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罗斯堡...”朱由检重复了这个名字。mijiashe.com因为比起更加著名的，那个在1452年终结了罗马命脉的割喉堡，这个堡垒没那么出名。
“所以，苏丹在哥萨克海盗来袭的时候，把与约罗斯堡重新修好了？”
“对，具体的时间是1624年。对了，下令的苏丹您应该听说过。您昨天饮用的洋乳香酒，不出意外就是他所酿造——穆拉德四世，太后苏丹娜最宠爱的儿子。他本来可以成为奥斯曼的雄主，却在27岁时‘不幸’地死于肝硬化。当然，这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幸运了。否则我们现在讨论的恐怕不是如何扼住奥斯曼的咽喉，而是如何收复维也纳。”
“看来我和他还真是有缘，只可惜没机会再见了——那这个堡垒坚固吗？”
“我们对这座新修的堡垒所知的不多。但根据商路的情报透露，奥斯曼并未对这座堡垒进行深入的改造，大体还维持原来的样子。”、
“你所谓‘原来的样子’，指的是？”
“公元前。这座堡垒最早由希腊人和腓尼基人奠基，您现在去看还能看到希腊人的断壁残垣。后面热那亚人并未大改，这是扩建。奥斯曼这边，根据间接情报显示，他们也并未做出大的改动。这可能是出于成本上的考量，因为防备哥萨克海盗并不需要强大的火力，只需要垒一道墙就行。垒得好不好暂且不说，有墙和没墙是两码事，公元前的墙也是墙。”
“好家伙...公元前的？那岂不是文物？”
“是的。我知道震旦的习惯，震旦珍视一切从岁月中遗留下来的，有形或者无形的珍宝。不过我不建议您把他当做需要保护的文物来看待，因为公元前希腊人选址的时候那位置确实很好。约罗斯堡垒建在一座山顶上，山势陡峭，周围没有可供集结的平地，也就没有办法组织起对堡垒的有力进攻。据说堡垒内还有水源，城里的守军恐怕可以守到老死。”
“那就算了。”朱由检也没打算要保护每一处文物，只是这个公元前一直用到现在的要塞让他有想要去参观的计划。
“那么，两个节点的工作分开来如何？如果由你们来确保对‘割喉堡’的控制，再由哥萨克开始围攻约罗斯堡，你们是否能把金角湾以北的整个水域都控制住？”
“完全没有问题。我方这边自不必说，哥萨克那边也并不需要攻破那个山顶的石头堆，只需要围住就行。奥斯曼并没有在博斯普鲁斯海峡修建堡垒群，这几个要塞都可以通过包围使其失能。等扎波罗热的哥萨克大军抵达城下，这孤立的堡垒也就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很好。”朱由检点了点头，“那这个比原先更艰巨的任务就交给威尼斯了。在重建罗马的过程中发挥了更大的作用，威尼斯也会得到应得的报偿——尤其是你，莫林先生。我认为您得立下更大的战功，才能在新罗马的朝廷里有更稳固的地位。”
“如您所说，凤凰王大人，我一直在为新罗马的建立而做出一个罗马人应尽的义务——如此，我也能够理解当前计划之紧迫。我们需要让奥斯曼形成战略上的误判，让奥斯曼防备我们所在的南方。因为如果奥斯曼对北方增兵，缺乏重火力的哥萨克人将很难突破奥斯曼的方向。这会拖累整个计划，延长我们攻城的时间，还会让静待时机的奥斯曼总督们加入太后一方。”
“你明白就好。”朱由检觉得这话他不用问，因为没谁比威尼斯人更熟悉这一套了，这就是威尼斯人打君士坦丁堡的流程，对威尼斯人来说简直是轻船熟路。
“那么，凤凰王大人。”莫林微微鞠躬，“请允许我向震旦借用一样东西。”
“什么？”
“酒，就是您昨天饮用的苏丹珍藏的酒。我认为，应当对那位老太后施以足够的尊重。所以名义上，我们应当把这些‘发酵葡萄汁’封存起来，送还给太后。这既是示好，同样也是示威——从母亲的角度来说是示好，从君主的角度来说是示威。最重要的是动静够大。我听说您还准备派遣一些嘉布谴会的修士前往君士坦丁堡探听情况，这正好可以让他们来交送。”
“很好，那这件事就交付给你了。我看看时间。”朱由检看了一眼日历，“算上来回的时间，我给他们5天的时间来考虑投降的问题。所有投降的奥斯曼守军都会被完好地送走——我希望在进攻君士坦丁堡之前，把一批惊弓之鸟送进城里。”
“没有问题。那么,我需要立刻和那些前任的嘉布谴会修士碰面。他们原先为法国服务，现在正好可以继续用法国人的身份与那位太后接触。我敢保证在见面之后，那位老太后恐怕再也睡不上一个好觉了，我会让她直到震旦的大军马上就会从南边一路砸开奥斯曼的大门。”
“非常好。”朱由检再满意不过了——本来这些活有一部分要交给郑成功，让铁人军来处理，包括占领割喉堡。但进攻奥斯曼腹地的堡垒无疑是一种冒险，可能会对铁人军带来重创。现在既然莫林代表威尼斯方面主动接下了这一口沉甸甸的锅，那朱由检也乐得撒手。
“那么，时间就从今天下午六点开始算。”朱由检吩咐，“我不会花太久的时间。你现在就去和堡垒里的那位‘花匠帕夏’通信，然后下午约见，我解开封锁的倒计时从下午六点开始，这期间内可以任意出入人员喝物资——其实本来不该这么做，但现在看来奥斯曼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存粮喝补给，只有下酒菜。”
“不，凤凰王大人，我们有存粮。当地的农民就是他们的存粮。”
“有意思...难道他们要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抢劫自己的民众？我是想看看那位花匠帕夏是不是真能干出来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