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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都市 > 这个家业我不要行吗 > 第一百五十一章至第一百五十五章

第一百五十一章 地位互易

“要和我面谈?抱歉,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敝人没有时间,能不能再等几天,也就是15号以后再来谈呢?”

听完DMM公司的谈判请求,秀则有些为难。

这倒不是他拿大,而是现在如果去谈判的话,确实有些得不偿失。

尽管在旁人看来,区区一个破考试完全不能和可能的大生意相提并论,但账在秀则这里却不能这么算。

如果他选择耽误考试,那么为了补考甚至是重修,他要花的时间比这几天还要多些,进而耽误计划的总体进度,反倒是稍微怠慢一下DMM的老板更划算些。

再说了,原本是自己求上门去谈,姿态放低一点很正常。但现在是人家来找自己了,说明肯定是有求于自己,咱就得端着点儿架子!

告罪之后,秀则挂掉了电话,重新回到图书馆里。

见他进来,千子压低声音,偷偷地问:“谁啊?”

秀则也压低了声音:“DMM的老板,说是要和我谈大概终于发现了吧计划很顺利。”

“是嘛,那太好了。”千子也很高兴:“不过这么一来,人家这边的进度就落后了呢。”

“没事,等放寒假的时候,我去学怎么开车时你把进度补回来就好。”秀则不在乎地说。

千子先是点了点头,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那,这段时间里,秀则家里的生意一直没人看着?”

久世秀则不假思索:“有泉在家里看着呢,出了什么问题她会直接向我个人汇报的。”

千子的头低得稍微深了一点,笔在纸上划动的声音沙沙作响:

“原来是佐野小姐,自从上次和她一起共事过后,就很久没有再看到她了呢,真想和她聊聊近况。”

秀则诧异地偏过了头去:“共事?你们一起做了什么?”

“有关小学、国中附近的变态越来越多的处理办法,她负责联络家长,船前小姐负责出人,我呢也稍微出了点力这是学期初的事。”

“我在打棒球的时候?”

“是。”

秀则懂了,那个时候自己也确实无暇分神关心其它事情,没注意到也很正常。

“我差点都忘了,你们还是认识的。”秀则也没多想:“以后在财务方面,你们可以直接对接了。周末找家咖啡馆一起就把账给平了,省得中间倒来倒去,还可以省一笔税。”

千子的长发垂着,正好挡住了她上扬的嘴角:“那确实很方便呢。”

安田夫人家传宝典——妻子需要给丈夫留出足够的自由空间,因此不可能永远盯着他。但身为当家者,你就必须随时掌握家中每一位成员的动向。

为此,妻子需要有自己的耳目,而这个耳目最好是家庭成员周围习以为常的人。

“秀则。”

“嗯?”

“考试完去谈判的时候,我要跟着你一起去,就当是见习了,以秘书的身份。”

“你这心血来潮又是来的哪一出?”久世秀则简直莫名其妙

DMM公司内,龟山先生瞪大了眼。

“什么,考试?这算是什么理由?你不是说,MMP公司是一个极道下属的‘舍弟’在看着吗?”

如果不是自己最信任的下属汇报,龟山怎么也不会相信有这种荒谬的事。

尽管下属自己也觉得荒唐,但他得到的消息便是如此,面对老板的质疑,他也只能选择硬着头皮回答。

“先前是我们疏于调查了对方的头目还是一个学生,听说正在东大念书寒假是12月15日左右放,现在只剩不到十天,他说要考试的事,很有可能是真的。”

龟山死死地盯住了自己的下属,似乎是想要等他自己澄清刚刚是在开玩笑,不过下属弯下的腰却一直没有挺直,他也只能选择接受现实。

“好吧,还是大学生看来我们被一个毛头小子晾着了。”他慢慢地说道。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见龟山先生这样子,属下们赶忙道歉。

“都是我们的错!资料收集不全,让社长做误判了。”

龟山摇了摇头——让属下背黑锅这种事,为了面子偶尔做一两次也就罢了,做多了是会影响到自己价值观和是非观的。

“不,这次是我一开始重视不够想起来,如果当初我答应他们谈判的要求,没准现在就没那么被动了。但现在,人家蓝色小药丸的销量也反馈了上去,底气正是最足的时候,这个谈判时机对我们也不利啊。”

属下们见到自己不用担责任,着实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从源头上下手,也去找辉瑞公司谈合作代理权,这样他们就无法拿捏我们了,您意下如何?”有人试探着问。

作为商业老手,龟山思忖片刻便摇了摇头:“不可以这么做。”

“不做吗?您真是一位讲道义的人。”下属们连忙拍马屁。

“道义?”龟山用看傻瓜一样的目光看向了属下:“笨蛋,我是为了赚钱!”

“啊?”

“你们难道就没有发现吗?我这两天看了一下MMP公司在我们平台上的网店,你猜怎么着?”龟山反问。

属下们一听社长这么说,心中便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但既然社长现在想要炫耀自己的“观察入微”和“远见卓识”,那他们也不妨装装傻。

“恕我等愚钝。”他们老实答道。

“真是服了你们你们难道就没有发现,他们卖的东西价格,比外面还要便宜一些吗?这么明显!”龟山一拍桌子:“这说明他们不仅已经有了自己的供货链条,而且产品也可以直接接触到市场终端,并且得到即时反馈。这样的店商,你们怎么可能会想要冒着得罪人的风险,去败坏我们自己的名声呢?更何况又赚不了几个钱。”

“哦。”属下们纷纷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而且,他们之所以能从美国人那里赚到差价,就是因为只有他们一家在代理,别家要么没有渠道,要么没有流量。我们虽然可以和他们一较高下,但要是真的那么做了,美国人看到有机会,一定会趁机提高要价,我们两家只会杀价竞争,到最后谁都赚不到钱。”

龟山说着说着,自己的思路也越来越清晰了起来。

“而且你们别忘了,我们DMM要做的终归是一个流量平台,如果抢我们注册店铺生意的事情传了出去,以后还有谁肯在我们平台上开店?就算是要收割,也要等注册消费者人数饱和的时候。”

“是,社长英明。”

“少拍马屁了,有这功夫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才能说服对方接受我们的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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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喜气洋洋~~~同时也是懒洋洋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不认命

大学生活通常是美好的,只要不考试。

如果说一个学期前几个月的生活,就像是在热水里面悠闲泡脚的话,那么考试周就是当泡脚水凉下来后,要你把它统统喝下去。

有人说,既然如此,平时好好学习不就好了?

可是问题就在,即便是一个学生平时好好学了,期末不突击的话,考试依然要完蛋。因为考试是考试,学习是学习。

久世秀则现在就非常苦恼,因为他怎么也不能从历年考试的题目中,看出和上课哪里讲的东西有关。

小池现在沉迷于赌马,所以秀则现在指望不上他,但棒球社的学长却好心指点了他,到底该去哪里拿历年试题。

答案是——学校终端复印店。

是的,历年的考题资料,基本都在复印店有,而且在日本的大学里,复印都是免费的。

久世秀则大呼上当,原本“坑”小池学长那点愧疚心理也随之不翼而飞。

当然,大家都很清楚,免费的东西是最贵的。日本大学的复印店虽然都免费复印资料,有时甚至让你直接把整份的资料拿走都行,但代价就是每一份资料纸张的背面都是各个企业的广告。这些广告从VISA、JCB发行的学生信用卡到咖啡厅广告应有尽有。

东京大学这还算好的,听有些外校的人说,他们甚至在复印店背面见到了爱情旅馆的广告。

所以说,用免费来扩展流量这种事其实真不是什么新发明。某些人只不过遵照着“21世纪,什么传统生意都可以在网上重新做一遍”的原则,将那些不入流的玩意改头换面重搞了一次而已。

“给!”

千子在秀则手边放下了一包东西,自己也坐到了旁边。

“这是什么?”

“考生慰问品,羊羹、暖手袋之类的。”

“啊,谢谢!”秀则将包袱拿了起来。

“谢什么,这是你家里送来的,我只不过是顺路帮忙交给你而已。”千子表示不用在意。

“那还是要谢等等,为什么我家里人送来的东西,会在千子手里呢?”秀则纳闷道。

“都说了是顺路啦!这里是图书馆,秀则说话不要太大声。”千子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回去的路上,佐野泉依然在暗自生着闷气。

“可恶,简直就是无懈可击。”

她逐渐开始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久世秀则在大学的时间占全部生活的大头,这也意味着如果不是同校的话,她很难在生活中继续和秀则产生交集。

增加接触面,势在必行。

可问题就在于,那个女人实在是太强大了一点,而且学校隐隐约约地已经被那个女人的人际网络围了起来,自己实在是太难突围了。

不过就是在学校附近说“找久世秀则”而已,那帮女生居然立刻就用怀疑的眼神盯上了自己,而且还通知了安田千子——天呐,难道他们两人的关系,全校女生都知道了吗?

不妙,这样真的不妙!

在校园为主战场的地方,自己绝对不是对手,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让秀则出来,接触更多的社会。

大学不过区区四年而已,他迟早还是要从象牙塔里钻出来的,那么自己此时应该做的,就是先在外面构筑起一个可供冲锋陷阵的桥头堡。

等着瞧,今天被迫将慰问品交出的耻辱,总有一天要全部偿还回来!

直到现在,佐野泉其实依然对千子有些不服气,这和她的心态有关。

众所周知,一个人是不会嫉妒一开始就和自己身份地位差距巨大的人,就好像丫环不会嫉妒大小姐,普通人不会嫉妒王撕葱一样。但却会嫉妒平时学习不好的人,突然学习超过自己。

船前葵就是一个例子,自从她被安排成立了一个女子薙刀队,并且公开进行“演武”后,她就一直表现得非常安分守己,因为她已经从心理上接受了地位有落差这一事实。

但佐野泉不一样,她原本就也是千金大小姐,心理上还没有从那一身份转变过来。她依然认为自己和安田千子是平级的,只不过自己当年是因为运气不好而已。

换句话说就是,她还不认命。

就好像曾经身为富豪的人沦落到赤贫后,重返云霄的概率远比贫穷阶层要高一样,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在见识或者说人脉上有差异。甚至有些破产的人人脉可以说是负数,但却依然能东山再起,靠的也不光是个人能力,因为他们的能力有时候还不如一些大公司的高管。

对此,某些人一针见血地指出,这就是野心——总有一些人天生认为自己就不应该属于这一阶层,自然就会想要向上爬。有时候很多中产阶层的人因为小富即安等种种关系,会因为满足和对风险的厌恶,拒绝向上一步。

而对佐野泉来说就是,她依然认为自己迟早还能够回到当初的状态中去。

久世秀则多少可以猜到一点她的企图心,而且他并不认为向上爬这种行为有错,只是比较反感她拿婚姻也当成了向上的手段这点而已。

经济的问题就用经济手段解决,感情的事归感情的事,万勿使资本侵蚀,让人不当人——这就是久世秀则的基本态度。

可惜的是,佐野泉这边还真就不仅仅只是经济地位的问题,也包括感情问题,这就使整件事都复杂化了

数日后,终于结束了考试的秀则还没能和千子腻上两三天,便接到了DMM老总龟山先生亲自邀请谈判的电话。

秀则很想破口大骂——到底是那个家伙把自己考完的消息捅出去的?就不能让自己缓两天么!

抱怨归抱怨,但毕竟人家DMM体量摆在这里,哪怕还没有到他们的巅峰时刻,那也不是区区一个和心会能对付得了的。

所以自己就不要给脸不要了。

人家放低姿态一次,那是在给你面子,无故拖延个两次,那就显得有些太过分。

于是久世秀则答应了和龟山先生的谈判,并且提出因为是自己考试的原因而拖延了那么久,所以理应由自己请客赔罪的关系,谈判地点选在了自家银座的店里。

第一百五十三章 谈判高手龟山

尽管千子一再抗议,但到了和龟山先生谈判的那天,秀则还是决定自己一个人去。

在这种时候,出席在主人身旁的女士,理所当然地会被认为是女主人。

尽管两人对此都已经默认,但在如今这环境下,这么早就让千子暴露在外人眼中依然不是一件好事,安田夫人只怕也不会认同,更别说那位安田爸爸。

安田志清这阵子可是春风得意,他的危机公关做得确实不错,从而在养老金记录丢失丑闻事件发酵后,成功获得了不少民众和投资方的信心。

现在他正在做的事,就是对一家一家的大企业进行说服,让他们将给员工交的养老金丢给自己进行打理。

这是一桩稳赚不赔的生意,因为日本现在的利率几乎是0,也就是说他不需要为这笔养老金付利息。哪怕他只把弄来的钱丢在自己银行金库里等日元升值,或者用来去做境外的货币基金,他也是大赚。

为此在银行业界,安田志清的名头也渐渐响亮了起来。

如果他的宝贝女儿作为“女主人”出现在别家商社的谈判桌上,引起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压根不是现在的两人能应付得起的,哪怕别人对他们没有恶意,那也够他们受的。

“可是,这么一来,秀则这边要派谁参与谈判呢?”千子貌似无意地问道。

久世秀则想了一下:“家人吧其实想一想,似乎也不用女主人什么的,直接带上公司的小弟就行了。”

“那么,秀则。”

“嗯?”

“既然我不能去的话,那秀则也不要带其他人吧?”

“为什么?”

“因为这个位置是我的。”

如此高调的宣言,将久世秀则冲得愣了很久,因为在他印象中,千子不是这样有着强控制欲望的人。

奇怪,自己都很久没有和千子以外的女人联络了,棒球部又是那样的和尚庙,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好。”久世秀则言简意赅地答道

和上次的不冷不热相比,这次DMM.com对久世秀则可谓是相当重视。

尽管没什么用,但他们还是派出了四个人的谈判团队,甚至包括老板龟山先生本人。

不同于久世秀则想的“下马威”或者“极限施压”,龟山先生进店后的表现,就好像一个人畜无害的邻家中年大叔一样。就是穿着背心短裤、肚皮漏出来、手里拿着一罐啤酒,口沫横飞地和别人聊昨晚球赛的那种。

虽然龟山先生穿着要得体得多,可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种感觉。

但秀则也不敢大意——看他周围谈判人员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知道了。

“哦,久世会长,幸会幸会,真是年轻啊!每当看到您这样有活力的后辈,我就会感慨自己当年到底在干什么。”龟山大大咧咧地和秀则打起了招呼。

果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哪里,只有抱着超过前辈的态度去跟前辈学习,才能不辜负前辈的好意。”久世秀则回道。

“哦豁,我家的这几个小子要是也和你一样这么想就好了。”

“住在寺庙门前的小僧,听久了也能够一个人念诵经文。”久世秀则用日本谚语回敬。

龟山先生一笑,算是接受了这句半恭维半回击的话,随后扫了一下店铺四周。

“真是没有想到,久世会长居然会选在这种店里谈判,我还以为这种店只有我们老头子才喜欢呢。”

他指的是这家坐落于银座,内部装饰却偏和风的店铺。

久世秀则立刻回道:“这间店也是我们和心会旗下的产业,或者说,这才是我们的主业,倒是在下不甘寂寞,弄出了点新东西来,让龟山社长见笑了。”

“哦?”龟山有些意外。

他下意识地便低下了头,去观察店里的榻榻米。

榻榻米在日语里的学名叫“畳敷”,也就是各类植物纤维编织的厚草席,有地板和地毯双重功用。

这玩意也不是说编就能编出来的,现代化工业机器流水线生产出的榻榻米往往只需要人补缝即可,和完全由匠人手工编织出来的价格往往差距巨大。

但凡是稍微高档一点的地方,榻榻米都会使用手工编织的。

而且评价手工榻榻米好坏还有一个粗暴的标准,那就是看整块榻榻米的长度。

尽管“畳”已经随着时代发展,成为了日本房屋中专门的面积单位,有固定的大小。但只要客户有钱,工匠们会专门为了房间大小而定制相应大小的榻榻米,而这就更加奢侈了。

畳中最贵的一种,无需拼凑,直接一张就可以就铺满整个大房间的,叫千步畳,价格及其昂贵,掌握这门手艺的工匠寥寥无几。

龟山先生在听说这家店属于和心会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榻榻米,多少也有些掂量和心会财力的意思。

这个房间的榻榻米确实是手工无疑,看边覆就知道了。虽然从榻榻米的色泽来看并非全新,但表面也没有上过很多蜡修补的痕迹,磨损也不多,应该是日常所用,不像是临时拿来对付自己的。

最关键的是,这整间大屋也只用了两张畳,而且一高一低地覆在了茶座和地面上,中规中矩,很符合一般高档会所的样子。

曾经身为小贩的龟山先生,在长期买卖的过程中也养成了看人下碟的本事,而重视细节也是日本人谈判的一贯风格,所以一眼就察觉到了当初郭淮义和李小木所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龟山先生对自己的判断还是比较自信的:某次他接待保险公司的代表进行谈判时,欺负对方代表比较瘦,便直接将谈判地点的冷气调到了18度,果然把对方冻得状态全无。而他刚刚在店门口磨蹭了半天,也是为了先观察一下谈判地点,看有没有留给自己的坑。

嗯,看来和心会暂时还不缺钱。

和资金充裕的对手进行谈判,过程往往会比较艰苦。龟山在心中暗自将和心会的评价等级上调了一点。

第一百五十四章 理直气壮的下克上

有了这样的认知之后,龟山在谈判中就没有显得那样咄咄逼人,反而真的和他的外表一样,表现得就如同邻家大叔,对后辈多有照顾。

龟山表示,DMM会对MMP公司倾斜一部分的广告资源,但要求MMP公司签一份排他性的合同,将线上业务限定在DMM.com上面。

久世秀则原则上同意这一条件,但却对年限提出了质疑,认为一签签十年未免太过分了些,可以改为三年一签,当然,最好是一年一签。

对一年一签这种,龟山当然是予以了拒绝——这和没签又有什么区别?

MMP公司的发展是肉眼可见的事实,现在签太久其实对它来说并没有好处,因为几年后广告费用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么点。

于是双方开始在到底是三年一签还是五年一签的问题上争执了起来——因为数字不吉利,双方倒是很有默契地都没有提四年一签这种事。

最后,龟山先生见这么争执不是事,便抛出了一个诱饵——DMM.com在未来将会涉足偶像业务,如果久世秀则愿意让步,他可以考虑在做活动时带上MMP的女老师们一起玩。

对这种异想天开的提议,久世秀则表现出了适度的谨慎。

“龟山老板有没有想过,如果将来当DMM想要分割成人业务时,曾经做的事情会对将来带来多少负面影响?”久世秀则突然问道。

龟山听到秀则这样问,心中着实吃了一惊。

确实,龟山一度也思考过这个问题。

固然,DMM已经越做越大,像是Lilith、AliceSoft、Eushully这种,已经开始将DMM作为重要销售渠道。

但在龟山招人的时候,他需要开出比外面高出一些的待遇,才能招到足够的人手。其中最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属下员工觉得“在DMM下面干活”说出去不好听,所以需要龟山用更多的金钱进行弥补。

更关键的是销量——在他开展线上销售一般商品的服务时,买账的人并不多。

如果说前者还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后者就是花钱再多也解决不了的问题了。

这就是品牌效应的反作用,当受众已经把你这个商标定位的时候,你想干点什么其它的都很不方便,而且原品牌做得越是成功,延伸时就越失败——比如999皮炎平做的口红,美少女们敢用吗?

连开展这么一点正常业务,都引起了市场如此强烈的反弹,以后DMM想要做在线英语教育服务、偶像业务,还有金融证券服务时,又会引起什么反效果?

“久世会长有何高见?”他决心搞明白久世秀则的意思。

“是这样如果有效期改为5年,也不是不可以。”久世秀则紧咬牙关,仿佛是在做一个什么不得了的让步一样:“但我希望DMM可以在条约中加一条,如果将来DMM想要剥离成人业务的话,那么在出售时MMP公司应该享受优先收购权。”

龟山先生闻言便是一喜——因为这种条件加了和没加一样。

就好像某小说网站给作者的“优先回购版权”条款一样,当作者真的想要行使这项权利时,外面总会跳出一个天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皮包公司,出价还比作者本人要高,作者总要被迫出到很高的价格才能买回自己写的书。如果作者不买的话,那家公司也就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当中,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龟山此时只觉得天上掉下了大馅饼:别看这小子一本正经的样子,但果然还是年轻人啊,对成年人的尔虞我诈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一些,这种条款除了暴露自己的意图外,几乎没有

慢着,这小子想要收购DMM的成人业务?

龟山先生这才发现,久世秀则刚刚说了一些似乎有些不得了的话。

“请问,久世会长是认真的吗?”

龟山先生发现,自己脸上的笑容似乎变得有些僵硬,于是连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借机整理一下自己的表情。

现在的dmm还不是那个超级巨无霸,成人业务还是其主要经营项目,久世秀则这么说,和直接要求收购对方公司也没什么区别了。

久世秀则坦然点头:“这种事情当然不能开玩笑啊,请您不要误会,在下的意思是,DMM作为网购平台,走向更宽广的天地是迟早的事,届时成人业务便会成为贵公司的拖累,转型是必然的。”

龟山心说自己向外扩展渠道的野心应该还没有暴露才对,为什么对方搞得一副好像对自己心思很了解的样子?

“哦?久世会长难道这么看好敝公司吗?现在老夫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为员工第二天能不能吃上饭而操心,哪敢想那么远。”

他貌似不经意地摆了下手,仿佛只把秀则所说的话当成了一个玩笑。

“瞧您说的,如果龟山前辈的野心就只有这么点,那么也不会要求一签就签五年的合约了。”久世秀则拿起茶壶,为龟山那喝了三分之二的茶杯续水:“DMM上卖的东西,似乎也越来越多了呢。”

“谈何容易!”龟山也不装了:“如果要切割这方面的业务,势必有很多精于成人业务渠道的老员工因此失去工作,这种事老夫可干不出来,他们都是和我奋斗了多年的兄弟啊!”

“社长”旁边的DMM员工似乎有些感动。

“所以,趁早做准备才是明智之举。”

久世秀则丝毫不在乎自己破坏气氛的举动:“等您开展新业务时可以再创立一个品牌,一边与晚辈合作,一边拓展主流业务,等羽翼丰满时再将它出售给在下即可。在下保证不会开除任何一个员工,这句话甚至可以写进合同里。而且由于都是老合作伙伴,业务对接也可以变得无比平滑,您就不用担心他们会失业了。”

龟山忍了很久,终于还是没有将“年轻人好大的口气”这句话说出口。

“我们还是先来将合作的事谈妥,再来谈其它的吧。”龟山说。

第一百五十五章 练车

回去的路上,龟山坐在车里,沉默了很久。

旁边的员工还以为他在生闷气,便出声宽慰了两句,顺便臭骂了久世秀则一顿,为自家社长出气。

但龟山却止住了他们的骂骂咧咧,表示他们打扰到了自己的思考。

“你们说,我们原本的规划,是不是做得太保守了一点?”他突然问手下道。

几名员工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接这个话,最后还是地位最高的常务董事接了话。

“社长为什么这么说?公司发展的速度,难道不是已经很快了吗?和我们同等大小的公司也不少,可他们别说追上我们的速度了,哪怕想要维持业务规模都很困难。”

“那是因为他们都不做线上业务。”龟山先生摇头。

“当着那个小鬼的面我不好说,但现在我突然觉得,貌似最近几年来我们公司确实变得有些缺乏雄心壮志,太满足于现有增长速度了。人家区区一个价值几亿円的小公司,都敢想着吞并我们的成人业务,我们又为什么非要把亚马逊和雅虎看得那么高高在上呢?”

无视了员工们的动容,龟山先生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难道这些公司很接日本市场的地气吗?看他们网上卖的那些家具、摆件、电器,一个个都那么大,我们日本城市的年轻人哪有那么大的住房空间去摆放它们?简约风格和多用途、不占空间的设计才是我们日本人需要的。我们作为日本人如果都不能竞争赢这些跨国公司,那谈何生存?”

“社长”

“不用说了,我意已决。当年我在石川县卖录像带时,可没有现在这么瞻前顾后,果然还是老了啊哼!”

“原本收购那家小证券公司的计划,取消掉吧。金融这种东西,规模不大就没有任何意义,我们要做,就瞄准前三的那几家公司出手。金融危机也要从美国波及过来了,我们手上有现金,这就比什么都强,未尝不能以小搏大。”

“对了,从明年开始,公司招新人时,一定要尽量以年轻人为主,哪怕是刚毕业、什么经验都没有的人也可以我们公司这才创办几年啊?居然就有了那些老人公司的样子,这可不行。”

三言两语间,龟山先生便将公司后面的安排定了下来。

这便是一言堂的好处,当领导人睿智时,公司便能以极高的效率高速前进,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何在决策失误后弥补损失。

“那么合作”下属终于找到了机会插嘴:“成人业务这边,我们应该离天花板还差很远才对。”

“既然他要合作,那就合作好了。”龟山说:“又没有说马上就卖给他,五年后是卖,十年后甚至一百年后再说也无所谓嘛。我倒要看看,他的商业模式到底行得通行不通,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能搭搭年轻人的顺风车。”

“是!”

解决了谈判问题后,久世秀则立刻就去驾校报了名。而千子则是正式开始筹划流浪汉扶助基金会的事,而且还要回家看看爷爷,暂时和秀则分了开来。

尽管秀则其实“原本”会开车,但这么多年过来,多少还是有些手生。再说日本那边交通规则也是左行、右超车,所以感觉多少有些不同。

另外,尽管日本国产车大多是右舵,但左舵车也允许上路,而且开左舵进口车在日本还是一件有面子的事,所以在日本考驾照,两种车型都要熟悉一下。

在日本,考驾照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每天去一两个小时练练,练上几个月或者半年驾校的人带你去考试——这种适合上班族。

另外一个就是短期突击培训,快的话甚至半个月就能达标,但几乎每天都要去上课、练习才行,适合假期突击。

久世秀则为了节省时间,当然是选择了后者。

像他这样有底子的人,只需要几天就能得到教练的认可。藤原拓海那种,甚至可以背一下交规第二天就去考。不过即便是秋名山车神,最后的结局也是以车祸而告终,当了别人的师傅,所以能不浪咱就别浪。

只是当秀则去驾校的时候,他才发现来学车的二十多个人中只有他一个年轻人,这就有些扎眼了。

看到秀则过来,驾校的人倒也没有显得很意外,只是和他说最近几年大城市里来学车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

这也算是大城市的通病吧,因为地铁等公共交通特别便利,所以年轻人出行通常都是像秀则以前一样,骑个自行车去地铁站就行,反正地铁站附近停自行车的地方超级多。反倒是日本比较乡下一点的地方,车才是必要的。

至于汽车,虽然日本的汽车价格不高,但养车却非常贵,尤其是东京这种地皮紧张的大城市,繁华地区停车的费用一年下来买辆差一点的车都够了,年检的价格也不便宜, 车子稍微擦一下补个漆费用都是10万円往上,而且汽油价格也比中国这种油价不能算便宜的地方还要贵个三分之一,所以很少有年轻人承受得起。

有那钱,买台手机、再买台笔记本电脑不好吗?汽车又不是刚需,最重要的是,丈母娘也不要求非得有车才能结婚。

再说了,日本和中国一样,几乎找不到不收费的高速公路,免费的国道窄得一言难尽,出了城市开两天的高速回来,你半个月的工资就没了。

因此,到东京车展会场时,现场没什么年轻人、全是中年大叔和老头子的情景也就显得理所当然了。

和中国一样,日本这边驾校的教练同样也喜欢斥责学员,为的是“平时就施压训练,免得考场受不了压力”,不过大概是因为国情原因,教练基本不怎么说脏话。

因为久世秀则有底子,训练的时候挨的骂就少些,而教练大概是也看出来他会开车,于是经常早早地把他弄到后排去休息,秀则也因此而能享受到日式教练的骂人技术:

比如一位电力公司的女秘书,模拟红灯时直接开车过去了,带着墨镜的教练就会把车踩停,然后脸凑过去问:“请问佳苗女士,你父亲是首相吗?法律是不是对您没有什么约束力?”

再比如一个中年人,加速慢了,教练就会大喊:“加速、加速啊!把馒头放在踏板上,也比你的脚踩油门的速度要快一些。”

还有一个上班族,过弯时打错了转向灯,教练也会毫不留情地喷过去:“放心,我们后面没有车在追你,你不用这样迷惑敌人。”

练几圈下来,几乎所有被喷的教员都会开始怀疑人生——对不起,我就是个废物,就不该被生下来,连个车都练不会,还真是不该活在世上给人添麻烦

嗯,可能全世界的教练都一样吧!——

M78星云 756365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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