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曼的火炮显然没有这种“设计”。liangxyz.com连城墙都没有修改，当然也不会在这种细节上下功夫。而且也从来没有这么“快”的船，在狭窄的金角湾里面“狂飙”。传统的火炮对这样的目标几乎毫无办法。
奥斯曼不是第一个遭这趟灾的，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虽然仅有5节的速度，君士坦丁堡的海墙也不过2公里长。仅十几分钟，斗舰就从金角湾的入口开到了卡厄特哈内河的河口。
这对赶来支援的杰尔宾特民兵来说简直是“神兵天降”。一艘和葛克号差不多的大的大船，竟然就这么直接开过来了。虽然被先前就被炮击提醒，但过往的常识很难让他们把这件事个身处“安全区”的自己联系起来。就像观看汤姆和杰瑞的时候，电视里突然跳出来贞子后脑勺，而且一只手已经伸到电视机外面来了——
像炸了营似的，刚刚就位还没来得及安顿的杰尔宾特顿时就“炸了”。一群一群地人左右奔突，郑成功不太能看得清他们在做什么，只能看见他们在来回跑。但战舰作为一个整体，在运作的时候往往会比军阵要快得多。
斗舰不紧不慢地左转，侧舷的炮门对准河面。海湾本身就只有200米宽，斗舰45米长，横在中间直接拦住了四分之一的河道。
船一听稳，没有丝毫犹豫，斗舰直接对着河道里面的奥斯曼船开炮。那甚至都不是加莱船，只是挂着三角帆的货船而已。船上大包小包地装了不少东西，正靠在岸边。
“呼~~动作挺快嘛。”郑成功对这速度很满意，完全按照计划进行，没有给他丢面子。他也没打算再往上派船了——封锁这么窄的河道，一艘船就足够。而且太多的船也不好闪避到城防炮的射击死角中。
“好，擂鼓，动起来动起来。”他向塔下传令，集结的鼓声切换成了有节奏的进军鼓声，还有号角齐奏。壕沟后面的铁人军动起来了。武卫虎卫两镇，总计6960人，每个人都是实编在册，没人能吃郑家的空饷。6960人里有3800个铁罐头，剩下的人在平时负责背负铁甲，节省“正兵”的体力。当正兵自己穿甲的时候，他们另外有别的活要做。
他们要负责扛盾牌——重达20斤的钢片覆盖，有一人多高的巨大盾牌。
这盾牌甚至比热那亚人弩兵的巨盾还要高出一大截，不可能由单兵使用。盾牌正面按照传统应该绘制虎头，但这是一面钢盾。盾牌正面没有地方画画，全都是用来加固的泡钉。
这即使明军战斗序列中的“立牌”。顾名思义，它不是给人拿着用的，而是用撑杆立在地上用。
立在地上就不用考虑人的承载能力，所以这面盾牌用二十多斤的钢板来迎敌。
这严格来说其实不能算战具，而是战具的一部分。这种玩意儿一般在扎营的时候拿来当拒马，或者放在战车上。当它搁在战车上的时候，其实就是清军常用的楯车，还是高级版的。
换而言之，这其实就是楯车拆掉车的“楯”。至于为什么不用车，是因为船上不好放，太占地方了。这些钢板就方便得多，平时可以叠在一起，战时可以搁在甲板上当做临时掩体来用，是海战的利器。
最重要的是，这个钢盾其实并不贵。它并不是用钢板整体锻造，那太麻烦了，用铁匠钳夹不住。整面钢盾是用a4纸那么大的，十几块钢板钉成。这种钢板的产量非常大，大到有不少地方直接拿它来钉城门。长城上就有不少关口用这种办法做了加固。
把钢板往门上钉这种行为在欧洲这里看来当然是暴殄天物。钉一个门的钢板可以用来武装一个精锐连队了，但对于郑家来说刚刚好。
城门级的防御握在手上，铁人军分成二叠阵往前推。这是非常基础的战术，唐宋就是这招，到现在也没怎么变——军阵按照小队来编组，叠两条互相交错的战线，然后轮流前进往上压。
对重步兵来说，这是更加舒适的行进方式，因为走两步得歇一歇才更舒适。
对今日的明军来说，虽然重步兵叠阵已经成为历史了，它最主要的作用是拿来施展车营的叠阵，前后交叠掩护把火炮架到蒙古人的脸上去喷射霰弹，从而达到几千人追着几万蒙古人炸的战果——当然最后碰上同样漫山遍野叠战车，而且比明军玩得还熟练的，叠了更厚的盾，还有重炮和重甲，还真的发军饷的清军，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至少两边不约而同地都觉得这招很适合拿来打蒙古人。
只是郑成功不爱用车营，他没那么多车，也没有那么多地方腾出来装步兵支援火器，只是在后面带重炮。由此算来，和铁人军战术最接近的其实还是满清。
邵纲...他没说。虽然铁人军这套打法让他看得眼睛直了，每次都回不过神来，但知道这套战法的来历。清军喜欢叠重甲和重火力，但郑成功用船运可以叠出最厚的甲和最大的炮，用最长的斩马刀。这和当年清军压着明军打的套路如出一辙，郑成功也可以用船运的运载优势和清军正面应怼，而且真的很有用。
只是几十斤的重甲和几十斤的盾牌，离了船运就走不动了。现在倒是立下船没有几步路，尚且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只要控制移动速度，走走停停，一点一点往上挪，就能一直往前碾过去。
侧翼和前卫的任务交给了朝鲜人。在铁人军摆着二叠阵，一叠一叠和炮兵一起往前挪的时候，朝鲜兵已经在前面星散开来，提前用射程更远的火枪给让对面提提神。
虽然对方似乎没有多少骑兵。二叠阵之间留足了空隙，铁人军也有“附带”的一些骑兵跟在后面。如果情况不利，前方散开的朝鲜兵也能立刻退回来，借助盾牌来放枪。
“邵指挥，你看着没问题吧？”
“没问题，一点问题没有。尤其是这些朝鲜兵...没问题，一模一样，这确实很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