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在地中海开展业务吗...”
“当然喽。ggdbook.net只要是海盗猖獗的地方，就是业务的蓝海市场——嗯，我很喜欢这个词。巴巴里海盗，简直就是我郑某人的衣食父母啊！我都不想剿他们了，我甚至还想和他们三七分账。”
“哈？还有这种操作吗？”
“当然有喽，这叫正奇合一，在南洋就和东印度公司做过生意——我们发令旗，而东印度公司就负责打劫那些不挂令旗的。这里也可以和巴巴里海盗做这样的生意，我们有一套成熟的模板。嗯，都是同行，他们应该能理解的。但首先，要先把他们打服才行。”
“那么，就要阻止他们和奥斯曼合流。”
“对。”郑成功点了点头，“这个很重要。奥斯曼海军，或者巴巴里海盗，两个单独都很好对付。但如果两个一起上，问题就会变得很棘手。所以我们要么先干掉巴巴里海盗，回头再收拾奥斯曼；要么就先让什么人去拖住巴巴里海盗，然后我们把奥斯曼干掉。甲乙两个方案，你选哪个？”
“我倾向于乙方案。说实话，我对威尼斯人还有热那亚人不那么放心，他们指不定就会在决战的时候临阵脱逃——他们不是没干过这种事。为了防止出现这种情况，就要避免出现一场押上所有赌注的海上大决战。”
“也就是说，不能让你说的‘勒班陀海战’重演？有道理。那场勒班陀，都快赶上小半个鄱阳湖会战了。那是太祖皇帝才能指挥得来的超级大战，我对自己没那么大信心...”
“喂喂，你的武胆不会破了吧？不要紧不要紧，你不要太把南京城下的事情当一回事，你别上岸就行。你要支棱起来啊！你要像您爹一样武德充沛。”
“拉倒吧，咱们稳妥一点好。要是在国内，我们倒是可以花半年时间卷土重来。但这是在千里之外，这波远征舰队要是受挫，那可就挫了锐气。我们再想杀回来，就没这次这么简单了。”
闻言，朱由检倒是深以为然——
摩诃震旦不可战胜的神话绝对不能被打破，尤其是在一场史诗般的大决战里。
决战规模越大，不可控的因素就越多。随便一次风向的变化，就有可能改变胜局。
朱由检不想把鸡蛋装在一个篮子里。从宣传的角度来说，“勒班陀第二”也不是他想要的。基督教联军已经做到了同样的事情，再做一遍也没有办法证明王师的“不可战胜”。
那次大战，朱由检打算留到君士坦丁堡城下再搞。至于奥斯曼的海军，就要用“既定方案”来解决。
所谓的“既定方案”，就是斗舰的设计用途。比起西方意义上的战列舰，斗舰更接近巡航舰。她太细长了，并不像盖伦船那样方便转弯，在真正的大海战里会有被分割包围的致命危险。
但如果利用航速来控制海域，逼迫奥斯曼的舰队聚拢在一起，就可以主动选择交战的时间和地点，选择最有利的条件。把敌人逼成港口内的“存在舰队”是最佳选择，因为歼灭港口内的战舰就像歼灭机场里的飞机一样，是性价比很高的选择——郑家尤其喜欢用这一招。
半潜船就是为这种时候准备的，它是蛙人的替代品。以前郑氏更喜欢用蛙人去放置炸药，或者布设水雷。而现在有了潜水器，就可以让港口破袭战变得更加简便。
理论上就算不用蛙人进去偷袭，用火箭烧掉也是可以的——各种战术都可以。凡此种种，不胜枚举。只要敌人缩在港口这个龟壳里头不出来，怎么撬开龟壳就任君选择。
“诶，对了。”朱由检问，“现在这艘半潜船上还没有武备是吧。你打算配什么？”
“按照现在你说的那样，应该用杆雷。我觉得不止是杆雷——水雷也可以嘛，或者就拿来当载具，让蛙人攀附在周围就可以。蛙人可以在潜艇上集结，任务完成后再攀上潜艇撤离什么的。或者更直接一点，准备火油和火箭就行，直接烧掉。这些都是传统艺能啦，我朝水军一直都是爱玩这一套，而且也确实很好用。”
“那只要把他们逼进港口，就是我们的业务范围喽？”
“嗯，可以这么说。”郑成功点了点头，“理论上，所有的海战都应当是围绕着陆上目标来进行的——那本《海权论》怎么说的来着？比例是多少？”
“98%。98%的海战实际上都在近海进行，围绕着具体的岸上目标开展，在大洋中心开战几乎不可能，因为没有航母的时候没人知道敌舰队在哪里。当然，其中的2%也不可忽略，就像天才那的1%天份一样。但我们可以用斗舰的设计优势，把这2%尽量控制到对我们有利的环境下。”
“嗯...我不完全认同这个指标，但这个思路是对的。总而言之，大舰队决战的变数太大，要确保条件完全在我方的控制下才能进行。舰队决战要以歼灭为主要目标，然后利用港口破袭来摧毁敌残余舰队——这是理想状态。如果不理想，那我们可能要面临一场规模浩大的港口攻防战。”
“啧。”朱由检摇摇头，“或许吧...或许真的有可能到金角湾打一场。那么，到时候应该会有铁链封锁海峡——那我们的大号鸭子船正好就派上用场了。”
“所以，这个鸭子船的设计指标其实没有那么高？”
“大概能装人就行。因为它设计出来是用来对付蒸汽铁甲舰的，设计用途不一样。对付奥斯曼...诶，对了，有那个啊。”
“什么？”
“海龟号！我把它给忘了。虽然海战的时候用这种动力强劲的半潜船就行，但潜入港口爆破，我觉得海龟号应该更合适。你等着，我找她去拿图纸——那东西造起来比造酒桶难不到哪去。到时候顺着潮水，一个挨着一个，直接漂着就能漂到金角湾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