天阳张了张嘴，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发现了一个比蛇更加令他厌恶的东西，那就是会诈尸的尸体。
恐惧还来不及让他产生任何反应，殷九便拿起门边的竹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将那对眼珠子斜捅了一个对穿。
天阳倒抽一口冷气，他耳边仿佛出现了眼球被捅爆的声音，他有些恍惚的又往后退了几步，只不过这次他是为了跟殷九拉开距离。
殷九声音冷淡，不高兴的说：“什么东西，也敢用那种眼神看你。”
天阳回过神，丝毫不敢感动，如果非要有一个感想，那就是——殷九比会诈尸的尸体可怕多了。
那个稳准狠的jīng确力度，看上去不像是第一次戳爆别人的眼球……
这事不能细想，稍微细想便是一身冷汗。
天阳觉得就算自己此刻有枪和子弹，也不敢与殷九搏命，对方甩过来一根竹棍，这个距离这个力道，杀伤力不比这个时代的子弹小。
这时，殷九往回走了几步，对着天阳伸出手。
天阳目光中有着疑问，与殷九对视。
殷九目光沉了沉：“手脏了……”
这是……让他擦手！？
要是之前，天阳非得争辩一句，自己不是他爱人，不会伺候人，但是现在，他还真不敢触碰对方逆鳞。
瞧了瞧周围，没什么能擦手的东西，天阳gān脆扯着自己的袖子，象征性的给殷九擦了擦。
很明显，殷九对他的敷衍非常不满，立刻把手抽回去，声音冷冽：“要用湿手帕擦！”
天阳脾气也上来了，没好气的顶了一句：“我哪儿来的湿手帕！？”
殷九眯了下眼睛，眼中闪过一道不悦：“这次算了，下次记住，出门帮我带着手帕。”
天阳嗤了一声，一脸嘲讽的挪开了目光。
出门还需要别人帮着带手帕？
多大的人了？
还当自己三岁孩子吗？
见此，殷九神色更冷了，就差面上罩着一层寒霜了。
而外面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打断了屋内的紧张气氛，那群人知道有吊死的尸体，本来是做了心理准备的。
结果跑到跟前一看，见到那斜戳进去捅爆两个眼球的竹棍后，纷纷倒抽冷气。
众人缓了缓，却没人出声问那眼珠子上面的竹棍是怎么回事。
打头的一个穿着马褂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对天阳和殷九微微欠身。
“九爷、阳爷，您二位受惊了，请移步餐厅用些早饭吧，这里一会儿警察局的人来看，怕扰了您二位的休息。”顿了顿，那人向后面喊道：“宝珠、翠玉，上前伺候！”
两个十一二岁丫鬟打扮的小姑娘从后面走了过来，明明面色上满是恐惧，却还战战兢兢训练有素的站在二人身边，微微欠身：“爷爷们请——”
殷九一甩袍子，不理会天阳，转身朝前走了。
天阳看着两个嫩生生的孩子，皱了皱眉，心里批判着这残忍的旧社会，忙带着两个孩子往出走。
路过那具尸体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脂粉香气，忍不住蹭了蹭鼻子，厌恶的加快了脚步。
走到庭院，见周围没什么人，他才回头安慰那两个孩子：“你们别害怕，死人而已，不会伤害人。”
宝珠和翠玉虽然面色有着恐慌，举止间却无半分错处，闻言她们舒了口气，其中一人不骄不躁的嫩生生的说：“有阳爷在，我们不怕。”
下一秒，她们盯着天阳背后，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同时惊恐的后退了一步，神色比之前慌多了，另一个人结巴着补上了一句：“有、有有九爷在，我我们很、很安全。”
“你喜欢她们？”yīn森森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让天阳毛骨悚然，下意识往前窜了一步，回头看去，殷九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的身后，正一脸不虞的盯着他。
天阳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之前这人还在前面不管不顾的大步走着，什么时候回来的！？
竟然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宝珠和翠玉已经吓傻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双双否认：“爷爷们！可不敢这么说！阳爷最喜欢的是九爷，满心满眼都只有九爷，这是整个大都城都知道的事，除了九爷，哪还有能让阳爷入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