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伟大的继业者战争，凤凰王大人，我要为您的饮下这杯酒。28lu.net祝您健康常胜！”莫林抓起酒杯，一口就倒进了嘴里。
朱由检倒是不觉得奇怪，因为罗马人也是爱喝酒的。
“喝吧，不过我本人不喜欢饮酒，就不陪你喝了——不过，你也得少喝一点，我们还得敲定一些事情。”
“是。”莫林放下酒杯，“要不，您先尝尝罗马菜。”
“诶，对对，你把菜拿来。就之前说的那个，国姓会喜欢吃的。”
“什么菜？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你吃了就知道了。这可是正二八经的罗马菜~”
菜上来了。
“猪头肉？！”郑成功一看就愣住了，“罗马人也吃这玩意儿？好家伙，这颜色...竟然还是煮的？”
虽然令他难以置信，但摆在他面前整整齐齐的一小碟，确实是猪头肉。连颜色都是琥珀色，和家门口买的一模一样。
“我先尝尝...”郑成功用筷子夹了一片。嚼了两口，他的眉头皱了一下，又舒展开来。
“怎么样？”朱由检问，“你爱吃吗？”
“啧...怎么说呢，我作为一个福建人，确实很喜欢吃卤味，也吃过许多卤味。这个卤猪头肉，在我吃过的卤味里要是排个名词，这玩意儿能排最差的前五。不说老卤了，这个卤料只用过一次吧？配方还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吃到嘴里香味竟然还挂口。10分我只能打3分...但是。”
“国姓爷您不喜欢？”莫林欠身致意，“我们下次一定改良。”
“你听我说完。但是...这竟然是用鱼露卤出来的！原来罗马人也吃这个？”
“这是我们从食谱上学来的。食谱记载，这是一道在新罗马城内流行的美食，在13世纪由一名律师发明。他宴请宾客的时候使用了这道猪头肉，此后大受欢迎，开始在新罗马——也就是君士坦丁堡内流行。至于用鱼露来煮，这是罗马人的传统烹饪方式。罗马人喜欢吃水煮的菜，所以第一道主菜给您上的是这个。”
他向后招手，侍从把盘子呈递上来——竟然是一整条水煮海鲈鱼。整条鱼完完整整，死不瞑目。
“凤凰王大人，按照您的要求，鱼上桌之前没有切分。”
“嗯，这就对了。上桌之前必须完完整整，上桌之后再由侍菜的随从来处理。本来应该用筷子来分鱼，但你们不会用筷子，就切成鱼段吧。还是先给国姓上一份，他是专业的。”
郑成功第一个拿到切成段的海鲈鱼，配上了调和的鱼露做酱汁，用香菜来点缀。
他吃了一口，放下了筷子。
“怎么样？”朱由检问。
“刚才那个...不太正宗。这个，对味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这简直是我家乡的味道。没想到罗马人的吃的菜竟然和我家里的菜一样。海鲈鱼，差不多，到哪都一样。但这个鱼露配香菜，简直绝了，就像在家门口下馆子一样。虽然，味道还是一般。”
“啊，您开心就好。”莫林欣慰不已，“后面还有，后面还有更多的罗马菜。”
一道道菜呈递上来——
橄榄油炖杂鱼、烤羊羔肉、熏猪肘、腌鱼卵、鱼露煮蔬菜。一盘接着一盘，也全都按朱由检的要求，上桌了再让侍从开始分餐。从后面几道菜开始，似乎是找到口罩了，所有的侍从也都蒙着面进来送菜。
一道道菜送上来，郑成功的脸色越来越平静。
“诶。”他测过脸问朱由检，“做饭的是不是老邵?怎么和光禄寺菜一个味道？”
“没有，不是他，我也是刚刚才发现。这烧炖煮老三样，确实和光禄寺没差。就有一道菜不同，就是烤羊肉和熏猪肘之间上来的那个。”
“你说这个？”郑成功的盘子里还剩了一小块——那是小半块煎蛋卷。他在朱由检面前把煎蛋卷翻开，里面的蛋是半生不熟的。
“滑蛋。我没想到，竟然能在国门以外的地方吃到滑蛋这种东西。而且这火候竟然中规中矩，恰到好处。这叫我说什么好呢？这些菜...太普通了，又不普通。就是门口饭馆的水准，只是食材讲究些罢了。但在国门之外能吃到熟悉的菜，看到熟悉的烹饪方式，我还是挺高兴的。至少，今后不会饿着了。我可不想回到在印度那会的时候。那可真就全都是糊糊。”
“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我好失望啊！从第一道卤猪头肉开始就很失望。”朱由检摇着头，“这平淡地让我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作弊了，请了个福建厨子。”
“没有哦。”克里斯蒂娜抬起头，“其实我大概猜到了，罗马菜就是这个味道。罗马人靠近地中海，吃菜的时候特别喜欢炖煮，还喜欢放鱼露。那可不就和国姓家里的菜有差不多的风味，也就是糙了一点。这个滑蛋的蛋卷，叫sfoungato，也是罗马名菜，我特意留到最后吃。”
说罢，她一口吃掉了半个，“嗯~~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好吃。”
“你不是吃过滑蛋了吗？这个和滑蛋一模一样。”
“那不一样。你们那是震旦滑蛋，这个是罗马滑蛋，是我的家乡菜。”
“这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家乡菜了...话说，克里斯，你能不能推荐一个，在国内没人吃的，有独特风味的罗马菜？虽然我不是来吃饭的，但我不能白跑一趟啊。这顿饭在这里吃，和老邵自己下厨没什么区别。”
“风味?惊喜？我想想...啊，就是那个了。”克里斯蒂娜扭过头，用拉丁语和莫林将军说了一通。莫林当即便起身，倒退着出门。
“他干什么去了？”朱由检问。
“我让他去添菜了，我知道威尼斯有那倒‘罗马菜’，这次来意大利我也正好想要尝尝。”
过了好一阵子，莫林带着几个人才回来：
“克里斯蒂娜陛下，您要的火腿和鱼子酱找到了，在总督的地下室。我们给您准备了一整条6年的火腿，还有一整罐黑海鲟鳇鱼子酱。您是在这吃吗？还是直接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