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我们只能向朝鲜学习？朝鲜又是什么？”尼科拉欧斯并没有从朱由检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他反倒觉得自己跳进了更大的坑里。28lu.net
“朝鲜，是距离震旦最近的属国，他们学到的也最多。但就算是朝鲜也未能学到——你知道为什么吗？你想不想知道震旦为何强大？”
朱由检再次用问题回答了他的问题，让他愈发摸不着头脑。
“大人，震旦强大的秘密，真的可以用语言来概括？”
“当然，我可以如实告诉你——人民，只有人民的力量才能推动历史的进程。你可能觉得我在说什么神话故事，但你从各方的信息渠道里应当可以得到这样一个结论：我国朝廷并不为‘制衡’这个国家而建立，而是为了让最贤明的人在最需要的地方发挥最大的价值。”
“额;..我...我不能理解。难道震旦的统治就不需要给各个阶层输送利益？”
“呵呵呵呵~”朱由检喝了口茶，“你知不知道古语有云——交浅而言深，是乱也。以你们和王师之间的关系，我只能说到这里。再往下，就是付费内容了。我的意思是，你们得变成罗马之后，我才会和真正的罗马说一些肺腑之言。况且有些东西和你们说了也无用，你们反倒会胡思乱想。”
“那我们...”
朱由检挥手打断了他：“你们自己，悟一悟吧。如果悟不出来，我也给你们指了两条路——第一条，去问克里斯蒂娜国王。她亲自翻译了一些重要的文献，可以帮助你们理解。第二条嘛，要是你们连书都看不懂，或者有什么想要交流的，就去问朝鲜吧。朝鲜是你们的老大哥，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
“那朝鲜在哪？”
“你要问朝鲜本土，其实在天朝腋侧之地。不过，朝鲜已经派了5万人的远征军到前线。”
“五万人？！我的上帝啊，法国都未必能拉出这么多的常备军来。朝鲜原来有这么大？朝鲜有多少人？”
“863万。”
“那就是...比整个多瑙河流域的人还多？比整个不列颠的人还多？”
“要不然呢？你以为朝鲜是个城邦吗？光是朝鲜就可以拉出来打一群了。”
“这样的国家为什么甘于做...做仆人？”
“嗯，这是个不错的问题，你也可以自己好好考虑——我也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建议。如果将来威尼斯在继业者战争中失败，只要你们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封侯之位。或许到那个时候，你们就明白为什么朝鲜愿意以一个‘大国’的身份来做天朝的属国了。”
尼科拉欧斯沉默了——他确实无法想象，这到底有什么必要。即使是强大无比的罗马，依旧有诸多蛮夷环伺。即使是东罗马，周围依旧有不臣服于鹰旗下的，诸如保加利亚之类的小国。
可朝鲜这么大一坨，为什么非要给别人当狗？
要么，朝鲜压根就没那么大一坨。要么，朝鲜并没有实心当狗——这是他能根据现有情况做出推论。然而，他却并不能由此下“结论”。因为面前这位“震旦大老爷”带来的怪东西太多了，哪怕是真养了一头“巨犬”，恐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凤凰王大人，我要怎么和朝鲜取得联系？”
“眼下王师正在围绕这奥斯曼布势，布置战略力量，会从多各方位对奥斯曼形成合围。朝鲜军承担总预备队的职能，会投入到最激烈的战场。所以，朝鲜的前线军团目前驻扎在埃及，保护王师的补给线。你们可以派人去和朝鲜打个交道。”
“我们可以派驻使节吗？这是威尼斯的外交传统。”
“不行。朝鲜作为人臣，并无外交的权力。威尼斯现在并非我国的属国，所以朝鲜不可以和你们建立任何的外交关系——当然，属国之间是可以互派‘通信使’的。对于你们来说，你们威尼斯可以在锦衣卫的监督下和朝鲜方面进行一些工作上的情报交换，或者...诶，对了，还有另一方案。”
“哈？请凤凰王大人指点，还有什么方案？”
“其实除了通信使之外，朝鲜也可以派出‘探贼使’。顾名思义，就是你们自认蛮夷贼寇，然后先致书朝鲜请求交流。这样一来，朝鲜就可以居高临下地对威尼斯派来‘探贼使’，以非官方的身份和威尼斯展开接触。”
“我们花这么大功夫也就只能和朝鲜搭上信？！”
“嗯，只能和朝鲜，是这样了。朝鲜也不是那么好见的，不过和朝鲜打交道也不会亏待你们。朝鲜方面送礼时一向很大方，还会派遣名为‘马上才’的艺术团到各国巡回演出，主要是歌舞和马戏。是很有趣的表演。”
“我...我明白了。那么，我回去之后就和元老院商议，明天给大人您答复。如果元老院认为可以，我们将尽速寄出国书，请朝鲜派出‘探贼使’来威尼斯，我们也会好好接待来自朝鲜的艺术团。但是...大人，那名叫‘马上戏’的真的是艺术团吗？不是间谍团吗？”
“咳，你不用管那么多。那只是朝鲜对外的例行展示，在正式和非正式的外交场合都会出现，你们等着就好。朝鲜方面很看重迎来送往的礼数，所以你们送过去的礼也不能轻了。”
“是...是，我们一定会像侍奉凤凰王大人您的爱犬一样，好好接待朝鲜。”
“按什么等级接待你有数吧?”
“按照...按照接待法国的等级，您看如何？不能再高了，再往上就是接待神罗和教皇的等级。”
“这和我没关系。”朱由检喝了一口茶，“那边管事的大臣是林庆业，你和他谈好了。只是，不管你们给出多高的待遇，朝鲜此行的性质也只是‘探贼’而已，不要指望朝鲜能给出什么好脸色——当然，对我们来说，威尼斯连贼都是算不上的。所以你们看着办就好，获得朝鲜的认可是融入秩序的第一步，要不然你们连门都进不了。所以，好好招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