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他们要绕后了。xiaoshuowanben.com国姓爷你怎么看？”
“滋溜~~”
山顶的阳伞下面摆着个茶桌，桌两边是折叠的交椅，周围有冰桶降温。交椅上的两人都捧着一枚插了吸管的椰子——郑成功带着墨镜，滋溜滋溜地吸着，惬意而自在。旁边的张煌言没像他一样戴墨镜，但也在吸椰子。
“诶，国姓，他们绕后了诶。”张煌言又提醒了一次。
“啊~”郑成功把椰子搁到桌上，“那他们可是真厉害，他们猜到我的弱点了哦。”
“你的船不能拐弯？”
“本来可以拐。虽然低速的时候舵效不太好，但我可以腾个炮位出来用橹辅助转向——不需要两侧都有，一侧有橹就行。但现在两艘船绑起来了，绑起来确实不好拐弯。听说辽金有连环拐子马，他们也是把马成对地绑起来，那也是只能横冲直撞，不好拐弯。”
“不会吧，那你岂不是栽了？”
“不要慌，山人自妙计。那叫什么...他说这叫‘大脑升级’。我今天也要给这群人的大脑升升级——船不一样只是表象，厉害大杀器可是要掀开盖子才能看到。”
“盖子？什么盖子？”
“一会你就知道了。”
“要等你下令吗？”
“我要是在这里下令，岂不是连奥斯曼人也看到这里了？要突然冒出来一撮人把我们端了怎么办。”
“额...”张煌言向四周看了看——周围其实有三层铁人军，大概二百多人。铁人军是爬到山顶才换了铠甲，帮他们运铠甲的一千多号人就在山后面等着。出个门前呼后拥这么一大帮，他这还是第二次体验。上一次是雅典下船的时候。
这么一大群人堆在这里，他不觉得奥斯曼的水兵能从这里攻上来。不过，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你能不能透露透露，怎么打的？”
“别急，透露了就没有惊喜了——这对他们来讲恐怕也是惊喜。大大的惊喜。”
“我好想猜到什么了...”
——毫不意外地，在约瑟夫的判断下，8艘加莱战船绕开了射界，从两翼靠近。
也如郑成功所说，被绑在一起的斗舰确实不好转弯。面对绕过来的奥斯曼战船，斗舰也没什么办法。
距离2海里，进入了直瞄的射程——这个距离都不需要抬高炮口，直接对准了就能打。低矮的加莱赛船在这个距离上也成了显眼的标靶。
然在这个距离上，斗舰也被看得一清二楚了。
“真是漂亮的船。”约瑟夫帕夏难掩自己的赞叹，“漂亮的红漆，还有漂亮的彩绘。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绘画技法，似乎是画了...”
“是一种鸟类吗？”小科普鲁律问。
“应该是凤凰。我在这里还看不清，他们凑上去时应当就能看到这些漂亮的画了。果然罗马人说得没错，只有震旦在工艺上长了两只眼睛。竟然在烟熏火燎的战船上绘制这么大面积的彩绘。啧啧。让我想起了瓦萨号。”
“就前些年沉的那个？”
“是啊，那个大鼻子古斯塔夫，他以为自己是震旦人吗？听说他在船尾上做了全本的神曲浮雕彩绘一整套，结果一下水就翻了船。他们应该学学震旦人，把精美的工艺恰到好处地展现出来即可，何必要往上堆砌呢。这简直是艺术品——如果把它献给苏丹娜，苏丹娜应该会原谅我们的吧。”
“或许。你应该可以，但我未必能获释。就靠你了，驸马大人。”
“嗯。我看，他们差不多要冲锋了。”
斗舰当然也知道后面就是冲锋。根据先前演习的结果，加莱战船在这个距离上就要开始爆发式的冲锋。往前推到青铜时代，希腊人在海上也会这么打。
“嗯，差不多了。”郑成功站了起来，端起望远镜。
斗舰那边的判断似乎也和他一样。在对手即将发动冲锋之前，斗舰的右舷齐射了一轮葡萄弹——然后脱开铁链，连船锚也直接切断，满帆跑路。
“诶？？？”约瑟夫帕夏一脸猛然。那艘大红色的船竟然撤了。但只撤了一艘，另一艘还在原地呢。
“另一艘是...约瑟夫帕夏。”小科普鲁律问，“为什么留下来一艘？”
“不知道。留下来的那一艘是先前几天在前面晃晃悠悠的，兴许是在连续几天的行进中出现了损坏，现在没法快速脱离，就只能丢下了。你看他们刚才也开得很慢，多半就是因为另一艘船有受损。”
“嗯...可这船真是新啊。和刚才那艘一样漂亮。哦！您看！”小科普鲁律举手指着，“船尾的彩绘！您看，是金色的！他们用了金漆！或者是贴了金箔。”
“真是奢侈的彩绘。恐怕只有苏丹的葛克号上才有这种级别的装饰——发信给他们，一定要把船完完整整地带回来！兴许坏了，但修修还能用。让他们小心着点！”
实际上不需要约瑟夫帕夏提醒，靠近这都金闪闪红彤彤大船的奥斯曼人都没敢开枪——鲜艳的颜色就是富贵的象征。
8艘加莱战船小心地靠了上去，4艘接舷。船舷很高，一时攀爬不上去，只能用侧舷靠上，顺着桅杆往上爬。
“行了，上去两艘船的人应当就能接管下了...嗯？”忽然，约瑟夫帕夏发现前头有些异样。那船本来应该空无一人，但登船的水兵却有些吵闹。
“他们在闹什么？”约瑟夫帕夏有些差异。
“难道船上还有人？”
“如果船上有人，我们听见的应该是枪声，不是自己人在吵吵嚷嚷的声音。”
他们两个还没得出个可信的结果，对面的声音却越来越大了。一大群水兵冲到甲板上，似乎在争抢什么东西——忽然，一个亮闪闪东西飞了出来。
“那是...”
“是瓷的盘子！”小科普鲁律一眼就认了出来，“我在宫里见过！是震旦的瓷器！又是一个！他们在抢瓷器！有瓷碗，还有瓷盘！上面还有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