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台，经过彻底的核算，我们确认了。sangbook.com就平均而言，朝鲜士兵消耗的补给是王师标准供给的1.6倍。”
“啧，拿来我看看。”朱由检拿过了邵刚手上的报表。
“这怎么算的？什么情况？”一旁的克里斯蒂娜问。
“是这么一回事...”朱由检从抽屉里拿出个大碗，扣在了桌上。
——五分钟
“天呐。”克里斯蒂娜捧着那个碗，转了几圈，又掂量了一下，“你确定这不是养鱼的？我在南京见过这种，是用来养金鱼的。金鱼在里面摇头摆尾，非常漂亮。”
“对，这种款式在我们那是养鱼的。但在朝鲜，这么大的尺寸拿来盛饭。我亲眼看着林庆业吃了这么一碗——我看唐僧师徒四人化缘用的紫金钵盂，那师徒四人吃饭的量都未必有这么一碗来得多。他吃完了还说自己没胃口，在家里还能再吃。”
“他们疯了吗？！”
“你看，你也这么想吧？我一开始也这么想。但实际上...一个人疯了还好说，但整个朝鲜似乎都是如此，这就不能用疯来解释了。”
克里斯蒂娜完全搞不懂。她拍了拍奥古斯塔的脑袋：“你有什么头绪吗？”
“我哪有什么头绪，人类历史上莫名其妙的事情多了去了，谁知道朝鲜人为什么那么爱吃饭——我猜他们有全民性的暴食倾向。又或者，只是把吃饭当做一种消遣。他们吃了多久？”
“从12点吃到两点多。”朱由检报出了时间。他的心态很平静，也已经接受了这一现实。
“那就是了，他们一顿饭吃那么久，怕是把吃饭当消遣。”
“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吗？”克里斯蒂娜还在震惊之中。
“世界上既然有拼酒的，当然也有拼饭量的。拼酒靠肝，拼饭量就是靠胃啊，我想朝鲜应该有不少大胃王吧。”
“可人又不是金鱼，他们吃多了不怕撑死自己吗？关键是他们天天这么吃，这么还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
“你看，问题就在这里了——你可以看到很多大胃王都是这个样子。他们明明非常能吃，但却身形矮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他们能吃是因为胃被撑得很有弹性，消化道也很有佛性。讲究一个酒肉穿肠过，片叶不吸收。”
“这不是消化道有问题吗？”
“问题就在这里了。我看朝鲜人的消化问题是个恶性循环，他们长期使用高盐的腌渍食物，损伤消化功能。又暴饮暴食，进一步损伤消化功能。等到肠胃不堪重负，就怎么吃都吃不饱了——这个原理和酒精中毒类似。所以我猜测，朝鲜人里面出这种大胃王的几率，和俄罗斯人出酒鬼的几率一样。”
“那岂不是到处都是？”
奥古斯塔无奈地耸肩：“确实，到处都是，而且都在消耗粮食——把粮食酿成酒喝下去，和直接吃粮食，似乎差别也不太大。”
“这都什么人呐这是，怎么我们旁边都有一群浪费粮食的怪人。俄罗斯岂不是成了西方小朝鲜？”
“咳咳...”朱由检被一口茶水呛到了，“这个...原来俄罗斯还能这么和朝鲜搭上边的吗。那就想想办法吧，我其实不太在乎他们吃多了，我在乎的是粮道的宽度有限。他们这是在浪费粮食——我有个建议，把他们丢到奥斯曼头上，让他们就食。”
“不可不可。你这是让他们玩野外生存呢？”克里斯蒂娜否决了这个提议。
“那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不让他们吃饭吧。他们要是吃不饱，和我闹腾起来，怎么办？”
“简单。让他们吃粥。”
“啊...这...”朱由检想了想，“你怎么想到的？”
“职业习惯啊。看来你还没有当国王的心态——等你什么时候能问处‘何不食肉糜’，你差不多就能当一个合格的封建大地主了。”
“好家伙...那我宁愿学不会。”
“你学不会也不要紧，反正我会就行了，我可以替你处理这些问题。你也可以换个角度想，这其实是养马的招数。马吃得多，但不可能让所有马都吃得和战马一样精细。所以用干草之类来喂马就算了，填饱肚子就行。反正给他们吃好粮食他们又不消化，不如直接用粥来喂饱他们。等你开始给朝鲜人喝粥之后，你会发现朝鲜人其实还挺好养活的，就像驮马一样不挑食。你甚至可以让他们去吃草。”
“吃草？！”
“吃草有什么不可以吗？我看朝鲜人这个饮食习惯，和日本一样，都是草食民族，只是食性不同罢了。你先给朝鲜人喝粥，喝粥再顶不上的时候就加上粗粮、树皮和草，反正饿不死人。等真的要让朝鲜人干活的时候，再让他们吃扎实的米饭——我看朝鲜人其实很有潜力。”
“嗯...”一旁的奥古斯塔点了点头，“其实朝鲜人能跑路，这是有原因的。虽然他们的日常的消化不好，但食量摆在那里。只要做剧烈的运动，他们的肠胃也能进入活化状态，像锅炉一样消耗能量，跑得飞起。吃得越多，跑得越远。你看精瘦的猎豹，跑久了容易猝死。草食的羚羊反而能长跑——同样的，食肠宽大的朝鲜人反而能够在长跑中有出人意料的表现。”
“我怎么感觉你们把朝鲜人当成什么奇怪的亚种人类了？”
“有吗？”两个人互相看了看。
“没有吧。”她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嗯...本质上我不太赞成把朝鲜人当成什么亚种人类来用。但是，他们确实是展现出了异乎寻常的特质。既然这样，我也只好下手了——传令下去，即日起让朝鲜人改吃粥。他们不是自己带了不少下饭的泡菜？正好配粥吃算了。他们要是不愿意吃粥，就让他们多喝酱汤，一样能饱肚。另外...”
他眨了眨眼：
“这种长跑的能力，似乎也可以拿来用用。不过这不能当玄学来看，我要具体的数据——让林庆业选几个能吃的‘天下壮士’来，我亲自看他们跑圈。他们要真能跑起来，我的山地步兵师就有着落了。我要在克里特给奥斯曼一记闷棍...事不宜迟，现在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