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索别斯基是古往今来唯一一个能让施拉赤塔集团离开自己屁股所在的板凳的人。you-pin.com他可以号召施拉赤塔用自己上头的大脑来思考，然后跟着他一起冲出去。然而扬·索别斯基也不会什么魔法——虽然哲学系毕业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可以算是学过魔法，但就算施法也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奥斯曼作为整个基督教世界的公敌，他就是一个绝对政治正确的万能靶子，基督教世界需要这么一个靶子。如果没有奥斯曼这个万能靶子，扬·索别斯基未必能找到所有施拉赤塔的最大公约数，能把他们全部安排得明明白白。
而且显而易见的，奥斯曼几乎无法对波兰展开正常外交，而罗马可以。罗马可以光明正大的派遣使节和波兰进行交流，然后通过瑟姆来影响波兰议会。这么一套操作，对奥斯曼来说未必难度太高，根本就学不来。
所以罗马不但可以摄夺属于奥斯曼的命运，甚至还可以将其强化。以基督教世界公敌的身份，奥斯曼做事时处处掣肘。而罗马是公敌的反面，是所有人的祖宗，在做事的时候处处都会得到方便。处理局势的难度大大降低了。
而且现在加盟罗马的并不只是奥斯曼自己。大陆体系的时代来了，现在的局势不是“从波罗的海的什切青到亚得里亚海的的里雅斯特”之间落下的铁幕，完全不同。不是海洋包围陆地，而是大陆封锁孤岛。虽然这个孤岛有整个欧罗巴那么大，但相对于整个世界来说依旧是小小的一隅，一个小小的孤岛。
“凤凰王大人，您会继续对欧罗巴发动战争吗？”
“当然，我不会停下。而且从某种程度上说，奥斯曼的不少战略都会被延续下来，只是从‘土耳其战争’的名义换成‘罗马再征服’罢了。至于为什么要打，你不用多问，你知道我要打就行。”
要打的根本原因就是，这个小小的地方被切得太碎，孕育出了克苏鲁一般的未来，而且搞出了两次世界大战。简直是庙小妖风劲，池浅王八多。不趁现在处理，等蔓延开来就不好办了——连三体人都知道，放任地球人跑出去就会出大乱子。要掐灭就得尽早掐灭，从认知世界的关键跳板开始封锁。
“所以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你对我的做法有没有意见？”
“没有！绝对没有！我甚至...”卡拉帕夏的声音有些滞涩。
“你觉得怎么样？”
“虽然我对奥斯曼并不怀念，但那毕竟是我工作了一辈子的地方。能看到有人能认同我前半生的工作，我真的非常...非常感动。这是对我们的莫大的尊重，莫大的安慰，和莫大的恩赐。即使是被苏丹本人认同，我都未必会有这么欣喜。”
“那确实，孤证不立嘛。自己认同自己可太容易了，麻烦的是从别人那里获得认同。所以你说得不错，我确实认同奥斯曼的理想。只可惜连奥斯曼自己都未能实践这种立项，实在是可惜。”
朱由检其实也认同一部分多尔衮的“理想”，比如摊丁入亩废除贱籍等等。不过和奥斯曼比起来，他还是更喜欢奥斯曼。因为虽然都一样反动，但满清总有种皮里阳秋的小动作，总是悄悄地给自己留些“自留地”。奥斯曼一开始就把话讲明，他们就是来压榨所有人的，一点都不遮掩。
这说不上哪个更好。但从个人情感出发，朱由检还是更喜欢正大光明做反派的奥斯曼。而且奥斯曼确实有那么一些自己独创的普世理想，而满清只能搞出来《大义觉迷录》这种别扭的玩意儿。
作为成年人，朱由检两个都不要。但从收拾出来的残渣里，朱由检还是捡到了几个奥斯曼的舍利子，烧得还挺均匀。
“那么，你的第一次工作就这么完成了。”朱由检把递上来的报表搁到旁边，“现在安排下一步的工作——奖励，就不必了。毕竟这是你的工作，你知道吧？本职工作不该给那么多奖励。但是，鉴于你们展现出了非常不错的工作能力，我决定再给你们安排一刻工作。你满意吗？”
“您的奖励是‘信任’，比任何黄金都更宝贵。”
“啧，有时候我会觉得你们是不是希腊戏剧看多了，怎么直接就能领会许多深层含义。这倒也不坏，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那么下一个给你们安排的工作是，帮我安排一下打猎的事务。”
“不不不不！”卡拉帕夏立刻抬起头，“太快了！这个不行！”
“哈？你不是很乐意接受我的信任吗？”
“但是打猎实在是太重要！我们担当不起像大山一样的信任，您给的信任太多了。小小的内卫承受不了您这么大的信任。”
“啧，老邵，是这样吗？”他回头问邵纲。
“打猎确实很重要。”邵纲点了点头，“您没打过猎，所以你可能不知道。打猎的安排非常复杂，需要提前规划好猎场，规划路线，预期猎物等等。毕竟林子里的东西其实很厉害，有时候一只不起眼的野猪就能要了人的命。制台你也不希望在打猎事故里面被野猪给拱了吧？或者碰到熊瞎子呢?碰到狼群呢？”
“会这样吗？我不是有马吗？”
“谁知道马受惊会是什么样，人的安全不能寄托在动物的可靠性上，掉以轻心的猎手不知道死了多少了——当然您可以相信我们，锦衣卫是专业的。即使工作很复杂，我们也能全程料理好，您只要放心地去玩就行，没必要想那么多。”
“到也行...那么，卡拉帕夏。”
“是，凤凰王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我确信，你们可以参与这场重要的工作，我信任你们。不过是第一次，你们可以和锦衣卫进行协作，以此来妥当地办好这件事。你们今后还有不少地方要协作，你知道的吧？那就趁此机会，和锦衣卫搞搞团建，比如搞个野餐会什么的。哦对了，老邵，赏他杯奶茶吧，我看他好像口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