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ggdbook.net”朱由检忽然想到，“你想去叙利亚是吧？”
“对，我认为马穆鲁克可以帮朝廷看守好叙利亚。”
“那你有考虑过阿富汗吗？”
“阿富汗？”图曼愣了一下，“那个也可以吗？”
“对，没错。我似乎发现，你们马穆鲁克有非常独特的潜力——你们似乎很擅长处理不良资产。”
图曼一听，就来了精神：“没错，没错。我们马穆鲁克最擅长的，就是统治这些不服管教的地方。战马、长刀和火枪会教会他们什么叫服从。”
“我猜也是这样。”朱由检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就忽略了一件事——他对那些烂地没有办法，是因为手头上的人还不够烂。现在好了，最为全世界最极品的烂人，马穆鲁克当然是最适合去处理那些最极品的烂地的人。
更难能可贵的是，马穆鲁克作为全球第一烂人，竟然还有一套自洁体系。
他们绝对不会在当地招兵，他们只从自己的老家——也就是高加索，招募切尔斯克人。从文化到语言，这些马穆鲁克会和当地所有人格格不入，泾渭分明。
他们不但烂，还能一直保持自己烂下去，烂得非常有层次，有态度。他们自顾自地烂，绝不和当地的烂人烂在一起。
抛开掉其他的要素来看，朱由检觉得自己似乎窥见了马穆鲁克的本质——一种批量生产的全自动扫地机器人，在各种地形和环境都有高度的适应性，可以完成各种战术目标。
只是他们需要小心维护才能更好地使用。首先，马穆鲁克之所以可以批量生产，是因为他们采用同样的原料和同样的训练方式——他们可以把所有切尔斯克人在训练前回归出厂设置，然后给他们加载马穆鲁克的行动模式。
不管这些切尔斯克人原来是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只要从马穆鲁克的训练营里头过一遭，他们全都会变成称职的扫地机器人。
其次，马穆鲁克具有自洁的特性，同时也会主动清缴各种障碍物。但是，两支马穆鲁克不能堆叠在一起，否则他们就会互相清洗对方。
最后，马穆鲁克一旦开始行动就会一直运行。即使地表很干净，他们也会一直一直清扫，就算把地皮刮掉一层也不会停下来。
所以在使用马穆鲁克之前，要规划好他们的行动范围和行动路径。
埃及根本就不需要马穆鲁克，因为埃及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清扫的。这里的人文环境非常单一，并没有不服管教的山民、海民、游牧民。埃及的居民们都聚拢在尼罗河周围，用船只就可以沟通，根本就不会住在政权难以抵达的地方。
需要马穆鲁克的，是叙利亚、阿富汗——将来或许还有伊拉克这样的烂地。
把这些地盘交给马穆鲁克来处理，他们很快就能把当地清扫地干干净净。最后，只要经常监测他们的行为模式，以防他们聚众叛变就行。
就算叛变也无所谓。因为马穆鲁克的行为模式让他们并不会互相串联，只会互相敌对。
如果不听话怎么办？
只要禁止他们从切尔斯克大量获取老乡，就可以禁止他们更新自己的硬件。只要禁止他们从马穆鲁克学院获取新兵，就可以禁止他们从资料库更新自己的软件，修正自己的行为模式。断掉这两条，分散出去的马穆鲁克就会迅速劣化，积累无数bug，暴露其脆弱的无机本质。
因为说到底，马穆鲁克并不是什么落地就能生根的蘑菇。他们是精密的机器，容纳不下一点污垢，只有在精心维护的情况下才可以扫地。
埃及的马穆鲁克，当下就面临着这种窘境。他们被奥斯曼限制了进口老乡的途径，导致大量末端硬件老化，进而失能。马穆鲁克学院也失去了效力，到现在都没有更新战术，依旧在把假想敌设定为200年前的蒙古人。
最可怕的是，马穆鲁克堆叠得太厚了——埃及有几十个马穆鲁克埃米尔，有几十个同时并线的清扫军团。埃及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扫，他们只好互相清扫对方，为了莫名其妙的理由互相杀戮，也让在夹缝中生存的埃及百姓苦不堪言。
“以我来看，埃及留下一组马穆鲁克就够了。就留下图曼你，如何？由你来控制马穆鲁克的中枢运行，由你来负责进口切尔斯克老乡，马穆鲁克学院也由你来负责。”
“那，其他人呢？”图曼试探着问。
“其他人，全部派出去——叙利亚、阿富汗，那里地烂派到哪里。而你，你可以被朝廷委任以特殊的任务。你要负责批量生产其他马穆鲁克，用来补充替换各地的马穆鲁克军团。你看如何？”
“大人，我认为这真是绝妙无比的主意。把他们外派出去，对所有马穆鲁克来说都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我们互相之间全都可以解脱了。我也早已厌烦召集那些无时无刻不想干掉我的家伙来开会，我想把他们全都派远些。但埃及太小，他们最远也不过上埃及。您的想法，实在是太美妙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么，有没有什么问题呢？这个想法有无漏洞?我觉得你有发言权。”
图曼想了想：“问题，确实是有——退役的马穆鲁克，这个非常难以解决，这也是马穆鲁克容易腐化的根源所在。您可以从耶尼切里身上找到例子。耶尼切里也是奥斯曼从各地抽上来的基督教徒，他们被重新洗脑成苏丹的近卫。但是，退役的耶尼切里依旧住在君士坦丁堡，他们可以反过来影响现役的耶尼切里，进而让整个耶尼切里开始近亲繁殖，走向腐化堕落。”
“嗯...有道理。”朱由检深以为然。马穆鲁克，还有耶尼切里，他们的源代码都来自于阿巴斯帝国的“古拉姆”。近亲繁殖永远都是古拉姆这一型号的大敌，他们很容易就会因此而腐化堕落。
这点朱由检不需要看耶尼切里也能明白，因为东边也有类似的例子——
太监，是最适合拿来类比成马穆鲁克的。因为他们和马穆鲁克一样都是工具人。
唐朝太监权倾朝野，其标志性的特征就是出现了“太监家族”，祖孙六代全是太监，一代护着一代，权力比公侯都要稳固。
“如果你要把退役的马穆鲁克支开，我倒有个好地方可以派给他们——你觉得新大陆如何？那里遍地都是田野，他们圈地就可以修盖农场。只要退休前带几个奴隶去种棉花，他们子子孙孙都可以受用不尽。澳洲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总而言之，只是要世界的角落都可以拿来安置。我们有半个世界可以当垃圾场，足够让那些有害垃圾自然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