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
再一次站在钢板后头，朱由检听到了这个意外地生意——
“见鬼了，我还从没有想到前装滑膛炮能打出来‘腾’这样的声音，竟然是脆响。dasuanwang.net这像什么来着？”
“像迫击炮的声音？”奥古斯塔在后头接道。
“对，像迫击炮的声音。大概因为是铜皮卷出来的，炮管很薄——没想到竟然真的能打，这可不是什么迫击炮，这是霰弹”
“你别小看绸缎的强度。绸缎的结构强度是非常高的，你这么团团包起来，别说是霰弹，你当加农炮。嗯...几发之后就另当别论了。绸缎会被震散的。”
“这是多少磅来着？”
“12磅，也就是现在常规野战炮的水平。如果你铜皮来卷，就只能打霰弹。如果你像皮炮一样至少弄一个薄薄的炮管出来，就可以打正常的加农炮的炮弹了。”奥古斯塔垫着脚尖，朝远处张望，“看着效果还不错，那些马穆鲁克上去检查了。”
远处，几个马穆鲁克正围在那门炮周围。检查了片刻，他们朝后挥了三下黄旗。
“哦？竟然真的成了。图曼，你觉得如何？”
“这...这这这...这...”图曼激动得语无伦次，“这太奢侈了！没想到震旦布竟然还有这样的功用。这就是震旦兵法吗？实在是太奢侈了。”
“你别嘀咕了，你到底想不想用？”
“我想，我当然想。两个人就能扛起来的野战炮，实在是太...这简直是我此生从未听过的大大杀器。我们可以一次带好几百门，然后一股脑地打霰弹。就算奥斯曼把耶尼切里派来我们也不怕啊！可是,这实在是太贵了。连我都没有几身震旦布的衣服，这是只有苏丹的后妃们才能穿得起的高级货。怎么能拿来当消耗品呢？”
“你放心。使用这种战术的时候，丝绸由我们来提供。”
“那打完之后的丝绸，我们能不能...”
“打完之后你们可以留下。不过那已经不能穿了吧？”
“没事，我们不讲究，我也可以添置几身新衣服了。”
“...你如果想要丝绸，可以去朝贡啊。”
“嗯？！”图曼愣了一下，“原来朝贡还能反馈丝绸？”
“当然喽，那个锡克人不是和你都说了吗？”
“等等！那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在抽烟，您是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你只需要知道该知道的事情就行。”
“可是...当时他只和我说了朝贡可以获得礼物，我也和国姓说了。没想到震旦竟然愿意用‘丝绸’这种高级货拿来赏赐？！”
“要不然你们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是，随便赏赐些货物。”
“要不然你以为世面上那些丝绸是哪来的？当然全都是朝贡来的。他们去南京朝贡，换来丝绸，然后再转手加价10倍卖给你们。现在你们直接向南京朝贡，没有中间商，自然就能拿到最正常的价。”
“等等...我想问一下，震旦每年出口多少匹？”
“大概,你等等。”朱由检回头问了问郑成功，得到了答复：
“每年大概12万匹。”
“12万匹？！原来有那么多？原来震旦光是卖丝绸就能抵得上6个奥斯曼的人头税！”
“6个？等等...你买丝绸，一匹多少钱？”
“就前段时间您进入总督府时，我们用了遮道的丝绸。按照震旦尺度，每匹有10丈长，我们用了两匹。两匹丝绸花了1200杜卡特，折合银元也是600块左右。”
“一匹600？！”朱由检又回头问，“大木，这玩意儿原来外销这么贵吗？”
“没有啊，那两批我看了，红色的妆花大绒嘛，还没织金呢，国内售价不会超过80两一匹的，顶天就100两——鬼晓得到了这里怎么就加到600了，不知道是谁加的，大概是觉得马穆鲁克人傻钱多吧。”
“原来当二道贩子这么赚钱的？”
“要不然你以为天方大食怎么那么有钱。都是当二道贩子赚的。”
“那什么...”他望向图曼，“图曼啊，我问了一下。我问了一下国姓。那天你来遮道的丝绸，国内售价只有120元。”
“原来翻了五倍？天杀的葡萄牙人！上帝应该在他们头上降灾！没想到震旦竟然这样慷慨，我要给我的4个老婆一人一套。那么这么好的丝绸，要去哪里买呢？”
“去朝贡吧。不过朝廷喜欢的其实是换货贸易，我们不那么喜欢拿着银子就去的人。我们不缺钱。你想要拿到朝廷的赏赐，就得拿出别人拿不出的东西。”
“额...这个...黑人太监你们要不要？”
“不要。”
“额...埃及的特产就是黑人太监。如果你们不要，那么鳄鱼皮是不是可以？还有河马皮。”
“鳄鱼皮太糙了，河马皮什么样？下次那点来看看。哦对了，猎豹，你们可以送些猎豹去。是吧，老邵？”他回头看了一眼邵纲。
“对，猎豹可以。”邵纲连连点头，“猎豹这种东西收来之后很快就能送出去，无论是王爷还是朝臣都喜欢养。只是千万别送大型猛兽，尤其是麒麟那么大的。”
“那行，就猎豹什么的。反正你们准备些特色的方物就行，具体什么是方物你和国姓去谈。我们今天敲定的是，缎炮在埃及的可行性。既然你认同，那么你立刻，马上就要开始组织对马穆鲁克全体的突击训练，要教会他们使用缎炮进行突击作战。”
“我明白，这应当不难。那么‘驼城’是什么战术？”
“驼城就是把大炮架在骆驼的驼峰之间，然后...”
“请等一下。”出人意料的是，图曼竟然打断了朱由检的话，“我想询问，这是不是语法的问题。您刚才说的‘驼峰之间’，指的是...”
“驼峰之间指的当然是...”朱由检忽然响起，“诶呀，我给忘了。你们埃及没有双山夆驼吧。”
“双山夆驼？难道骆驼还有两个驼峰的...啊！原来震旦骆驼有两个驼峰？果然是最接近天国的地方，连骆驼都和我们的不一样。那这个驼城，我们还能不能用了?”
“肯定能。”朱由检一口回答——因为这种战术就是马穆鲁克发明的，没理由葛尔丹的双山夆驼能用，到了原产地就不能用了。
“但是，以防万一，你先带一队骆驼骑兵过来，我们实验一下。对了，再找些人模拟耶尼切里，就当是军演了。”