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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玄幻 > 大明:征服天堂 > 第3636章 凡人皆有一死

一切都和过去大体一样,凯旋式的队伍热闹地前进着——只是这没有观众的热闹。you-pin.com

“mortalemteessememento.”

没有奴隶在她耳边低语,但萧索的风声在君士坦丁堡空荡荡的大街上呼啸。这句话由历史代劳,让她的脑子始终保持清醒。

“陛下,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身后的柯尼斯马克低垂着头,“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我们需要保持清醒。鲜花和掌声只会冲昏我们的头脑,我们只是一介凡人。”

“我们只是一介凡人,但我们终将修成一座塔和一座城,触及神性的尖端。”

“一座?不是两座吗?”

“光之城从来就只有一座,因为天上只能有一个太阳。君士坦丁堡是月之城,她只会反射日光,她是应天太阳之城的影子。”

“可能说这句话有些不合适。但是陛下,您愿意只站在影子里吗?”

“你知道我是谁的孩子,我也有狮子心。我当然不会只想站在影子里,所以我需要这次仪式来帮我清醒,只有仪式才能让人永远记住一个事件——我希望你也记住,一个以上的太阳只会烤焦这片大地,让世界永无宁日。我们的历史使命是作为人类迈入现代的先锋,而不是成为统合人类的绊脚石。”

“现代啊...我很难想象那是什么样。”

“那就是游牧和定居的区别。游牧就是‘前定居’社会,他们失败的,失败者都有相似的失败。而成功者,都有各自的成功——现在那些‘前定居’不只失败了一步,他们马上要被人类的先锋再次甩开一步。地基已经打牢,我们要出发到高处去了,没有空理会旧时代的纷争,就像你也没兴趣去管草原上有几个马王。他们全都一样,都是一样的虫子。”

“可是...我们还有不少敌人。有人落后我们两步,但有些人只落后我们一步。陛下,他们也是虫子吗?”

“他们飞禽走兽。比虫子高等——所以别误会,我不是说虫子就可以不需要忌惮。虫子也能伤人,更不用说兽类了,兽也会吃人。但兽终究是兽,你知道吗?我听过一个比喻。”

“是凤凰王大人?”

“是他。他说,人类的历史本质上就是龙与蛇象征的永续循环,这是震旦人的看法。‘它’这个字,用来指非人的异己,就是指蛇的意思,而他们自己是龙。当人类选择文明,人类当然还是会被蛇伤害,但蛇终究是蛇。当人类选择定居,人类还是会被游牧伤害,但蛮子终究还是蛮子。”

“而当我们迈入现代,那些前现代的东西...”

“全都不重要。他们都是蛇,而我们会成为龙。”

“但我们也可以更...我们也可以更进一步吗?”

“当然可以,我们当然可以更进一步。只要我们更进一步,那龙蛇就会逆转,震旦就会失去天命。‘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也,曰淳维’。商汤革命之后,商登上龙位,夏朝失去天命,它的一部分变成了蛇,变成了匈奴——在那个文明的大水分岭上,胜者成为龙,败者成为蛇。但那是下一次大分水岭到来时的故事。我们这一代的人的‘革命’,已经结束了。”

“已经结束了吗?!”

“等你看到光之城,等所有的人看到光之城,你们就会知道了。我们这一代人的战争早已结束,只是许多人未能知道而已。光之城的建立将预示着新‘龙’的诞生,而未能附庸在龙身边的幸运儿将会成为‘蛇’,成为无关紧要的前现代国家,未开化国家。罗马是幸运的,罗马成为龙的‘影’子,而不是成为龙的附庸。至于你...”

克里斯蒂娜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当然可以现在就开始备战下一次大分水岭,你当然可以。那得有几百年呢。”

“我不想就这么承认,我们只能作为影子。我们...我们也有自己的历史。日月在天上,岁月写在书里。我们的祖先已经给罗马人当了几个世纪的‘蛮族’,难道现在我们又要再给震旦当‘蛮族’?”

“实际上那位‘凤凰王大人’也不介意你这么想。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不是吗?不过你现在得知道,现在抵抗是没有意义的。光之城落成之后,震旦就要奇观胜利的,作为震旦的盟友,现在背反震旦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奇观胜利?额...您说得很有道理。如果您所说的光之城能在大地上建起来,如果震旦能带领人类进入现代,那么前现代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变成未开化国家。不管游牧、不管农耕,不管是原始部落还是真正野人,全都是未开化的蛮族,没有本质的区别。但我会备战的。”

“很好,很有精神,希望你和你的后代在200年后都能有这种精神。因为我们要放大假,不是摆大烂。人类还是要进步的,但我建议你...不要总是想着打仗。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是最后的终极手段。为什么要一开始就打仗呢?”

“陛下您的意思是...”

克里斯蒂娜按着战车的车辕:“赛车。如果你像比赢震旦,你可以赛车。希腊时代,不同城邦之间虽然也有战争,但他们也能意识到彼此都是希腊人。他们会互相杀戮,但也存在着奥林匹克运动会这样美好愿景。你,还有我,以及震旦和罗马的所有人,都将成为现代人——希腊人尚且能如此,你为什么不能放下用武力来掀起战争的年头呢?”

“陛下您的意思是,直到最后,您都不希望看到我们和震旦之间动刀?”

“是,这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如果可以,我希望和平能够永远持续下去。”

“是因为您的父亲吗?毕竟他死在战场上。”

“关于我的父亲,我出奇地冷静——他是棋手,他是船长。船长和船共存亡,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接受供奉的代价,他死得其所。但真正死得其所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其他所有人死得都不值,因为只有他在为自己的决策负总责,其他人都要为他的决策而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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