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旦要发给威尼斯皇家特许经营状？！”一听到这个词，马可震惊了，“难道，是...说英国发的那种？”
“以你们的角度来说，确实类似。525txt.com就是英国发给东印度公司的特许经营状。而帝国，打算颁授给威尼斯以‘大明西印度公司’的特许经营状，允许你们在欧洲成立皇家贸易公司，以代理帝国在欧洲的事务。”
“诶呀！”马可都站了起来，“威尼斯能够为帝国殖民欧洲做出贡献，简直是罗马人最大的荣幸啊！”
“嗯？你怎么都会抢答了？这套我还没说呢。怪不得拜占庭喜欢用你们...倒也行，这一型也有这一型的用法。只是我这一路上只能收烂人中的烂人做小弟，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诶，这句不用翻啊。”
“得令。”小陆从旁点头。
“总而言之，你们要向英国、西班牙、荷兰的东印度公司看起，作为帝国的西印度公司勉励奋进。”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使用帝国的国旗？”马可问。
“国旗？”
“对啊，凤凰王大人。既然您授权我们为东印度公司，难道不应该把国旗也授权给我们吗？至少得挂在左上角吧。”
“嗯...”朱由检想了想。
这旗帜肯定是不能给威尼斯。因为把旗帜给出去，在大明有特殊的意义，几乎等同于把天子节杖和旗号让出去，而威尼斯显然并没有持有天子节杖的资格。
但如果不给，显然又不符合欧洲的惯例——朱由检固然是不在乎欧洲的惯例，但这会让威尼斯觉得自己吃了亏。
“啊。”他想到了理由，“我们没有国旗，所以没法给你。”
“没有国旗？震旦，竟然没有旗帜？”
“当然没有。国旗这种东西，只是低等国家的标志罢了，就像原始人喜欢在脸上涂鸦。至高无上的摩诃震旦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符号来表示自己——倒不如说，有了符号反倒是一种亵渎。你能明白吗？”
“这...我不太明白。”
“你们的神，也不希望信徒塑造偶像来崇拜他，是吧？帝国也是一样。帝国不希望塑造一个代表自身的偶像，或者符号。帝国就是帝国，你只需要知道帝国名字是摩诃震旦就行——你连帝国的真名都没有必要知道。帝国的真名是你们无法理解的。”
“啊！明白了，明白了，原来是这个意思。那我们，是否需要信仰帝国国教？可以的，全都可以。”
“不用，没这个必要。更何况，我们连国旗都没有，怎么可能有国教呢？帝国现在没有国教，将来也不会有国教，我们对‘宗教’这种俗务丝毫不感兴趣。你只要认同帝国真理就行了。”
“哈？帝国真理？那是什么？”
“帝国真理就是忠孝仁义。老邵，四书五经给他来一套，利玛窦的翻译本也给他来一套，让他们回去好好念帝国真理。”
“明白。”
“你们两个，开心吗？”朱由检抿了口茶，“这可是以前从来没人有过的待遇——王师亲自送四书五经上门。就连朝鲜这么忠诚的属国，也要上门来学习才能拿到。”
朱由检不是开玩笑，这些精装书确实很贵，和建阳书商连载小说用的麻沙本是不一样的。
两套书很快就被邵纲拿了过来。四五书经其实很短，总共只有62万字，两个经函就装满了。62万里头有近32万其实是《春秋》，厚厚地砖头一样大，《左传》、《公羊》、《谷梁》三部。其他的诸如两万字的周易之类，只有薄薄一本小册子。所以春秋单装一函，其他的另装一函。
利玛窦还有翻译本。但文言文经过高度压缩，所以才能这么短。翻译成字母文字后，光是尚书就有两块砖头叠在一起那么厚，足有一整函那么大。那个搬不到桌子上来。
“这两函，你们先收下，是原本。还有翻译本，一共真经三十五部，你们带回去吧。”
“头儿。”邵纲躬身说，“这连书带箱子加起来七八百斤呢，他们带不回去。”
“哈？这么多吗？那玄奘怎么把真经带回来的？总不能真有个猴儿吧？”
“不是，玄奘那是天竺国王派了一百多个人带着大象给他驮回来的，一路上西域各国像送信似的接力。他又不是猴儿，怎么能一个人带着几百斤的真经爬山呢。这俩家伙，没带人来。给他们这么多经书，还得搭上一头大象。”
“啊这...有点亏啊。算了...做戏做全套。弄十几头骆驼，送给他们了，让骆驼来背书。”
“那得...这个数。”邵纲比划了一下。
“小意思。只要威尼斯人上套，这都是小意思——老在国内发债，会搞出问题来的，现在该让威尼斯人来背锅了。反正威尼斯人最擅长的就是甩锅，他们会把这个问题甩到全欧洲然后摸匀。一个人抹一点，问题就不大了。”
“这怎么听着像是在抹...”
“抹面。”
“对对，是抹面，再饼铛上摊大饼呢，所以要把面摸匀。那这个...这个面陀子，您打算先抹多少？”
“先照着一千万的来，不够还可以加。等威尼斯人上钩了，我们再给点甜头，比如给点独家代理权，然后再从奥斯曼那里收复失地什么的。钓鱼嘛，得一直给饵，要不然大鱼不上钩的。等上了钩就好办了。”
“所以您是打算做长线的，还是短线的？”邵纲指了指地面，“比如像马穆鲁克，咱们不是打算卸磨杀驴？噢不对，是清算，正义的清算。威尼斯回头要清算吗？”
“暂时没这个打算——主要是找不到什么好办法来清算，这群人散到全欧洲去也够烦的。再者，他们聚在一起就全都是意大利人，意大利人比较好打交道。散成满天星就麻烦了，鬼知道会变成什么样。所以，照着玄奘的待遇给，差拨人送他们回去。哦对了，那些传教士，顺路一起带回去。老在这吃白饭挺烦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