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等一等！”约翰拉住了首相的袖口：
“父亲大人，你怎么知道克里斯蒂娜要跑路？”
约翰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现实。185txt.com作为国王的陪读，他本可以成为国王的左膀右臂，接手他父亲的工作。如果克里斯蒂娜跑路了，那前面那些年陪读的活就白干了。
“父亲，你真的确定吗！”没等老父回答，约翰问了第二遍。
“我确定，因为她上次跑路就是这样！”
“可是...可是父亲，既然她要跑路，那她为什么要回来？她可以不回来啊！”
“这就是我最担心啊！她回来...是为了回来拿之前还没拿完的东西：她的权杖！”
——“啊~”朱由检伸了个懒腰，“比预想中顺利嘛。我接着吃...”
话音未落，外头“咚咚咚”三声敲门。朱由检还没应声，克里斯蒂娜破门而入：
“人呢？！他是不是走了？”
“对啊，你的相父走了。”
“这么快？！”克里斯蒂娜的瞳孔猛然收缩。她的目光在来回扫视，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你在找什么？”
“画呢？画放哪了？”
“诶呀，他走得太急，我还没来得及送给他。”
“...”克里斯蒂娜愣了一下，“你是说，他突然就说要走，你连送画的机会都没有？”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克里斯蒂娜一拍额头：
“完了！他发现了！”
“他怎么发...”
“等会，跟我复盘。他刚才从进门开始说什么了？我们复盘一下。你把我当成他——刚才他进门坐哪？”
朱由检朝侧边指了指。克里斯蒂娜走过去坐下，和朱由检一句一句对起来。
三分钟后，两人对了一遍。
“啧。”克里斯蒂娜摇头叹气，“看来他确实是发现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他以前就这样。这老头子蔫坏，他看出来什么了嘴上不说，面不改色心不跳，但是暗自在心里都记好了。而且他是个绅士，不会轻易失态。他走得如此之急，肯定是发现什么了——那还用说么，肯定是发现我要卷走瓦萨家族的权柄了。”
“你是说，佣兵池？”
“还有更多。就比如我国和勃兰登堡的同盟——那并非是两国之间的，而是藉由瓦萨与霍亨索伦之间的联姻而产生。再比如对波兰的宣战借口，那也和其他的毫无关联，只因为统治波兰的也是瓦萨家族。我要是跑路了...呵呵呵呵...你知道他们会沦落到什么地步吗？甚至还不如威尼斯”
“一个...没有国王的国家，那不成克伦威尔的英国了？”
“你说得非常对。没有国王，实际上就没有‘国权’。作为一个封建国家，整个国家的精华都沉淀在了王室身上。一旦我卷走了王室的权柄，那等于让全国删档重来——克伦威尔就是这么搞的。这个时期的英国，名义上为共和国，实际上为‘僭主国’。克伦威尔本质上就是个弑君的僭主，他根本就没办法在欧洲展开正常的外交。”
“那你那边呢？以前有先例可循吗？”
“欧洲历史上？还真的很稀少。就算是昏君，也都是赖在自己的位子上。像我一样，要借兵去当别国国王的...啊，有。我表哥。当时他们正是借了波兰的兵，打算把我表哥推去当沙皇——最后没成是因为东正教势力反扑了，大牧首罗曼诺夫发动政变，推翻傀儡议会，让他儿子当了沙皇。”
“所以还是你们瓦萨家干的事情？你们家还真能整活...瓦萨家族的灭绝，实在是人类段子界的一大损失。”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我的事情更要紧。老头子绝对不会坐视瓦萨撤离，他一定会阻止我。”
“你会怕他吗？他现在有任何渠道能阻止你？”
克里斯蒂娜摇了摇头：“实际上并不能。我所动用的，全部都是只和瓦萨家族有关的资产——瓦萨的人情，瓦萨的私产，瓦萨的盟约，都和国家无关。理论上，他根本就拦不住我。他那么急着走，恐怕是担心我调用了瓦萨以外的东西。他尽可以放心，我不会多拿。”
朱由检摆了摆手：“那你还担心什么？既然他拦不住你，你动手就是。”
“不不不，我担心的是，他把我妈请来啊！”
“你妈？你妈也要来？！你妈腿脚那么灵便？”
“这已经不止一次了！每次他搞不定我，就去柏林搬请我妈。”
“这是绝招吗？”
“不是。他的绝招是，行伊尹周公事，把我撤下去，换成卡尔——这我倒是不怕，我就怕他把我妈请来。”
“一般人好像会比较怕前面那种。”朱由检提醒道。
“等我成功卷走瓦萨的权柄，我就谁都不怕了。我将成为无地之王——虽然无地，但依旧有国王的权柄，到时候谁都没法制衡我。等我迂回到莫斯科，那就连我妈也奈何不了我了。”
“我...明白了。”朱由检按着头，“所以，现在只剩下一些家庭矛盾，是吧？”
“理论上是这样...至少从我掌握的信息来看，我不知道老头子有什么后手。多半是没有。”
“那就这样。”朱由检敲定了主意，“我们先当做家庭矛盾来解决——国王的家庭矛盾，不是什么小时。但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可以试着再和他接触。但最终，可能还是需要你来拿主意。”
“好吧，如果必要的话。还有呢？我已经...懵了。事不关己的时候，我可以高高挂起。现在都是我的事情，我懵了...全懵了。”
“没事，你还有个分机——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实在是解决不了，那就只好把她搬出来了！”
“啊！你想干什么？不会吧？这也行？”克里斯蒂娜打了个冷战，她已经想到了什么。
“怎么不行?既然是家庭矛盾问题，那就只好出祭出后备隐藏能源了，这是解决家庭矛盾的大杀器...你看，她长得像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