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花了钱交朋友，没想到竟然还占了便宜？”
“赫梅尼茨基先生，我劝您最好快些住手，不要再买了。199txt.com这么便宜的东西，我甚至觉得...这简直是魔鬼在诱惑。您不会签了什么条款，条款上还有隐藏的条目吧？”
“没有，我们甚至只有口头协定，他就直接把这门炮送给我了。不过他也推荐我去找别人做生意，他只是送我。”
“那这位可真是大好人！是真正的天使！他身后难道没有白色的翅膀吗？如果没有，那一定我们凡俗的眼睛看不出来。”
“哦...真是，真是可惜。”
虎蹲炮就摆在地上，赫梅尼茨基确认，这就是他需要的“终极兵器”，是真正的骑兵炮。它看起来也并不复杂，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然而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还落了灰的老旧火炮，竟然在另一座可以看到，但却似乎永远也走不到的山峰上。
——“李将军，抱歉，我们恐怕还是得麻烦你。”
“你昨晚上没睡好吗？是在忙着拆虎蹲炮吧。没事，拆不够我这里还有，你们可以再拿几门回去拆。这里先不急，今天还可以继续打鹅卵石。”
“不，李将军，我们拆过了。然而...”
“然而怎么了？你们...你们难道做不出菜刀？”
“可能您所说的‘菜刀’，无论是在工艺还是效益上都超过了哥萨克的承受能力。我们尚且不具有仿制这些‘虎蹲炮’的条件，尤其是这些...铁瓦。”
“铁瓦？有这种东西吗？”
“是的，可能连您自己都不知道，这种量产货的工艺对我们来说也太复杂了。我们的工匠说，这种锻铁铁瓦没法做这么大，也没有办法完整地拼合成一门炮，在欧洲这里做不到。”
“你们就不能把炉子烧热一点？烧热了再锤不就行了？唉，那算了吧。不是我不想帮你们，看起来是缘分没到。那么，你们还是想要虎蹲炮吗？”
“没错，李将军。无论如何，我们都想要更多的虎蹲炮。即使是您不打折，我们也会去购买。”
“那看来是祸逃不过啊。我已经努力的帮你们了，看来是造化没到。不过你们可以制台商量商量，他已经在埃及开始造三眼铳了，那么在埃及造虎蹲炮也应该没事。制台心善，他不会为难你们。你可以找他要点锻炮的方子？你们可以试着学学。”
“李将军...我们恐怕，做不到。按照铁匠的话说，我们确实可以复制这么一把‘刀’，但我们没有办法像‘菜刀’一样随随便便造出一大堆。除非我们也有熟铁。”
“我怎么感觉好像听说过这种事，也经常有蒙古人买我们的铁锅回去再锻成别的什么玩意儿...那就算了，我也没法大老远给你从国内倒腾真正的菜刀和铁锅来，你们可以试着自己去弄。朝廷从北欧那边弄了些好铁，以后会在埃及加工。你们倒也不必隔着十万八千里从国内买，在埃及那里买就行。”
“那，李将军，我们现在...”
“现在不要紧，就按照之前说的，我可以匀给你们一些。这东西就36斤一门，我们好像带太多了，用不着那么多。我翻了翻册籍，大概可以匀一百多门出来给你们，你们看着办就好。哦对了，这个有个问题你们要注意。”
“什么问题？这么先进的火炮也会有问题？”
“先进不先进我不好说，但这些火炮你也看到，其实都有些年头了。锻铁炮虽然又轻又结实，但锻铁炮毕竟不是铸成的一个整体，它并不耐用。按照我们的规矩，虎蹲炮这样的锻铁炮应该至少每8年换一次。但因为虎蹲炮实在是太安全了，所以有许多虎蹲炮，包括你昨天看到的，都在超期使用。”
“所以会爆炸？！”
“对，可能会爆炸。但只要你们好好保养，谨慎使用，应当不会出问题。炸膛的罪魁祸首就是超量装药。你要好好约束你的手下，要不然这些超期使用的虎蹲炮随时有可能爆炸。不过好就好在，虎蹲炮并不怎么伤人。它太小了，铁瓦的缝隙也很容易被炸得卷起来，而不是炸出去一大堆碎片。这个我有经验，炸过很多次。只要你们合规操作，大概不会死人。”
“啊...这...这简直太完美了！太棒了！我想不到能有什么比这个更好。”
“这都叫好？你们以前没怎么用过炮？”
“炸不死自己人的炮，对哥萨克来说已经是好到不能再好了！您可能不知道，在欧洲这里，炮兵都是葡萄牙人、荷兰人、威尼斯人或者热那亚人专职担任。他们造的炮都有一套极复杂的规矩，炮上面都是看不懂的标记。这门炮，竟然不需要专业的炮兵就能操作？任何一个哥萨克都能操作？”
“啊对，操作手册只有几页纸。我看你们是还没玩明白火炮，这种近距离支援用的武器没必要搞那么复杂，那反而容易出事，你们需要把脑子好好洗一洗。虎蹲炮，就是装实了弹药喷出去。别管能打多远，打多了自然就有感觉。人人都打一下，谁打得准就谁来打。会打的人越多，就能带更多的炮。一门炮打不准，还有十门八门在旁边候着。劈头盖脸喷过去，管它是什么妖魔鬼怪，全都喷成血葫芦。”
“原来要这么用？！那要是射远呢？怎么打？”
“你把炮尾垫起来就行。36斤重而已，一个人就能调炮。要实在不行，你把炮口对准了就是。”
“炮口直接对准也行？就和开枪一样？”
“不这样打还有什么别的打法吗，36斤的东西，你直接提这它摆到火枪的射程，然后直接对准了打就行，根本就不需要调。你们干脆试试吧，那些波兰人不是躲在营寨里面？这正是用虎蹲炮的好时候。我已经演示过一次了，后头就交给你们自己——你们可以试试，从别人无论无何也没有防备的地方开炮，这种仗你们恐怕一辈子都没打过。多打几次，你们会发现大炮的乐子的。能开炮，何必要放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